张信哲承担过情怀经历过风险:与其跟人纠缠不如和自己较劲

制图/夏曾珍

“老师请你把混响关掉，我的人生里没有混响两个字。”在网易云音乐第三届全国校园歌手大赛总决赛上，张信哲用这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

他说，那些情歌让人误会了他，“很多人在没认识我之前，觉得我是一个完全没脾气、没个性、很容易被说服的人，遇到我之后才发现，嗯？白羊座的？很难搞的！”

张信哲的音质虽然已大不如全盛时代，但作为一代人的情怀，没人对张信哲否定太多，更不会用“过气”这样的字眼来评价他。因为对他这种努力证明自己存在的歌手而言，“否定”和“过气”，有种粗暴的不尊重。张信哲接受媒体采访时说，传统唱片公司出来的人都瞧不上所谓的独立制作，现在，他把一部分从古董上回笼的钱投入到专辑制作上，于是也成了自己最瞧不起的人。

张信哲说：“我梦想的生活，就是有很多钱。专辑爱怎么出就怎么出，唱爽就出，不用管销量。”

想当初，卡带正流行，音乐是青春期的唯一出口。张信哲发《梦想》专辑，音像店老板摆在外面的全是这张，10块钱，每个少女走过摊位都会买走一张……那段好时光，有一个记忆是属于歌词页的油墨香，有一个记忆是属于张信哲的口水歌。

1997年之后，张信哲把工作重心放在了大陆。他说那是因缘际会，一是大陆的演唱会成绩很好，唱片公司也希望多打开大陆市场。那个时候很多女艺人、大牌艺人都不愿来，因为觉得会很辛苦。但张信哲本身就喜欢旅行，公司让他来大陆，他很开心，可以看到很多以前书本上没有看到的东西。

张信哲最火的一首歌是李宗盛为他制作的《爱如潮水》，那时候唱片公司喜欢搞竞争，因此引发了张信哲和张雨生的对立。有一次两家的宣传在聊天，敌意突然就出来了，对方用一种很酸的口气说出“你（张信哲）唱片卖得不错嘛，也没有什么新的歌迷再加入吧”这样的话。

刘嘉玲听了《爱如潮水》特别喜欢，张信哲唱片公司的老板就对刘嘉玲说：“你只要来签约，我就可以让张信哲跟你合唱！”于是刘嘉玲真的签约了，并且与张信哲合唱了《有一点动心》。

好景不长，最让张信哲心灰意冷的是2000年那会儿。他在索尼唱片，两年换了4个创作小组，一首歌都没录出来；公司也在不断合并、重组。

“整个产业乱了，原来有规律的世界崩塌了。那时候我也思考要不要继续唱、继续做这个工作，如果还是在这种状态里面，我会觉得做这个事情没有意义。因为唱片公司最主要的产业就是音乐，音乐是歌手做出来的，这时候应该花更多心血保护歌手，保护这个产业中最脆弱的部分。怎会花最多的钱去做外在的企业重整？再怎么整，没有东西卖也没用啊——他们已经慌到完全没有办法坚守这些东西。那时我就想，算了，不要再玩了，所以我就解约，走了。如果我没有找到一个舒服的方式继续做这件事情，我就不要唱了。”张信哲说。

其实，张信哲当时已经很有优越感了，即使退休也能衣食无忧。曾有新闻报道说，张信哲一直在买房子，在台北、上海、北京、花莲，买了豪宅和农场，他还是个古董收藏家，投资古董约2亿元台币，他前任经纪人田定丰回忆说：“张信哲很喜欢收集古董，我们常开车一起去乡下捡垃圾，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些东西。”

但张信哲还是喜欢唱歌。当时他的朋友劝他，要不要再试试？看看舞台上有没有新的可能？2006年，他的全盛时期已经过去，张信哲开始完全独立制作音乐。他说：“其实以前在主流唱片公司的时候还是有点瞧不起独立音乐，觉得他很多是不成熟或者太实验的东西，但其实到最后，这是最好的方式。我做好一个东西以后，你们有兴趣就来跟我合作，所以我回归到独立音乐制作人，直到现在。”

谈到唱片业的沉沉浮浮，张信哲也感慨，虽然行业环境不断改变，但自己一直没有太大的压力，可以心无旁骛地投入，“我没有太多来自生活的压力和家庭的包袱，所以我可以全心投入。如今，我把重心放在独立音乐，更多线上发行，这是整个大趋势、大环境的驱使，我也希望能够赶得上时代，不要被淘汰。”

张信哲一直保持着私生活的极度低调。他说：“我没有把自己当了不起的名人，我一直过着普通人简单的生活。所以，常常看到大明星搭地铁、坐公交的新闻，但那些对我来说都很正常，我不爱混夜店，也吃路边摊，过的是平常人的生活，这个部分一直是我坚持的东西。我觉得这份坚持很重要，希望一直继续下去，我宁可减少曝光的机会，我不愿意用这一块来换。现在的媒体，我相信他们对我的坚持带着一份了解，给我相对比较多的空间，给我比较多的祝福，所以，我也要谢谢媒体朋友们。”

当然，他心中也有对爱的渴望。他对爱情的理解，是要找到一个可以共度一生、彼此扶持相爱的对象。为什么要走一条寻常人的路？张信哲不断问自己，“我不是拒绝结婚，只是觉得所谓的幸福生活未必是大家认为的那个样子——先有一个家庭，再有两个胖小孩。人生并非一定要这样，在非常了解自己的需要后再做决定，这样才能有幸福保障。”

他清楚地划分生活和工作，他说：“我不想让大家看到我的生活，想让大家看到我的作品。满足你们的好奇心，所谓的八卦，这个部分就不用了，我们所要讲的是透过作品传达对生命的体验。”

在张信哲看来，是不是一个人过不重要，幸不幸福才重要。“我现在很好啊，当然一个人静下来时还是会孤单，但与其跟不对的人在那边纠缠，还不如和自己好好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