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信介父亲 日本战后三次企图修宪:安倍祖父岸信介次次推动

每次都有安倍晋三的外公岸信介的身影,难怪前者称此举为"历史使命"

作者/曹岳

7月1日,日本安倍晋三政府不顾东京街头上万民众的反对,强行通过了修改宪法解释以解禁集体自卫权的内阁决议。此举不仅在日本国内招致不少抗议之声,而且在国际社会也引发广泛批评和忧虑。在日本,由学者组成的"立宪民主会"7月4日发表声明,抗议政府解禁集体自卫权为"事实上的修宪"。《金融时报》等知名国际媒体也注意到,这个决议的通过让安倍绕开了修宪所要求的公投,舆论对这种情况表示担忧。

在第二次出任日本首相之后,安倍晋三就公开表示过要修改日本现行的和平宪法,并称这是他的"历史使命"。如今,在通过相关政府内阁决议之后,安倍晋三已经实质上突破了和平宪法的限制,完成了修宪的目标。

从历史上看,日本国内修改和平宪法的想法并非始于安倍。事实上,安倍之所以称修宪是其"历史使命",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日本右翼自这部和平宪法诞生起就一直在谋求修改它。

日本现行宪法是1947年5月3日开始实施的。该宪法之所以被称为和平宪法,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根据第九条日本作为国家将永远放弃战争专守防卫。其实,在这部由美军主导制订的宪法诞生过程中日本右翼政客就曾试图进行抵制,但无果而终。但是,在和平宪法制定后的近60年间,日本政界和学界的许多人也从未放弃修宪的努力。日本右翼更是视这部宪法为一种屈辱。

日本战后第一次试图修宪是在1954年,当时一心希望日本摆脱"战后体制"的鸠山一郎出任首相。1954年3月,鸠山在自由党内成立了宪法调查会,岸信介任会长,并发表《宪法修改纲要》。后来,自由党发生分裂,鸠山与岸信介等人组成民主党,鸠山担任总裁。

1955年1月,鸠山对记者说,解决日本与中苏两国的外交关系问题之后,应该积极推进修改宪法进程。1955年6月,鸠山代表民主党与自由党党首绪方竹虎会谈,就制定自主宪法达成一致。11月,两党合并成自由民主党,合并的目的之一在于为修改宪法获得国会多数议席。1956年鸠山又决定在内阁设立宪法调查会,加快了修改宪法的步伐。

但是,鸠山修改宪法的尝试并没有成功。原因在于美国担心一旦民族主义者鸠山真的上台,日本可能从此变得不听话。没有美国的支持,鸠山做首相的时间也就不可能太长,没有足够长的执政时间,鸠山关于实现日苏邦交正常化之后修改宪法的计划也就不可能实现。"修宪派"在战后的首次修宪努力因此只能浅尝辄止。

日本修宪派的第二次尝试是1957年。当时成为首相的岸信介吸取鸠山内阁的教训,改变策略,不再与美国对抗。岸信介修宪的切入点,是修改《日美安全条约》。1957年8月13日,岸信介内阁召开了战后首次"宪法调查会议",自民党和学者各有17人参加。

1958年10月9日,岸信介对美国记者谈了废除宪法的问题。他的做法是通过修改安保条约进入修宪程序。岸信介说:"要建立日美之间的友好亲善,就必须消除这些不平等残渣,使两国关系成为对等的关系。

具体要解决的问题,是安保条约的修改和冲绳问题的解决。"然而,在修改安保条约问题上,岸信介与主张在安保问题上"搭(美国)便车"的吉田茂有所不同。吉田认为,在安保问题上追求日美平等,将涉及日本的自主防卫,进而涉及修改宪法问题。

然而,吉田所反对的,恰恰是岸信介所追求的,日美平等的结果当然是自主防卫,进而是日本的再军备,最终会触及宪法。由此可见,修改安保条约,只不过是岸信介实现修改宪法的一个重要步骤而已。

讽刺的是,社会党以及大批日本民政认为岸信介修改《日美安全条约》的努力仍然是与美国合作,因此发起了声势浩大的反美、反安保运动。但是,反安保运动变成反岸信介的游行之后,美国对之暗中提供了资金支援,很多亲美企业也向学生组织提供过资金。

美国虽然认为修改宪法有助于日本再军备,但是民族主义者岸信介实现自主外交目标与美国的战略不相符。所以,虽然安保条约修订了,但岸信介在这场运动中倒台,其修改宪法的目标也无法付诸实施。后来,岸信介还曾试图在幕后操纵修宪。1969年他重新集结一些人成立了"制定自主宪法国民会议",他自任会长,但是响应者寥寥无几。

16年后,日本修宪逆流再度沉渣泛起。1982年11月,中曾根康弘出任日本首相,再次鼓吹修改宪法。值得注意的是在这次修宪闹剧背后又出现了岸信介的身影。为了推动右翼分子所说的"改革",岸信介曾密会中曾根鼓励他为修宪而努力

在岸信介的鼓励和煽动下,中曾根野心膨胀。上任伊始,他便在修宪问题上表现出不寻常的兴趣。他在向新闻界散发的《我的政治信念》一书中写道:"日本必须修改美国所给予的和平宪法,这是我一贯的信念。"中曾根的修宪主张比前任都更为彻底,即彻底删除"和平宪法"第九条,不断扩充军备,使日本拥有使用武力解决国际争端的交战权。

但是,对于中曾根的修宪主张,日本国民强烈反对,国际舆论也对此大加批判,迫使中曾根不得不放弃修宪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