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一的儿子及儿孙·孙女
陆定一的夫人严慰冰人尽皆知,在“文革”中她受尽折磨仍不屈不挠地坚持真理更是为人们所称颂,她与陆定一生有三个孩子,分别是陆德、陆瑞君、陆健健。而陆定一参加长征之前的妻子唐义贞却并非人人皆知。据陆定一1982年在《关于唐义贞烈士的回忆》一文中说,亡妻唐义贞是湖北武昌人,17岁参加革命,上世纪二十年代与陆定一在莫斯科结婚,回国后担任中央红军卫生材料厂厂长,1935年牺牲。
其中提到:“唐义贞烈士,所生两个孩子。
第一个是女孩,名叶坪。1931年12月30日生。长征时寄养在雩都。对这个孩子,我尽了力,从1937年找起,到现在没有找到,看来已经无望……第二个男孩,他生的时候,我在长征途中,没有看见过他,对他一无所知。经过四十六年,才查清楚他生在长汀四都圭田乡范家。他的养父范其标同志,是红军残废军人……”
1979年陆定一认了失散多年的儿子范家定(后改名为陆范家定),并于1987年再次认叶坪为当年失散的女儿。
对此,陆健健却有自己的看法。首先,他肯定唐义贞其人的存在,并对她与父亲的革命感情表示钦佩,他说:“我父亲从莫斯科回国后遭到王明左倾错误路线的排挤与打击,1925年就入团兼党团员的他被撤销了团籍党籍,可是在那样的环境下唐义贞却坚信我父亲是清白的,并坚决与他站在一起。
可见我父亲与唐义贞的感情是很好的,否则我父亲也不会要求把自己的部分骨灰撒在她的墓地里了。斯诺在《西行漫记》一书中虽未写到父亲的名字,却曾提到有个日夜思念妻儿的南方人,后来我父亲告诉我说其实斯诺笔下那个南方人就是他。”
至于唐义贞所生的两个孩子,陆健健认为叶坪应该实有其人,因为她三岁时被寄养他人,而那个父亲根本未曾谋面的儿子是否真正来到人间尚不可知,因为有传闻说唐义贞在内部“肃反”时被残忍地杀害了,其子是否降生都不可考,在美国作家哈里森·索尔兹伯里《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一书中提到“1935年1月,瞿秋白会同何叔衡及其他几个人离开瑞金附近的藏身之处,动身去闽西,一队女同志与他们同行,包括陆定一的夫人唐义贞……这些妇女的命运都很惨……唐义贞的命运最为悲惨。
有人指控她向国民党出卖党的领导人,红军把她处决了,后来证明是错案……”
陆健健认为,虽然父亲生前已认可叶坪与范家定的子女身份,但是作为陆定一的儿子,他不认可,理由是为什么他们不做亲子鉴定?“既然我父亲健在时他们就相认了,为什么不相信科学做出客观鉴定呢?即使他们和父亲不做,他们姐弟二人也该做一下看是否是同样的血缘吧,毕竟战乱多年失散的人太多了,有必要给自己和他人一个明确的说法。”
他认为,“其二,在未得到科学认可的情况下,父亲认了就算把那一页掀过去了,我们也不想再追究什么,可又揪着这点‘血缘’大书特书什么《我的外公陆定一》就太没意思了,这样一个外孙对我父亲了解多少?见过几面?我们同我父亲在一起生活了五十多年都不敢写,因为父亲好些事并不愿意同我们做子女的讲,另外我们也不想翻出过去为自己行方便。
如果你真要怀念出书也没必要非把‘外公’这样的字眼挂在嘴边吧,你完全可以写《我所知道的陆定一》,不都可以吗?全书五十来万字,我认为有五分之四都是史料性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呢?”
陆健健说他前一段就在大哥陆德那儿看到过这本书,随后家里不断接到各种寻问的电话。“父亲生前教育我说长大后要做到两点:让孩子上学,让人民说话,这两点因为我的能力有限,我都没做到,但我能做到不打老人的牌谋私利,比如也有出版社约我写父亲,版税相当高,我却不敢随便动笔,怕写出来的东西对父亲不敬。
而他们呢,却不断地跟父亲要钱要物,改善自己的生活条件,这是我们做不到的。”陆定一孙女——陆星子:这样的书名不公平
陆星子如今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工作,作为陆家第三代人,她说:我很小的时候见过范家定他们,当时我奶奶说最好做下亲子鉴定,可爷爷和他们都不同意。1996年爷爷去世了,家人特意留下了他的一绺头发,就是认为可在适当机会做鉴定,可他们还是不愿做。
其实在我们这一代人眼里,他们是否得到爷爷认可与我们无关,可要说《我的外公陆定一》这样的书名,拿出来还真不公平,这是个讲科学的年代,为什么不拿出证据来呢?如果做了鉴定真的是,那不堵住许多人的嘴吗?为什么不做呢?
爷爷一向要求我们不能沾他的一点光,包括我和弟弟考大学,分数不够的话都只能上自费。我曾经有一年待业在家,家里根本就不管,一切都自谋生路。而有人却以写我爷爷为名出书给自己炒作,我真觉得不合适。陆定一认下的外孙——赖章盛:要炒也不是在炒我自己,是在炒我外公
记者随后从陆星子处得到《我的外公陆定一》作者赖章盛(笔名荒坪)的电话,(先前她从爷爷秘书处得到的电话不确切,后又从出版该书的出版社获知),远在江西的他接受了记者采访。他现在是江西理工大学文法学院院长。
记者:为什么要写这么一本书?
赖章盛:早在1987年外公认了我们之后,就有过多次长谈,最主要的是两次,一次是1987年过年他叫我到杭州陪他,当时聊的是“文革”;一次是第二年春节在福建厦门,那次长达一个月,主要聊他的生平。他还主动帮我修改我的一篇写见面的悲欢离合的小文,发表在《报告文学》上,他看到后还写信表扬了我。
后来我又写了《炼狱春秋》,发表在《百花洲》上,南方周末还进行了连载。这些资料的收集就形成了这本书最初的模型,初稿是在1993年左右写成的。
记者:为什么要用《我的外公陆定一》这样的名字?
赖章盛:这本书可以说是三易其稿,书名也是,开始叫《陆定一传》,后来叫《陆定一在“文革”中》,最后才改为《我的外公陆定一》的。
记者:把“外公”挂在书名里,不怕有人说你炒作吗?有没有考虑过《我所知道的陆定一》之类的书名?
赖章盛:要炒也不是在炒我自己,是在炒我外公(笑)。“我所知道的陆定一”,“我”算谁?凭什么写陆定一呢?太不讲人情味了吧?
记者:对叶坪与范家定的身份,你丝毫不怀疑吗?
赖章盛:(有些激动)我从不怀疑。这件事别人认可不认可没关系,我外公认了就说明是客观的事实,谁想否认也没用,那些死活不认的人只能证明是心胸狭窄的人,不太讲人性。
记者:母亲与舅舅都在何方?
赖章盛:我母亲在江西于都的乡下,除了认了自己的血缘之外,她的生活没任何变化。舅舅退休了,之前是福建长汀民政局的工作人员。
记者:他们知道你写这本书吗?什么态度?
赖章盛:知道。我母亲不识字,没表态,舅舅支持我写。
记者:有这样一个外公,你是什么心态?突然认得这样一位外公后你的生活有变化吗?
赖章盛:我当然很自豪,很幸福有这样一个外公。可我的生活没什么变化,只是普通教师而已,写这本书时学校只是为了我到处搜集资料给报了一些交通费用什么的。
记者:陆家有些声音与你书中所写并非完全相符,你想过要让母亲和舅舅做亲子鉴定吗?
赖章盛:你知道吗?我在给外公的第一封信里就写了“我曾在一本杂志上读到可以用检验血液的办法来确定孩子的亲生父母的报道,是否可以一试”?是外公不同意这么做才没做的,他说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