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齿铜牙梁宏达

2019-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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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男,1972年出生在黑龙江哈尔滨.1992年毕业于黑龙江大学新闻专业,进入某正统媒体当记者.1995年加盟<当代体育>杂志.1998年南下北

男,1972年出生在黑龙江哈尔滨。1992年毕业于黑龙江大学新闻专业,进入某正统媒体当记者。1995年加盟《当代体育》杂志。1998年南下北京。自此奔波在北京、上海、杭州之间,为多家报纸、杂志写稿、策划。2003年,进军广播、电视,任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直播中国》、《体育沙龙》、《新闻观察》的主持人,2004年,直播雅典奥运会。2005年,兼教育电视台《第一观察》主持人。

个人着装史是近代男士时装史

梁宏达,腋下夹着他的黑色袖珍公文包,身体前倾,大步流星,在复兴门的人群中,如一截高速移动的斜塔。倾倒在星巴克的沙发椅上,挥汗如雨,头发湿得比打了摩丝还服帖恭顺。一坐下就四处寻找一个冷气更足的地方,人多,没找着。

他跷起二郎腿,露出闪亮洁白的运动鞋,身体慢慢舒展,胸前和裤脚分别浮现狐狸或盾牌的刺绣商标,一副成功人士正在休闲的派头。这是老梁的近期造型,他的个人着装史也是一部近代男士时装史,先是长袍马褂、中山装,自称因四年如一日地穿着中山装而成为黑龙江大学里的风景;毕业以后才逐渐西化,爱上了T恤、短裤的舒服放松,此外,还家藏了几身高档西装,以备出席正式场合的经常性需要。

口音变色龙

他端起桌上的袋泡红茶,只啜了一口,再不举杯,点起一支烟来,吞吐云雾。尽管在他的家乡哈尔滨,老毛子(俄罗斯人)的西餐馆遍地开花,但他对咖啡、西餐从不买账。对家乡和对异乡北京一样,满腹牢骚,把自己区别于典型的跟谁都热和的哈尔滨人,但却刻意留住了浓重的地方口音,当主持人的时候说标准普通话,当嘉宾或在台下就换哈尔滨话,严重鄙视学说京腔,有变节之嫌的外地人。

几年前,有段时间,他迁徙于北京、杭州之间,在“天堂”有一固定住所,和一位湖边伊人发展了一段谈婚论嫁的感情,每每和北京的哥们提起,都称那位是他以前的老婆。感情无果而终,老梁却习惯了南方的功夫茶,有事儿没事儿,自己在家里茶道一番。

梁粉队伍又添新成员

咖啡馆里禁烟,老梁没能为那一截夹在指间的烟屁争到特权,带着它移居室外的阳伞下。邻座的男子,选错了一张坏椅子,忽然连人带椅翻倒。一阵忙乱重新落座,老梁不动声色,冒出一句:“所以说选对位置非常重要。”隔了一会儿又补充:“在社会上,选对位置更重要。

”跌倒的那位报以不大自然的笑,老梁继续:“你是广东人吧,广东人和四川人受客家话的影响,说普通话都比较吃力,比如……(模仿川味普通话)”老梁的这次以方言为题的演说持续了三分钟左右,方言论结束后,老梁又再接再厉,攻向中西方法律观念的差别:“一分天才+九十九分努力=成功”的断章取义的翻译误区(其实原话后面还有一句,意思是一分天才是成功前提);苏格拉底、孔子、莎士比亚、庄子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每一段都言之有理、言之有据。

在演讲与演讲的间隙,还有相声、大鼓、二人转的段子串场,广东人的目光已经游向别处,与他同座的那位女子似乎有所感,投来信服的目光,莫非梁老师的Fans队伍就此又添新成员?

其实还是花样年华

邻座的人换了几批,老梁在演说结束后,眼望着天哼起了罗大佑的某首歌,2000年,他特地去上海听了罗大佑的演唱会,结结实实地缅怀了一把青春年代。

虽然总有人因为他的诸多老年化爱好(比如京剧、相声、大鼓、象棋)而质疑他的年龄,但他其实还是花样年华,33岁,有点儿啤酒肚(在饮酒方面,梁宏达显然传承了东北人的豪爽),但脸上没皱纹,自称是越活越年轻,反正现在比他的同学们、发小儿们都显年轻,他们成家立业早,孩子都大了。

老梁不太喜欢小孩,只对他弟弟的儿子爱心泛滥,可惜那小子认生,不领情。上次结婚未果后,老梁也有过不少写情书的机会,连上他随身携带的写字板(老梁的键盘输入停留在二指禅的水平上,久未进步),以他自做古体诗“我醉归来卿已去,为谁涉江采芙蓉”封笺,但一直没再传出喜讯。

这两年,他已经适应了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风雨不透,看报纸、看比赛、写体育评论文章、做节目、下象棋、练书法、打各种球,把自己住的一亩三分地打扫得一尘不染,连睡觉时间也只剩下五小时。只是偶尔,他会半夜三更地跑到杂志社找人聊天,聊完了就歪在椅子上眯一觉,还有最近,他开始养猫,像一个孤独的男子那样,每天回家看猫在他面前溜溜达达地经过,在猫犯了错误,把老梁的小皮包当成磨爪板的时候,对它严加管束,以正家规。

■访谈

北京人爱吹牛,东北人爱吹牛,我也吹

最起码也要玩成个半仙之体

新京报:是不是打算在北京安一个传统的家?你对你弟弟的孩子挺有爱心,不如自己也要个孩子。

老梁:现在不会,五十岁以后也许有可能。结了婚你就必须对另一个人负责,我现在想去那儿,可以买了飞机票就走。结婚以后,或是谈恋爱的时间长了,不得不经常接这样的电话,何时何地都是三个问题:“在哪儿?干什么?跟谁在一起?”为什么这么问,后来我想可能是我让人觉得把握不住。我母亲刚开始还为结婚替我着急,现在也不急了。我不太喜欢小孩儿,孩子不可能成为谁的复制品,长大了会向哪个方向发展,谁也说不准。

新京报:看以前的朋友、同学都拉家带口了,心里总有点儿不是滋味吧?

老梁:一个人挺好,业余时间打乒乓球、台球、下象棋,有时候周末还去天坛,跟票友们唱京剧。

新京报:你的爱好都是对抗性比较强的项目。

老梁:要玩儿也不能傻玩儿,最起码也要玩成个半仙之体。打球,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我在床板上练球,下象棋,下完了,怎么输的总要复盘看一下吧。我最讨厌那种,没事儿出去郊游、野餐,没一点儿技术含量。每次去风景区开会,我至少会带上罗盘,看看风水。

资源在北京,朋友在哈尔滨

新京报:每年休假的时候总会彻底放松一下吧。

老梁:需要休假是能力不足,应付不了工作的借口。我不需要休假,闲不下来,只要闲一会儿,什么事儿都不干,简直就觉得我都不是我了。

新京报:不肯放松,是不是怕一闲下来就会觉得寂寞呢?听说你最近开始饲养宠物了。

老梁:养猫很偶然,一个朋友寄放在我家里的,时间长了就有感情了。我的资源在北京,而朋友大部分在哈尔滨,偶尔是觉得寂寞,去杂志社找人聊天,靠在椅子上睡一晚上。

新京报:来北京以后,始终没挂在一个固定单位下,会不会缺乏归属感?

老梁:大学毕业后,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个正统的单位,觉得受不了,那种环境不适合我。我的命里有两个伤官,也就是说我容易抗上,和上级对抗,得罪领导,当然,对下级也不一定亲切(笑)。以前和我一起做杂志的同事也都觉得和我一起工作有压力。有些人需要归属感,我没有这方面的需要。

东北人爱吹牛,我也吹

新京报:对将来有什么打算,打算常住北京吗?

老梁:在杭州有个住处,准备去那儿养老。小时候接受传统教育,去了杭州以后发现那座城市很细致,符合我对传统审美中的很多想象。北京只是大气,不适合居住,而哈尔滨又文化气息不足。杭州虽然缺乏大气,但我本身的大气,可以和那里的细致结合。

新京报:去了这么多地方,和哪里人最投缘,哈尔滨人、北京人,还是杭州人?

老梁:看是进行哪种交流了。聊天,还是哈尔滨人,一听口音,马上觉得热和。东北人有很多缺点,但有一条,幽默,调侃别人,也调侃自己。谈一些有关学术的话题,在北京、上海都能找到人。我最讨厌那种地道的北京腔,北京人爱吹牛,东北人也吹牛,我也吹(笑)。不过北京人那种吹法,是让你在饭桌上就产生怀疑的吹法,一听就想,不会是真的吧。我吹牛,你在饭桌上能信,吃完一想,可能不真。

新京报:你的爱好都挺传统,电脑输入还用写字板手写,是不是不能赶上潮流呢?

老梁:流行歌曲,我也会唱,《两只蝴蝶》、《老鼠爱大米》,大街上都在放,不想会也学会了,唱戏才有难度,对会唱戏的人,流行歌曲简直太容易了。我也上网发帖,都是说我的观点,从来不灌水。我发的帖子每次都有人顶,有骂我的,也有捧我的,怎么骂或捧,我都从来不回帖。可能是清高吧(笑)。

■北京客的一天

每天睡五小时就够

6:00—7:00打乒乓球或网球。

据说老梁的乒乓球技术十分了得,他对乒乓球的热爱也是十几年如一日。大学住集体宿舍的时代,曾经拿床板当球台,苦练过发球。工作以后,每次出差必随身携带一副乒乓球拍,在球桌上交友。老梁说打乒乓球本是纯粹爱好,后才发现很多能帮上他忙的人也都好打球,他算一个高手,帮他们指点一下如何选球拍,有来有往,他们帮起他的忙来也特别痛快。

8:00出门,上网、看报纸。

遇到有价值的段落,盯着多看几遍,背下来。老梁的记忆力一直为人称颂,他不仅背报纸、还背相声、背大鼓、戏词儿,自称烂熟于心的二人转段子足有五六十种。而上溯这记忆力的根源,他就会跟你讲他严酷的童年,他的学前教育———他爷爷当过私塾先生,他们兄妹几个从小就相当于最后一批私塾学生,疯狂背诵四书五经,今天所说的国学经典,在同学兄弟姐妹中,老爷子对他的教育最为严格,言及此处,老梁变得特宿命,说他命里有两驿马、两文昌、两伤官,白娘子的儿子只凭一个文昌,就中了状元,他吃定了文化这碗饭,没跑。

8:00—18:00间,有可能录广播电台或教育台的节目,最多的时候一日录四档。

进入广电领域,尤其是2004年,直播雅典奥运会,对于老梁的事业是个小高潮。在这个高潮里,他找到了来京之后的最佳感觉,录完节目在夜幕中打车回家,车上一开口,司机马上特激动,问你是老梁吧,自称是他的Fans,拒收的费。老梁说的哥Fans他碰到过五六位。

20:00以后,动笔写体育评论。

老梁像个五十岁以上的保守人士一样,不屑于掌握键盘输入,他解释说以后的技术会更人性化,到时候现在的那些麻烦的输入法就肯定被淘汰了。他托朋友买了块写字板,在板上奋笔疾书他的方块字,现在据称也达到了每分钟六七十字的速度。累了,停下来,自斟自饮,喝点儿功夫茶。

0:00—1:00间结束一天的活动,睡觉。

老梁的睡眠理论很唯心,睡眠充足的标准全由你的想法决定,你想睡多长就睡多长,他每天晚上睡五小时就足够了。赖床的念头可能产生,但也很容易被扼杀,强迫自己起来洗漱,精神起来,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粉丝攻击

梁粉是怎样炼成的

○老马老梁的Fans

老梁博闻强记、谈笑风生,觥筹之间,引无数男女竞折腰。媒体工作者老马参与了一次他的饭局后,就拜在他的门下。

2001年,老马初遇老梁,当时他浑身上下都是地摊货,却如身穿名牌般自得。老马数落着,“上身是10元能买3件的T恤,下身是15元1件的大裤衩,脚上是20元1双的皮鞋。”

老梁初来乍到,穿梭于办公室之间,俨然自家内室,毫不怯生。

他还随意地抽取老马办公桌的文件,肆意浏览,老马甚是反感。加上老梁其貌不扬,第一次会面,非常失败。

如果不是在领导做东的饭局里,老梁位列上席,期间嬉笑怒骂,妙语连珠,逗得大伙儿前仰后合,老马至今还会以之为乡巴佬。

那次饭局,老梁展示了他在相声、京剧等方面的才艺,而真正令人津津乐道的则是他嘴里层出不穷的段子,要荤就荤,要素就素。

老梁能记住各种各样的段子,还能编各种各样的段子,这种能力让老马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马自觉找到了真正的高人,就召集那些自视甚高的大学同学吃饭,由老梁压场。

可惜,老梁的魅力还不到风靡的地步,一些同学虽然钦佩老梁记忆力惊人,但对其文字并不欣赏,并指出老梁有些言过其实。

之后,老马感慨万千,说今日始知何为“文人相轻”。

为了逗乐,所有人都可能成为老梁编排的对象,很快,老马也沦为笑料之一。

一个盛夏,老马新买了一副墨镜,爱不释手,从早戴到晚,夜里23时左右,还戴着它打车。老梁获悉后,肆意编排为“墨镜夜行”,历数其与“锦衣夜行”的渊源。

老梁以指摘别人为乐,自己也难免成为靶子。老马说,他的年龄,总被人公开耻笑。

某次,朋友领着一帮素未谋面的崇拜者宴请老梁,席间,朋友极力推崇老梁,老梁则卖弄口舌,对朋友极尽嘲讽之能事。酒过三巡,朋友阻止了老梁的夸夸其谈,让一位漂亮的女崇拜者猜他的年龄,女崇拜者想了想,说35岁吧。

朋友说,不对,再猜。女崇拜者说,那就40岁。朋友说,不对,再猜。如此反复,女崇拜者看了看老梁说,以梁老师的学问,长相又这么成熟,55岁也是有的。朋友爆笑,还想让再猜,老梁赶紧把朋友的嘴捂上,气急败坏地叫道,再猜,我就60岁了!

老梁其实30刚出头。

听老梁侃体育,让人有耳目一新之感。他不是只谈比赛的技战术或规则问题,而是把体育同政治外交、文化艺术、教育心理、修身养性、天文地理、医药卫生

、甚至禽流感放在一块儿侃,并且总能言之成理。

老梁问我:“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喜欢王励勤的人越来越多吗?”我说:“王励勤打球大开大阖,好看。”

老梁说:“岂止于此。现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老百姓渴望诚信。王励勤长得人高马大,是我们中国人常说的‘傻大黑粗’、实心眼儿那种类型的人。他球风实在,打球不遮不挡不瞒不‘骗’,发球很普通,搓两板后就挑起来和对方打对攻,拼实力。

可以说他从形象到球路,都合乎老百姓现在渴望诚信的心理。还有一点就是,我们乒乓球的传统打法是发球抢攻,前三板,斗小球,就是所谓打聪明球,而王励勤则是拉开了和对方正面干,对冲弧圈球,就是用欧洲人的传统打法与欧洲选手抗衡。

随着我们国家国力的增强和国际地位的提升,在老百姓的潜意识中会产生一种不再从侧面迂回包抄,而是从正面直接战胜对手的企盼。这是任何一个民族都具有的不断追求强大的心理需求,王励勤的打法正好满足了这一点,这就像刘翔在黑人选手垄断的田径短跨项目中战胜黑人选手一样。这是人们越来越喜欢他的更深层次的原因。”

老梁就是这样的人,两件看起来完全不搭边的事,让他一说,原来有密切的关系。十运会期间,老梁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和北京电视台专题节目“老梁侃十运”作嘉宾,他侃的内容从赛马翻越无标志障碍为何被判犯规,到兴奋剂检查阴性24小时上报,阳性48小时上报;从老将丁松在乒乓球团体赛连胜的原因到孙福明假摔与双计分办法,几乎无所不包,而且旁征博引,天文地理,人情世故,无不融会其间,把一个体育评论,活脱脱侃成一部“人间喜剧”,一时名声大噪。

其实老梁今年只有33岁,完全称不上“老”。他出生在哈尔滨,大名梁宏达,自小受家教学四书五经,喜读古典文学和杂家文章,京剧、琴书、大鼓、快板、相声、二人传都有业余段位水平。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毕业于人民大学新闻系,后作杂志编辑,至今已参与编辑过40余种杂志,涉及体育、财经、历史、国际、时尚、文摘、曲艺、音乐,不一而足。

老梁说,1990年世界杯期间,他为黑龙江“生活报”的“戏说世界杯”专栏撰稿,是他第一次为媒体评说体育赛事,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到这次十运会,他同时兼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北京电视台和中国教育台三家评说十运会比赛,往往是刚从这个单位大门出来,就马不停蹄地赶往另一个单位,堪称名副其实的“赶场”。

最让老梁感到自豪的是,去年他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做雅典奥运会的专题评论节目,每天4个小时,这个专题节目创造了日收短信6万条以上的纪录,平均每秒钟达330条!明年他还计划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推出一个新的体育评论专题节目——“体育评书”,那时他的快板书和评书才能,以及对中国曲艺的知识又可以派上用场了。

如何把评论作出新意,老梁颇有一番见解。他说:“比如你掌握了两种信息,姑且称之为A信息和B信息,你仅仅记住它们不算本事,那只能说明你的记性好,如果你能使它们发生碰撞并产生出C信息,那才是你的本事,因为那是你经过思维的产物。

”所以老梁侃体育总是海阔天空,不拘一格,把体育圈中的事情同许多似乎完全无关的事情罗列在一起,然后揭示出它们之间的内在联系,就好像欧·亨利的小说,到结尾处总是出人意料,而又在情理之中。这是老梁侃体育的新颖之处,也是人们乐听之处。

人称老梁的梁宏达是哈尔滨人,他其实也不老,好像是72年的(可能是自己记错了),称谓前加了一个“老”字想必其在业内有很高的声望。此人说话给我的最大印象是“不用脑筋”;当然我并不是说他信口胡言,而是佩服他做体育评论时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引经据典毫不含糊,一个个鲜明的例子脱口而出,更可贵的是他能在这么高速的语调中能时刻保持清晰的思路(我还没碰到过他说漏嘴),每个点说得恰当好处,解释得清清楚楚。

当然,这么牛的体育评论员肯定是很有人缘了,那几天每晚我都能听到观众发短信过去催促老梁早点亮相。我觉得能有这么多人喜欢老梁,当然包括我自己了,大体有这么些原因:老梁这人体育及相关方面的知识极为丰富,无论是比赛规则,项目渊源,历史和当代的体育运动员,以及重大的体育事件,他都能很细致地给你娓娓道来。

很显然,老梁肯定是对这些体育知识做过系统的总结和归纳的。在我看来,他就是一部活的体育大辞典;当然比辞典更管用,不光是在“检索速度”上,他更具实时性,永远都是最新版本。

前面说过,老梁是东北人,东北人说话有个特点,就是声音挺逗,从最著名的“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再到吉林大学的“自习歌”,我们都能领悟到他们说话的那种逗劲,听着就觉得有趣!我想这也是大家喜欢老梁的一个重要原因,要是换上一个普通话很蹩脚,讲话又没特色评论员,那他只能吃臭鸭蛋了;当然如果他有水平可以去作体坛周报的评论员,不用动嘴的。

再说说老梁的评论,除了旁征博引,还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就是他往往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不拘泥与主流媒体,不迎合大众的喜好,有种不平则鸣的感觉,我们听众从他的评论中往往能体会到快感,仿佛自己心中憋了老一阵子的话一下子吐了出来,一吐为快,爽!

还有一点我觉得挺重要,老梁说话语速极快,与某些主持人慢条斯理的主持风格大相径庭(那几天在听中国之声“十运第一线”,主持人往往把简单的竟猜题一字一字地讲上n遍,说是给听众互动的机会,但毕竟参与互动的听众占了很少的一部分,我们绝大多数听众还是希望能够听到实实在在的内容的;与听(观)众互动应该是以后媒体的主流,单我觉得也不能牺牲太多的时间),别人可能要花两分钟时间讲的话,老梁可能一分钟就给你讲清楚了,这又多少迎合了大众追求高效的心态。

一,老梁谈玄:你没那种命

贫困潦倒的马大叔去算命,先生批完他的八字,告诉他四十岁前将穷得无法忍受,马大叔一听挺高兴,对先生说:“我今年正好四十岁,那是不是明年我就时来运转了?”先生回答道:“不!明年你就穷习惯了,不难受了!”

奥本山宫殿体育馆沸腾了!记分牌显示湖人已落后活塞23分,整个第四节都成了垃圾时间,1比4,总决赛历史上最大的冷门诞生了。转播镜头迅速捕捉到了41岁的卡尔·马龙,他呆呆地坐在板凳上,他受伤了,这场失利与他无关,但他却是失利的最大受害者。一向以铁肘横行NBA的彪形恶汉,第一次让人觉得可怜,仿佛被武松修理过的蒋门神。

他的眼神不是失意,不是无助,而是遭受意外打击后的短暂痴呆。他一定想起了许多许多未曾收获果实的代价:1950万美元(上赛季工资)—150万美元(本赛季工资)=1800万美元;超越贾巴尔总得分38387分成为NBA第一人的可能;还有相继忍受邓肯、加内特、华莱士这些后生的蹂躏……

刻薄的底特律人告诉马龙:“你只能戴你女儿(WNBA冠军底特律震动队)的戒指了。”这又提醒马龙,他还平了一项NBA纪录,他和已经退役的老搭档斯托克顿一样,拼打19年未获一次总冠军。马龙的苦命直追当年湖人队的埃尔金·贝勒,此公与韦斯特、张伯伦乃同时代球员,也位列五十大巨星,却堪称NBA历史上最苦命的人。

贝勒曾连续为湖人队效力8年,时逢红衣主教奥尔巴克带领的凯尔特人队八连冠,贝勒两手空空,打到第九个赛季初,贝勒伤病缠身,加之觉得总冠军前途渺茫,索性退了役,偏偏湖人队来了狗屎运,就在这个赛季拿了总冠军,您说贝勒多倒霉!

这还不算,有一个赛季他平均单场得分达到了38.1分,居然没拿到得分王!因为那个赛季张伯伦场均得分是骇人听闻的50分!

真是“既生瑜、何生亮”。马龙与之相比,还不算背到家,但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一如陈晓春所唱的“没那种命”,所谓造化弄人,不由你不慨叹: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