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留根案庭审第二天直击 “黑”骨干逐个过堂

庭审进入第二天,共有12名被告出庭做了陈述。除了昨天已经出过庭的郝洪山外,张广明、刘慈恩、王庆国、刘文贤等6名被公诉机关指控的涉黑“骨干”,昨天挨个出庭陈述。截止到昨天,已经有14个被告出庭受审。

异口同声不识“黑”老大

和宋、马、郝三个首犯一样,几个被控黑社会骨干,也对自己的这项罪名十分“敏感”。他们想方设法证明自己不是“黑社会”,几乎“异口同声”:这三个人我几乎都不认识。

张广明出庭时陈述说,三个黑社会老大我只认识宋留根,马献洲和郝洪山我根本都不认识。公诉机关指控的10几个骨干分子,张广明说他只认识1、2个。

刘慈恩则声称,如果说我是黑社会成员的话,那我只能是一般参与,而不是骨干分子。他辩解说,三个人当中,他只和郝洪山关系比较好,其他两个人都不熟。对于老大宋留根,刘慈恩说自己看不惯宋,还和他有矛盾,根本不会听宋的安排。

王庆国出庭时只承认认识马献洲,别的人都不认识。刘文贤也不承认自己是黑社会,不过他承认了自己确实从宋马、郝等人手中领了2年多的工资。他说,这些钱都是帮他们疏通关系而得的钱。

尽管这些骨干们都称自己不认识被指控涉黑的成员,但在随后的询问当中,刚才还不认识的人的名字一个个冒出来在他们的答辩中!

十年旧帐互相抵赖

检察机关指控的许多重大杀人、伤害案件,很多都是发生在10年前,对于这些案情,涉及到的被告能推就推,推不掉的,就避重就轻或者互相抵赖。

对指控陈华的涉嫌杀害冯双亭案,他说:“都10多年了,我记不起来了。”王庆国、马广明等也说过类似的话。

1994年4月28日发生的伤害刘建潮案,王明军、金勋、赵志强等三被告人,陈述事实互相矛盾。3个当时坐一辆车赶到现场,但都说自己是最后一个赶到的,去时已结束了。王明军说亲眼看见陶志军(在逃)往刘建潮腹部碰了两下,刘倒地后,陶志军大声地对王明军说,我为了你家人捅了别人,我们快跑吧。

当时在场的赵志强却说当时天黑的很,他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说自己好象听到王明军对他说自己捅住了人,快点跑之类的话。

对于浙江柯桥镇械斗致朱红兵死亡一事。刘慈恩、刘文贤都拿有枪。检察机关指控刘慈恩开枪误伤,刘慈恩不承认自己开枪。随后出庭的刘文贤则陈述说,出事后,他听到刘慈恩说,枪走火了,从背后撂倒了一个。

对于当时发生的斗殴和伤害事件,涉及到的被告,能推掉的,就推掉,不能推掉的,有人证实自己去了现场的,就以“我到了现场,但没有动手”来解释;有些实在是自己动了手,就轻描淡写地说:“我就是踢了他两脚,扇了他两巴掌,没有狠打。”

对于涉及的绑架案,他们都会从有经济纠纷或者有个人恩怨为理由进行推脱。

不过,这些人也有“爽快”的时候,对于几个涉枪案和寻衅滋事案,张广明、刘慈恩、刘文贤回答的倒也利落:“这个没啥说的,属实”,公诉机关和辩护人也就没有对这些问题进行询问。

侧面揭了老大的底

这些骨干的陈述,很多都从侧面揭了宋留根的老底。在宋自己的陈述中,他不承认自己参与了谋划杀害冯双亭的案件。但昨天陈华自己陈述说,让他带着杀手去指认冯双亭,是因为自己不在“社会上混,不会被公安机关怀疑”,但这个提议,最初被宋留根坚决否定。这和宋自己的陈述截然相反。

对于1998年柯桥发生的械斗时间,宋和马都说自己不知情。刘慈恩则很肯定地说,是马献洲安排他去的,先后去了两次,给了他3万块钱,让他去收拾马清波。刘文贤则说,是宋留根让他去的。

尽管宋马郝三个人都不承认有手下的人,也没有给谁发过工资。但刘文贤自己陈述说,他从1998年以后,每个月从他们那里领过2年多的工资,数额从1000多到3000多不等。刘说,这些钱是他们帮忙要三轮车,以及疏导关系时得到的报酬。

庭审焦点还在后面

目前进行的法庭陈述阶段,只有14个被告做了陈述,但由于这14个人是主要被告,下面陈述的内容会更快。从昨天后几个人的陈述来看,时间都不太长,法庭陈述目前估计已经进行了二分之一。

参加辩护的律师说,接下来的法庭质证和法庭调查阶段,估计耗时会长,因为本案的焦点问题,将在这个时候进行阐述。

由于本案时间太长,从昨天开始,参加旁听的家属只剩下几十个。往往是一看到和自己有关的被告被押下庭,几个家属站起身就出了法庭。

昨天的律师也比第一天少了许多。一些代理了罪名不太多的被告的律师感到有些为难:留在这里庭审吧,可能4、5天都和自己没一点关系;暂时离开吧,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轮到自己代理的被告出庭。

辩护声音:

陆咏歌(被告人郝洪山的辩护律师之一、金博大律师事务所主任)

昨天,庭审结束后,记者电话采访了被告人郝洪山的辩护律师,请他就两天来的庭审及其所代理的被告人的相关情况做一介绍。

记者:对于检察院的指控,你认为郝洪山构不构成组织、领导、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

陆咏歌:首先我声明,我们要长期打交道,你不能曲解我的意思。我认为郝洪山不构成领导、组织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律师只能说“不是”什么,不能说“是”什么。

记者:是郝的家人委托你代理郝的案子的吗?

陆咏歌:是他家人。

记者:外界都传言郝洪山是重金聘请你的?

陆咏歌:不存在重金。我们两个律师都是按规定收的,我不知道你们理解的重金是多少,5万,10万。

记者:20万,30万?

陆咏歌:没有,没有。

记者:对该案你有何看法?

陆咏歌:现在法庭调查还没结束,律师的结论主要是辩护词。现在我的辩护词还没有完全成形。我们会支持你们的,但绝不能曲解我们的意思,不能虚假报道。像一个媒体,在报纸上说我的当事人傲慢了,什么的,这太过了。

记者:你认为存在刑讯逼供吗?

陆咏歌:从目前来看,趋向于全部都指控刑讯逼供。因为现在还没有调查完毕,所以只能说是“趋向于”。

记者:你有证据吗?

陆咏歌:他本人就是证据,他的陈述、控诉都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