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惠英红三度问鼎金像最佳女主角
4月9日晚,第36届香港电影金像奖在香港尖沙咀香港文化中心盛大开幕。惠英红凭借《幸运是我》夺得了本届金像奖的最佳女主角。惠英红用教科书式的表演征服了所有评委会成员,三度问鼎金像影后,新华娱乐就电影《幸运是我》专访惠英红。
武侠动作片曾在香港红翻半边天,武侠动作电影成就了许多导演,导演成就了许多演员,其中就有一代侠女惠英红。那时是武侠动作片的天下,是动作片明星的时代,惠英红就在她的时代里“打”出了人生事业的第一个高峰期,但物极必反,武侠动作片在时代洪流中慢慢失去了位置,而与其共生的动作明星也经历着被淘汰的噩运,惠英红就这么在巅峰跌入低谷,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走入忧郁,终于在一次“傻事”后她开始振作,最终她用崭新的形象而非“打女”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这一次她在文艺片《幸运是我》中再次“演”出人生巅峰,展现出依旧自信的风采。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不同的注脚,惠英红对自己的注脚是幸运。
回首40年从影岁月和56载人生,她说:“其实我人生是很矛盾,很倒霉,但我真的挺幸运,在最不幸运、最倒霉的时候,又是最幸运的时候。我现在很回味,我常常都会说,对我太好了,先苦后甜,如果年轻的时候很甜,老了受不了,现在是开始尝到甜,那种甜我很珍惜,因为我曾经没有过,所以上天对我真的是挺好的,让我知道苦是有多苦,再给我吃个甜。”
《幸运是我》演绎母亲的人生 希望是为妈妈做了一件事
幸运的惠英红出演了温情电影《幸运是我》,而她所饰演的角色正是母亲的真实经历,一个老年痴呆患者。由于常年跟生病的妈妈住在一起,对老年痴呆的理解和认知非常熟悉和专业,甚至纠正过剧本对老年痴呆认知的错误,也正因为如此,惠英红对角色的演绎非常自然,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你要说模仿,基本上不需要,
因为都变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生活的习惯,因为我妈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所以她开始变化到现在,每个阶段我都很清楚,其实不需要模仿,很自然就出来了。”当表演对演员来说成为非常自然的事,仿佛就没有什么难题了,但却有比表演困难百倍的事等着惠英红,因为演绎的是妈妈的真实经历,所以惠英红面临的是一次又一次正面直视妈妈病情的境遇,“最困难的部分不是演的部分,是演完很揪心的戏份的时候
心里面难过或者揪心的感觉很久不会离开,可是在现场你的演绎让你的情绪有高低又不想影响到其他人的时候,你就要装没有事,这个部分是我在电影中最难熬过去的部分。”
惠英红对《幸运是我》投入了很多的真性情,她也希望能通过电影弥补因忽略妈妈病情而导致的遗憾和愧疚。时年91岁的妈妈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她对此一直非常后悔,“真的很内疚,内疚到觉得没脸再见我妈妈,因为如果我多一点珍惜,多一点体谅,我会发觉她有病”,这种深层次的感情带入也会让她在戏里无比揪心,久久无法出来。“一打开冰箱(看到鸡蛋)就像看到我妈妈的脑子,我真的崩溃了,我就坐下了,我没告诉导演我会怎么演,我就跟摄像师说,你要跟准我,我坐下去就哭了,导演说OK了但是我还是坐在那个地方哭。”因为是自己的亲身经历,惠英红的感受比旁人要深刻的多,她希望这个影片是为妈妈做了件事,也希望观众能对家人多些陪伴,“如果这是一个公益的事情,我希望回馈给我妈妈。”
惠英红是幸运的,她没有一直忽略妈妈的病情并能多些陪伴,多少会少了些许遗憾和愧疚,她也希望看到电影的人不要有和她一样的愧疚和遗憾。
人生很矛盾但很幸运 珍惜苦过以后的甜
惠英红的人生跟电影和时代紧密的交织在一起,是它们一起描绘出了她的人生画卷,回首56载的人生,惠英红感叹:“其实我人生是很矛盾的,很奇怪,很倒霉,出生很穷,在马路边长大,然后跳舞,之后又当了演员,可是当了最苦差的角色。可是我觉得我很幸运。”描述自己在街上乞讨的日子,她总是带着笑容,她说那段时光很快乐,经常可以吃到大排档;回忆在夜总会跳舞的日子,她也非常幸福,她说她过的非常豪华,可以随便吃蛋糕;回首40年从影岁月,她充满知足和感恩,虽然打戏很苦可是她很红,可以赚到钱,跌入事业低谷在最倒霉的时候出现了最幸运,可以重新回到事业高峰。她告诉记者:“我现在很回味,我常常都会说,对我太好了,先苦后甜,如果年轻的时候很甜,老了受不了,现在是开始尝到甜,那种甜我很珍惜,因为我曾经没有过,因为我一直在最底层生活,因为我不愿意回到最底层的生活,所以上天对我真的是挺好的,让我知道苦是有多苦,再给我吃个甜。”
56岁的惠英红处处散发着优雅知性的气质,也许是经历了太多人生起伏的缘故,她的谈吐总是透着一股大彻大悟的味道,就像她说的这也许是她人生最好的阶段,那是一种经历过风雨后的美丽彩虹。(杨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