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兰:王君安是个底蕴厚实的演员

  21日晚,越剧《柳永》在福州的公演已是第三场,但戏迷依旧热情不减。演出结束后,坐在记者身边的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欧明俊,紧紧握住一位女士的手,连声说“了不起!很严肃!”她,就是本剧的导演、北京京剧院国家一级导演徐春兰。

  “柳永命运与词相连”

  记者一聊才知道,欧明俊主要从事唐宋诗词、古代文论及古籍研究。排练《柳永》前,芳华越剧团曾邀请他为演员讲解柳词及宋代的历史风物。

  面对“忠于艺术”的肯定,拿遍国内各大戏剧节、艺术节导演奖的徐春兰表现得极为谦恭。“那可是柳词啊,不能改的!”谈及著名编剧王仁杰撰写的剧本,徐春兰反复强调这一点。她说,和之前浙江省嵊州越剧团排演的《柳永与虫娘》偏重二人爱情不同,《柳永》带有传记性质,是一出历史文化名人剧,“真人真事,不以矛盾冲突为主线”,“王仁杰老师首先就没有拔高他”。

  “‘伟大词人’就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吗?不是的。”徐春兰说,剧中要塑造的柳永并非完人,他的情感不是完美的,人格也不是完美的。“我想,这部戏写的是他的精神、命运、人生,还有感悟。透过剧本,我们觉得,柳永这一生中,他的词与他的命运相互作弄,他因词而出名,也因词而不得志。”

  “年轻演员得到浸润”

  徐春兰与福建的剧团有过多次携手。之前,她为芳华越剧团排演过新版《唐婉》和《倩女幽魂》,前者创造性地挖掘女性为第一主角,公演后广受好评;后者获第二届中国越剧艺术节金奖。她与福州市艺术学校合作的闽剧《红裙记》,今年入围文化部优秀剧目晋京展演。而早在1999年,她与吕忠文合作导演高甲戏《沉浮记》,就摘得第六届中国戏剧节导演奖等多个奖项。

  徐春兰说,和之前的作品比起来,《柳永》难度特别大。因为力求真实,该剧缺乏传统戏剧编排所强调的矛盾冲突,转而描绘时代的风韵——比如,“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而柳词的长短句,恰恰与越剧自身的腔调格式大相径庭。从8月28日开始,她带领整个团队与这些困难较劲了106天。

  “这个戏难排、难演。”好在著名戏剧评论家龚和德先生说,它达到了“诗画宋骨”的层面,这大概是对徐春兰和芳华越剧团最好的慰藉。在百度贴吧,很多戏迷兴奋于剧团整体精神面貌的复苏,徐春兰也很同意这个评价。

  “戏里有很多年轻演员,有的刚刚毕业,但经过这种大戏的熏陶、浸润和锻炼,她们在舞台上呈现出了那种古典、诗化的气韵,有越剧精致的美。我觉得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一点。”徐春兰说。

  “君安需要一些爆发”

  福州白马河畔的芳华越剧团,因为尹派传人王君安的粉丝——“君迷”结伴到来,颇有节日气氛。记者的采访,不时被“王君安,我爱你”的欢呼声打断。

  “这是个很干净的演员。”徐春兰说,“唱念做表舞,都底蕴厚实。”她说,王君安的演唱,不张扬、不矫揉造作、不拿捏、不过火,“她确实有天赋”。

  柳永是王君安第一次尝试老生的角色,全剧的高潮在最后一章《八声甘州》。在徐春兰看来,这是王君安行当的大跨越,相比以往塑造的翩翩才子一类角色,这次有新的尝试、突破和钻研。

  “王君安演戏一直是很内秀含蓄的。但这个戏需要她来一些爆发,增加一些表演方面的力度,”徐春兰说,“王仁杰老师为她量身定做了柳永这个角色,有挑战也有她发挥的余地。我有意给她糅进了一些昆曲、京剧的元素,拓展她表演的手段和美学特征。”

  本报记者 杨李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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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剧《柳永》由福建省芳华越剧团与武夷山市政府共同出品。本月26日,该剧将作为第25届福建戏剧会演的压轴剧目,在龙岩市侨声文化艺术中心演出。28日和29日,该剧还将赴武夷山华夏民族城巡演两场。在之前揭晓的第26届中国田汉戏剧奖上,由《福建艺术》杂志选送的《柳永》获剧本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