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总造价相当于18架航天飞机 专访李永安
郑守仁,他们是三峡工地2万多名建设者的领军人物。因了他们的滚烫热情和理性决策,滚滚长江水正从“患”到“利”,从“利”到“美”。他们把生命铸入了大坝,把生命交给了治水。
李永安:2003年至今领军中国长江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现任***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副主任,中国长江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党组***、总经理。高级经济师,享受***政府特殊津贴专家。
身着洁白衬衫的李永安,给人以谦和、宽厚的感觉。18日,记者在宜昌采访中国三峡总公司最高决策者李永安时,他一口标准的汉腔,让记者更感多一分亲切。
三峡工程建设总投资为多少?李永安说,按1993年5月末不变价计算,工程所需投资静态为900.9亿元人民币。从目前情况看,总投资已经可以明确地说,可控制在1800亿元以内,比1994年测算的2039亿元少用200亿元。也就是说比原计划节约了200亿元。
1800亿元是否仅指三峡工程建设本身?包括哪些项目?李永安说,1800亿元是指用于三峡建设所需的各项费用,包括修建公路。搬迁移民、环境治理等等。换句话说,三峡总造价包括用于移民及环境治理的费用在内,仅相当于18架航天飞机。
针对有外电说三峡建设所需资金将突破3000亿元的报道,李永安说,这个说法是完全不确切的。经三峡决策者在充分保证质量前提下精打细算、科学决策,实践证明,这一说法未能成为现实。
此前,所有资料和宣传途径对三峡的发电量数字是1820万千瓦/小时。李永安首次透露说,三峡右岸的地下发电厂装机进度已经***三建委批准,2010年一2011年将安装6台70万千瓦机组,这样加上原有26台机组的1820万千瓦,发电总量可以达到2240万千瓦,年发电量1000亿度,那时将形成以三峡枢杻为中心的全国联网。按现有电价计算,一年收入为250亿元(不含税收成本等,仅指发电可创造价值),其收入10年即可再建一个三峡。
根据规划,三峡建成后,坝区不建居民区、商业区和学校等,仅有供发电职工所需的公寓和食堂。
李永安说,我们对三峡的定位是:国际一流的水电基地,现代化旅游休闲胜地。那时的三峡,将是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兼现代化气息浓郁的水电之都。
陆佑楣:核打击三峡大坝是恫吓
陆佑楣:1993年至2003年期间主持长江三峡工程建设。曾任国家水电部副部长、能源部副部长、***三峡工程建设委员会副主任、中国长江三峡工程开发总公司总经理,现任中国大坝委员会***,清华大学、河海大学教授。2003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面对恐怖袭击或现代战争,三峡大坝会不会成为一处“软肋”?中国工程院院士、大坝委员会***、中国三峡总公司原总经理陆佑楣教授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战争中的轰炸不会造成三峡大坝的整体溃败,就算大坝整体溃败也不会一下子淹没下游地区。
谈到三峡大坝在战争中的安全问题时,陆院士表示没有战争打不烂的东西,轰炸可能会在大坝上炸出一个口子,炸坏船闸造成大坝不能通船,炸坏电闸造成不能发电,但这种打击不可能造成整个混凝土浇铸的大坝的整体溃败,那种大坝崩溃一库水突然下泄的情况不会发生。三峡地区特殊的地理环境也为大坝安全加了道“保险”,三峡下游的西陵峡口很狭窄,万一发生全面溃坝,这一段37公里的“瓶颈”会对水流起到缓解作用。
陆院士介绍说,根据实验室模拟研究显示,全面溃坝后三峡下游的宜昌将发生一次特大洪水,但不会造成长江下游大面积被淹的后果。对于核武器的威胁,陆院士表示核打击有可能造成大坝被炸毁,届时库区蓄水都将被汽化,但所谓核打击大坝不过是一种言语的恫吓。
武汉江段水质变清利大于弊本报
首席记者 张欧亚 记者 宋效忠
郑守仁:1994年以来就奋斗在三峡工地,长江委总工程师兼三峡工程代表局局长,中国工程院院士。他长期驻守工程施工现场,不断研究施工中与设计有关的技术问题,并及时加以解决。
5月16日,记者在采访郑守仁的一个多小时中,他不愿意谈及他个人在三峡工程建设中所起到的作用,而当话题由他个人转移到三峡工程建设时,他就打开了话匣子。蓄水175米没有时间表
大坝封顶后,为水位提升至175米创造了条件。郑院士说,目前移民问题较好解决,关键是看泥沙淤积会不会影响通航、蓄水等。蓄水至175米,还要根据泥沙专家的意见,由长江水利委员会提出实施方案,报中国三峡总公司,再报三峡建设委员会批准。长江水质渐清是利是弊?
长江武汉江段的水质有渐清迹象或已渐清,这是不是好事?
对此,郑院士说,2003年,三峡135米线蓄水后,流速减缓,上游河段泥沙多在三峡大坝以上库区沉淀,导致下游江段含沙量减少,水质渐清。长江年输沙量约5亿吨,从积极的一面讲,江水含沙量减少可以冲击过去日益抬高的河床中淤积的泥沙,有利于泄洪,同时,泥沙量减少对于洞庭湖和鄱阳湖也有相当的好处,它们的淤积会减缓,蓄水防洪能力也会同时增强。但是,从另一角度看,沙子是溶解在江水中的,江水中的沙子要达到一定的饱和度,水质渐清后,饱和度达不到,就需要溶解更多的沙子补充,结果会出现江水挟带河床、河岸的泥沙沿江而下,对河堤造成冲刷,导致局部地区可能将护岸的下部基础掏深或掏空,形成新的险工险段,在没有河滩地的河堤,容易引发崩岸。这是一对矛盾,一方面我们保持水土,使河流去浊还清,减少泥沙,但又面临出现崩岸这样的新问题。万吨巨轮过不了三峡大坝
郑院士说,有必要澄清一个概念:我们说,世界上最大的三峡五级船闸可以通过万吨级船队,这里说的“万吨级船队”是指多艘船只组成运输吨位达到万吨级的“船队”,而非是说单体的万吨级船只。作为一列万吨级的船队可以顺利通过葛洲坝、三峡大坝,但单体的万吨级船只是无法逾越的。
高水位不会危及重庆目前最大地震仅三级———曹广晶答境外记者问
首席记者 张欧亚
曹广晶:2002年元月被任命为中国三峡总公司副总经理。工学博士,参加过葛洲坝工程建设,全程参与了三峡工程的论证、科研及前期实施规划工作。参与国家八五重大科技攻关项目“三峡工程科学管理规划研究”,该项目达到国际先进水平;主持九五国家重大技术装备“三峡引进设备消化吸收研究”等五个课题研究工作。
5月16、17日,来自英、美、法、德、意、荷兰及韩国和日本等欧亚国家的28家境外媒体、56名记者采访了三峡。
有一名德国记者提问,修建三峡工程,对上、下游有何负面影响?有报道说,水量大时,大坝水位达到175米后,库区每隔100公里水面上升7米,这样对重庆的安全有何威胁?
中国三峡总公司副总经理曹广晶回答说,任何事情都有利有弊,工程上马之初,结论非常清楚:利大于弊。对环境影响主要取决于建坝以后多大程度改变了河流。三峡大坝是一个季节性调节水库,对河流的改变不大。汛期为排泥沙,水库就处于敞池状态,原河流没有改变。另一方面,三峡大坝高程145米以上的库容为210亿立方米,而长江每年的平均径流量为4500亿立方米,水库的库容只有年径流量的二十分之一。所以水库工程规模虽大,但对河流的改变很小。
关于重庆安全问题,曹广晶说,汛期大坝水位保持在145米高程,而不是175米高程,如果发生千年一遇洪水,库区要进行制洪,这个时候坝前最高水位达180.04米,重庆的水位将达196米高程。这个数字已经专家研究、计算,不会对重庆造成影响。
法国记者问:水库诱发地震,中国三峡总公司有没有进行考虑?曹广晶说,三峡坝区、库区都是地质构造比较稳定的区域,大坝设计初已将诱发地震作为重要问题进行论证,水库诱发地震是世界上所有大坝面临的问题,水库诱发地震不会超过原有的震级,大坝库首及有关区域我们已经建立了精确的数字化监控网。蓄水之后,已监测大小地震上千次,最大的为3级,应该说都在我们预料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