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远评价黄家驹 对亚洲最伟大的乐队BEYOND主唱黄家驹最全的评价 看到一半我哭了
93年的〈乐与怒〉,快乐与愤怒,是家驹生命的终结,我们永远看不到后面会有什么样的灿烂。〈乐与怒〉比〈继续**〉明朗很多,充满希望和积极。狂野的〈我是愤怒〉〈狂人山庄〉激昂豪气,《狂人山庄》是我极其喜欢的一首歌,家驹写的好词,一改以往的唱腔,令人如回到一个热血悲壮的侠客世界,而家驹就是那个始终抱着热情和信仰的大侠。
暗喻97回归的〈爸爸妈妈〉则有着他们的迷惘和期待。 〈走不开的快乐〉里,家驹告诉我们:“世界终然冷冰充满压抑,繁华都市里,人群失去感觉。
平凡中的你,平凡中的我都不错,不须抱怨跌倒了,快乐在暴风内寻,不要苦恼自缚,只要懂得胸襟变深海……” 很多人说〈命运是你家〉是家驹的写照:“天生你是个不屈不挠的男子,不须修饰的面孔都不错”。
可是这个无论多不屈不挠的男子,也无法抵挡死亡。 ; 据说他昏迷前对抱着自己的家强说了一生最后三个字:“疼,保重……”。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的《海阔天空》是如此离奇巧合地成了家驹的绝唱,以致家强唱到这句失声痛哭 家驹对家强的疼惜是很明显,众所周知的,每次演出总有意无意地望向家强笑,带着笑意的眼里充满宠溺,或者走近他身边,可能是鼓励,可能是兄弟间一种交流。
家驹去世那天下着冷雨,有些日本的和从香港赶来的歌迷挤在大门外哭泣,不少工作人员坐在走廊里哭,家驹父母的悲痛哭声传得很远,与家驹一起掉下,却有帽子保护大难不死的主持人也在抱头痛哭,或许有很多愧疚,BEYOND三个成员则被隔离起来。
对家强,那是相伴依赖三十年的哥哥,对世荣,那是十七岁就认识,一起玩一起工作的死党,对PAUL,那是他的老师和好友,该如何面对这个无法接受的事实? 后来的记者招待会,PAUL沉默,面容浮肿的家强对着别人的示意,不知所措。
世荣低头坐着,长长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和脸说:“我希望歌迷们冷静下来,家驹只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以后,我们每个音符都是给他听的。” 面对死亡人极端无力,眼睁睁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是完全的绝望。
如果你曾直面死亡,就会有这种刻心的感觉。 日本警方和富士电视台的处理令BEYOND不满,交涉几度破裂,家强激动地说:“我不要钱!把哥哥还来。” 这些是是非非随着岁月流逝被很多人淡忘,唯有家强多年后还会忿忿说句:“我真的很憎恨他们。
” 虽然他不再象以前一提就哭,长长一段时间怕黑怕孤独,要人日夜陪着,更不能听家驹以前的声音,但悲伤可以被时间埋葬得很深,不忿和遗憾无法轻易消散。
只是生命逝去了,无论怎么不忿,怎么伸手想抓回,都是徒劳无功。 如果可以,我宁愿家强是永远在哥哥庇护下的孩子,宁愿BEYOND还在艰难地探索前路。 ^ 出名又如何?成功又如何?艰难又如何?都抵不过一个有很多梦想没有实现的生命,一个给朋友家人带来温馨的生命,一个写出很好音乐的生命。
江湖夜雨十年灯,人事浮沉几番新,是也,非也,化为蝴蝶。 家驹对音乐很执着,对吉他更到了痴迷地步,也是香港公认的吉他顶尖高手。
曾经在TVB一个大型晚会上,家驹和好友,太极的邓建明即兴吉他大斗法,整整玩了20多分钟(有点奇怪,当时怎么被允许了?!),看到台下的人目瞪口呆。 PAUL的技术有八成学自家驹,香港有不少人也是家驹的学生或受过点拨,比如后来出现在BEYOND演唱会上的吉他手黄仲贤,而当年玩乐队的少年起码有九成是受家驹影响,一直追随他。
除了吉他,很多乐器家驹也拿得起放得下,如贝斯,鼓,萨克斯,笛,键盘等,少年家驹最喜欢吹萨克斯,但买不起,他捡回邻居遗弃的一把吉他,从此步入音乐生涯。
看过一次家驹吹萨克斯,我一直认为吹萨克斯很优雅,家驹当时的风度大约倒了不少人,至少我这么觉得。也见过一次家驹吹笛,86年的剖析演出,家驹用笛伴奏〈旧日的足迹〉,长达三分钟,吹错一下,羞涩地笑了,唱的时候把笛象宝剑一样抗在肩上,让我想起少年剑客,那样意气风发。
〈沙丘魔女〉里的笛声是家驹吹的,应该是他公开发表唯一一次不是吉他的乐器声。
家驹一生中写下至少七八百首曲,只有廖廖一百多发表,没发表的也有少量流传出来,有些类似圣歌,有些以七大洲或一些城市做主题,表达对这些地方的感觉等等,各种各样的风格题材都有。 听过的DEMO,我最喜欢《Southern All Stars》,感觉如在晚风中,满天星光下,轻弹吉他,落寞但恬静。
这些未发表作品跟家驹发表的作品比,就象藏在海底的根基和露出海面的一角,让你由衷地感叹他的才华。
很可惜,这些深海下的东西永远不能看到了。 家驹发表的作品除了十几首情歌外,大致可分为励志,BEYOND式怨曲,和平与爱,家国情思四类。 他的作品没有隐晦嗳味故弄玄虚,也没有学院派的华丽精致,鲜明简朴无修饰。
如果说许冠杰是开创门派的一代宗师,家驹就是他门派里最出色的高徒,能最好继承歌神那种深入平民,简洁明朗风格,只有本身出自草根家庭的黄家驹。 他们有很相似的东西,都是受西方音乐影响成长,都是十六岁开始玩乐队,都写得一手好曲,会玩很多乐器,而且形象都是那么健康。
也是乐队出身的许冠杰写歌旋律优美,编排比BEYOND更简练短小,却仍然动人,充满人生真实感触。 但许冠杰绝对不会负上ROCK的累,而做着类似事情的家驹却一直背负这样的累。
他们之间的渊源也不浅,许冠杰很嘉赏家驹,和朋友合作的专辑《SamAndFriends》就有家驹作曲的《交织千个心》,那时BEYOND还不是红乐队,对着许冠杰,年少气盛的家驹也恭敬叫声“大哥SAM”。
在粤语流行曲方面,家驹能写硬朗豪放的歌,也能写优美婉约的歌,以简明流畅的旋律,直抒胸臆的词表达人生,和许冠杰相似 。 两者的曲调,一个古雅和诙谐,一个质朴和率真,但许冠杰的层面更广,面对所有男女老少,家驹主要是面对年轻人。
“鬼马歌”不是随便就能作唱的,没有许冠杰的睿智温文,会非常恶俗。 如果没有切身体会,或者那种心怀,比如叫那些一派高贵沉沦的歌星演绎,只会矫柔造作。 对家驹来说,本身的环境令他感同身受,向歌神致敬翻唱的《半斤八两》轻车驾熟地演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