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歌舞团“铁血归来再燃全场” 首演全场齐唱《喀秋莎》

王小京 摄

这两首经典不衰的歌曲均由红旗歌舞团的创始人亚历山大·瓦西里耶夫·亚历山德罗夫所作。卫国战争进行到最为惨烈的紧要关头时，红旗歌舞团的艺术家们曾在火车站为开赴前线的将士一遍遍演唱这首歌曲，无数英雄儿女被它的旋律和歌词所鼓舞，为保卫莫斯科、保卫家园奋战到底。此次在演唱《神圣的战争》时，合唱团背后的荧幕上，卫国战争中保留下来的珍贵黑白影像交错更迭，更将这首歌悲壮雄伟的气氛烘托得淋漓尽致。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红旗歌舞团在一年多前的不幸遭际，或许没有人会相信，眼前训练有素、歌喉高亢嘹亮的合唱团组建的时间其实并不长久。2016年12月25日，包括艺术总监在内的64名红旗歌舞团成员在一场飞机失事中全部罹难。红旗歌舞团男声合唱部近乎全毁。红旗歌舞团不得不临时取消原定于2017年2月在中国的演出计划。

距空难不到半年，红旗歌舞团在极短时间内完成重组和训练的重新站上了莫斯科舞台，他们同时也向国家大剧院表示将很快再次来华，萨切纽克上校临危受命，被任命为新一任的团长和艺术总监。元气大伤的红旗歌舞团究竟恢复得如何，不少观众在昨晚的演出开始前始终为他们捏着一把汗，然而一曲《神圣的战争》唱完，大家的心立刻放回了肚子里。逝者虽去，他们的铁血与柔情却在后辈的身上继续得以传承。

王小京 摄

歌舞团中两位幸免于空难的独唱演员——首席男高音瓦季姆·阿纳涅夫和首席男低音瓦列里·噶夫瓦也来到了演出的现场，他们二人均为俄罗斯国家民族功勋演员。1987年加入歌舞团的阿纳涅夫是团中的元老级人物，由他所演唱的《卡琳卡》几十年来风靡全球，他也因此被亲切地叫作“卡琳卡先生”。昨晚，他为中国的观众再度唱响了自己的拿手作，美妙的长音赢得了全场观众经久不息的喝彩；噶夫瓦则为大家演唱了《沿着彼得大街》。此外，红旗歌舞团还为大家献上了《路漫漫》《出发》等经典歌曲。

每到一个国家便用当地语言演唱当地歌曲是红旗歌舞团延续至今的传统，这一次，他们用中文演唱了《祖国慈祥的母亲》和《我是一个兵》，虽然发音并不十分标准，艺术家们的认真和热情依旧得到了观众们十分热烈的回应。

据萨切纽克上校介绍，此次红旗歌舞团的全部编制都来到了中国。除了乐团和合唱团，男女混编芭蕾舞团的各位舞者也带来了异常活泼热烈的俄罗斯民间舞蹈。“赶马车舞”、“头巾舞”、“踢踏舞”……敏捷到令人眼花缭乱的舞步变换和飞速跳转令现场观众连连称奇，鲜艳的民族服饰翻飞舞动，如同把大家带到了异国的节日庆典上。其实这23名舞蹈团成员均是红旗歌舞团在重组之后吸纳的“新生力量”。尽管刚入团不久，他们的表现却沉着稳健、技巧高超，不时有观众感叹，这舞蹈看得和杂技一样惊险过瘾，红旗歌舞团一以贯之的高水准由此也可见一斑。

一个多小时的演出很快行至尾声。此时，一段熟悉的手风琴旋律响起，耳朵尖的观众按捺不住，立刻就叫了一声“好！”《喀秋莎》家喻户晓的歌声随之响彻剧场，观众们不约而同地打起了拍子。舞台上，合唱团用俄语演唱，台下的观众则唱着中文的歌词轻轻应和，此间的时光仿佛倒流回了记忆深处的那段难忘岁月，格外令人动容。

最终，在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中，红旗歌舞团的艺术家与万分不舍的观众挥手道别。

“我看现在网上80后、90后常提到一个词，叫‘童年回忆’，《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就是我们60、70后这代人的童年回忆。”散场时，李女士仍然沉浸在刚刚的演出中，言语间也很是激动，“我们小时候就是听着这些歌长大的，只要一听到前奏，歌词自己就能顺下来。这就是一种情结，我觉得对我们这个岁数的人来说，真是没办法割舍的。”

与李女士有着同样想法的观众显然还有许多。走出剧院时，“但愿从今后，你我永不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声好像明媚的春光”……大家轻声哼唱的旋律不绝于耳。记者观察到，昨晚前来观看演出的观众中，中年人和两鬓斑白的老年观众占了很大一部分，今年76岁的涂先生就是在老伴儿和女儿的陪伴下来到大剧院的。起初，涂先生有些腼腆，但当聊到这些经典的俄罗斯歌曲和那段过往岁月时，涂先生的话匣子立刻打开了。“现在的年轻人都学英语，六十年前我们还是学俄语的。”涂先生一边说着，一边随口“飚”了几个单词，并信手拈来地用俄语给记者唱了一段《莫斯科北京》。几十年的时间过去，那些熟悉的旋律早已刻进了涂先生的记忆深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还有《喀秋莎》《山楂树》，我们那会儿经常和班上的同学一起唱着玩。”

作为俄罗斯级别最高的军旅歌舞团，今年即将迎来建团九十周年的亚历山大红旗歌舞团在世界范围内都享有盛名。“他们唱的《神圣的战争》特别有名，当年保卫莫斯科的时候就在前线唱，这首歌我听过很多次。”涂先生说。2016年红旗歌舞团遭遇空难的消息传开后，涂先生也为此感到十分惋惜，在此之前，他曾现场观看过红旗歌舞团的表演，“我还记得他们当时是去叙利亚演出。现在台上的这些演员都已经换过一茬了吧，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建，真是挺不容易的，演的确实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