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王首道夫人易纪均】易纪均资料照片

2017-11-24
字体:
浏览:
文章简介:易纪均"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易纪均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1998年3月30日O时44分在北京逝世,享年八十四岁--"--摘自易纪均同志的悼词"征程万里从不见,天降奇峰到故园."1981年11月29日,当老一辈革命家.时任全国政协副主席的王首道一行畅游张家界后,有感于瑰丽旖旎的迷人风光欣然题词时,看着身旁同自己携手走过四十多个春秋的老伴易纪均,颇多感慨.细品之下,诗句中所蕴含的又何尝不是二人的一大段人生风景呢?小荷乍经易水寒,1914年9月

易纪均“中国共产党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易纪均同志,因病医治无效,于1998年3月30日O时44分在北京逝世,享年八十四岁……”--摘自易纪均同志的悼词“征程万里从不见,天降奇峰到故园。”

1981年11月29日,当老一辈革命家、时任全国政协副主席的王首道一行畅游张家界后,有感于瑰丽旖旎的迷人风光欣然题词时,看着身旁同自己携手走过四十多个春秋的老伴易纪均,颇多感慨。细品之下,诗句中所蕴含的又何尝不是二人的一大段人生风景呢?

小荷乍经易水寒,1914年9月14日,在四川省合川县一个家道颇为殷实的人家,一个女孩出生了。注重礼教与道德的父亲为女儿取名易朝德。易家是当地的大户,祖上几代有大片的良田和好几个村子的佃农。父亲承继祖业,掌管着易氏一门的家产。

朝德在诸多的兄弟姐妹中排行最小,六岁时也跟着家中请来的先生读书,念《女儿经》和《百家姓》,还有《木兰词》……朝德十二岁父母双亡,家道中落,一切都那么突如其来。她读了几年师专,渐渐难以支撑学费,于是便到了一家县办的幼稚园任教。闭塞的山镇、落后的教育观念,她认为这样会误人子弟。

“走出去!去感触外面的世界……”一番内心挣扎后,同几个心爱的小伙伴照了张合影,易朝德坐着滑竿离开了这个小山镇,乘车搭船来到了上海。易朝德一时无法找到合适的工作,便在亲戚介绍下进了纱厂。恶劣的环境没有磨灭她萌动的、渴求的心,不久她便参加了何香凝、宋庆龄举办的抗日妇女学习班。深入浅出的革命道理,很多从前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团都在这一时期豁然开朗。仿佛一只在风雨中的小船,开始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她如饥似渴地学习着。结业后她由组织安排到中华烟草公司工作,1932年4月加人了中国共产党。“一·二八”事件之后,“何梅协定”的签订让国人深以为耻。上海地下党组织于1932年7月发起了“坚决反对何梅协定、募捐援助东北义勇军”集会。

集会定在上海一家戏院举行,易朝德由组织安排以记者身份出现。没想到由于叛徒出卖,国民党军警早已事先埋伏在戏院四周的店铺中,当数百人到场后,便迅速将戏院包围了。集会人员从戏院前后门及角门左冲右突,但每个门都被堵得死死的,偌大的

戏院一片混乱……一位蔡大哥是刚从法国回来的华工,多年的海员生涯练就了一副高大强壮的体魄。他让大家聚到后台,踩着他的肩膀,从窗子翻出去,等一伙军警赶过来后已经有五六十人逃了出去……易朝德和集会组织者--曹顺标在一起。曹顺标十九岁,精干沉稳,二人早已熟识并渐萌爱意,因为工作关系都将蒙眬的情丝深埋心底。

这时二人都在前院,眼看不少人逃不出去,而蔡大哥已经筋疲力尽了。曹顺标将手中的会议记录本递给她,轻轻说:“万一被捕,首先一定要把年龄往小处说。第二不要承认自己是党员,也不要承认来参加集会,只说是记者来这里看看,切记!你……好好活下去!”刚刚说完,二人就被冲散。

易朝德跑进厕所,慌乱中随意打开本子看了一眼,见前两页书写着集会计划和主要领导人名,连忙撕下来,想扔掉又怕不妥,急切中将两页纸撕碎一把塞进口中硬吞了下去!没想到接过本子后短短的几句话竟成永诀!……曹顺标落入魔爪后被处死刑。风雨飘摇中的南京雨花台,永远记录着这位年轻的共产党人。

囹圄五年间,这次集会共有八十八人被捕,易朝德同她的好朋友肖明(当时叫王小宝)被关押在一起。为纪念死难的初恋情人和革命同志,她将原名易朝德改为易纪君,因为在她看来曹顺标坚持自己的人生信仰,舍生取义就是铮铮硬汉、信义君子!后来登记填表中因笔误写为易纪均,从此一直延用该名。

被捕后,二人被关押在国民党上海市警察局,一周后被解往位于上海郊外的“龙华警备司令部”。审问时,易朝德按照曹顺标的交待说自己只有十六岁,只承认自己是记者参加集会。当时上海小报馆很多,且大多因战事早已关门,她所说的报馆早已人去房空,追查无迹。

国民党当时极为重视此事,严命参加集会的八十八人不许随便放过一个!--因此对于易纪均来说虽然年龄幼小,证据不足,还是未被释放。八天后她和肖明被押往南京宪兵司令部,当年10月底结案,二人以“危害民国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八年,关在南京第一模范监狱。十八年……这意味着两个花季少女将在黑暗、阴森的牢房中度过漫长的六干五百多个日日夜夜!

二人入狱后没几天,帅孟奇和钱瑛、夏之栩等几位大姐也先后因叛徒出卖被捕入狱。

“可算有了主心骨!”两人高兴地跳了起来。

接下来狱中的日子便苦不堪言了。吃的算是米饭,可那粮食像是清理出来的粮库底子,里面除了沙石就是鼠粪虫便。粥不粥饭不饭,根本无法黏在一起,就用类似于蜂窝煤的模子压成这个形状,每人一块,饱不饱都是它了。基本没有菜,偶尔有一点也是老菜秆,用水煮煮加点盐盛在一个大木桶中,上面飘着三五滴黑油,这“蜂窝煤”和老莱汤一吃就是四年……

开始时所有女犯关在一个大牢中,除政治犯外还有盗犯、烟犯等形形色色的女犯。所有人都睡在一个大木板炕上,没有垫子,没有被褥。入冬了,30年代的南京初冬外面早已天寒地冻,屋内也是呵气成霜。二人冻得整夜睡不着,只能在中午时小睡一会儿又很快被冻醒。纪均在外教书的姐姐通过互济会带给纪均一条被子,这样总算能和小宝在漫漫冬夜中紧拥在一起入睡了。

国民党政治上的节节败退让狱方更加变本加厉地对待政治犯——时值1936年夏天,生活条件越来越艰苦了。伙食已经差得不能再差,每天的放风时间也减到只有几分钟。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女政治犯每月两次洗澡的水竟是其他女犯用过的。那些女犯中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有的还患有性病。看着浴缸中那黑糊糊、漂着一层油泥的洗澡水,别说洗澡,就是想洗洗手也不敢碰。因为不能洗澡,有些姐妹开

始严重脱发,有的开始生皮肤病。床上地上洒落着一团团乱发,潮闷的空气中汗味和皮肤病的腥气搅在一起,让人觉得无法呼吸。

帅大姐出面向狱方提出抗议,结果是手被打肿,吃饭都拿不住筷子,也不能自己穿衣服了。这次抗议非但没能成功,连每天午后的开门通风也取消了,而且更加变本加厉--不允许家属送进任何解暑降温的东西,几乎每天都有人中暑。忍无可忍中绝食开始了……所有政治犯竟七天

粒米未进!很多人开始呕吐昏厥。纪均和小宝到最后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大家互相对望着,只能用眼神彼此鼓励着。狱方有些恐慌了。其时国共谈判已经开始,如因虐待政治犯致人死亡也会影响大局,于是答应每月可以洗一次净水澡。

1936年9月,所有的政治犯被送往南京郊外的“反省院”。“反省院”的吃住条件稍稍改善了些,她们也渐渐从狱长训话中得知了“八一宣言”及国共和谈的一些情况。

1936年10月,纪均口中严重出血,经狱医检查,舌根部长了血管瘤,便同早巳生病的帅大姐住进了“反省院”的医院治疗。出院那天听到外面鞭炮齐鸣,她们听医生说是欢迎蒋委员长归来。住院时曾听大夫和护士悄悄议论过蒋介石被张学良扣押在西安,这次归来想必达成了抗日共识。帅大姐认为这将意味着国共关系有了新转机,两个人开始感到自由的日子也许将要临近了。

1937年8月12日是个让易纪均终生难忘的日子,周恩来到狱中来看望她们了!当时周恩来代表党中央负责八路军驻南京办事处对狱中同志的营救工作。他在“反省院”院长的陪同下代表共产党向狱中落难的同志讲话--一直从国共谈判的条件讲到要求国民党方无条件释放政治犯;从“八一宣言”又讲到谈判成功;从共产党发展的现状到中国的未来……他没拿稿子,一讲就是近两小时。姐妹们高兴极了,不

停地鼓掌欢笑。

体弱患病的帅盂奇、钱瑛、夏之栩等几个人先被保释出狱。

1937年9月25日是个晴朗的好日子!她们最后十一个人终于出狱了。望着狱外自由的天空、星落的村庄、碧绿的田野……眼睛似乎早已不够用,大笑着却又不知去南京城里的路该怎么走。五年了,她们根本没走过几十米以上的直线路!腿好像也不太好使了。终于叫到了一辆黄包车拉上了大家的行李,准备进城后先找到八路军驻南京办事处再说。没走几步却听到了空袭警报,大家急忙躲进田里……一番震耳欲

聋却也习以为常的轰炸声过后她们继续向城里走着、后来听说日本人的这次轰炸炸掉了国民党中央广播电台的一角。

千里红绳系延安

办事处接待的同志逐一谈话后,摆在她们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是领一笔生活费回乡;一是奔赴延安。易纪均毫不迟疑地选择了后者。在通过组织审查后即奔赴延安,进入了党校十三班学习。当时的党校十班、十一班、十二班从白区来的干部居多,而十三班多是青年学生、知识分子。1938年5月,她又进入延安马列学院一班学习。因其性格活泼开朗,极具表演天赋,她便担任班上的文娱委员,常组织文艺晚

会,并带头演出。时任中共中央秘书处处长的王首道,在二人相识之前,还看过她的演出。一天,她与另一个女孩子表演双簧,她扮演一个工人,言语动作真是活灵活现,毛泽东看后哈哈大笑,问坐在旁边的张闻天:“这个演工人的姑娘是哪里人?”张闻天说:“是四川人。

”毛泽东风趣地说:“活像个小老鼠!”从此她多了个“小老鼠”的外号。可爱的“小老鼠”会做一手好吃的四川泡菜,经中央土地部部长王观澜和夫人徐明清介绍,同王首道相识、相知、相爱了……

王首道的前两任妻子无疑是两个“铁女人”!王绍坤为掩护丈夫在受尽酷刑后被杀害,人头被挂在浏阳城墙上……王泉嫒身为西路军女子先锋团团长,西路军被打散后下落不明,又有消息传说她早巳牺牲

可想而知.王首道的情感世界所承载着的是怎样的一颗滴血的心!

“首道,年过而立了,王泉媛这么久也没有下落,你已经等了三个年头,她肯定早已牺牲,你也该有个家了!”听着王观澜夫妇的话,王首道掩饰着内心创伤嘻嘻哈哈地回答:“家?延安就是我的家,党中央就是我的家呀!”

“首道!我们在和你说正经的。我们党校十三班有个学员叫易纪均,性格开朗人活泼,是个文艺骨干,常上台表演节目,你应该看过的。”作为党总支妇女委员的徐明清对易纪均的人品相当了解,也相当看重,觉得她同为人厚道、做事谨慎的王首道非常般配。

听罢徐大姐对小易的一番介绍,尤其是她的少年好学、狱中奋争,真是让人又敬又怜。沉思良久,首道不好意思地说:“谢谢徐大姐的关心……那就见见面吧。不图人家别的,只要思想进步、能跟我一起干革命就行。”

党校外的延安古塔下,年方二十四岁的易纪均由徐大蛆陪着同王首道见面了……看着这个小巧苗条、白哲清秀的女孩子,王首道难以想像她竟然斗资本家、组织工潮、被捕入狱五年……一番番的磨难、挫折,居然还是这样随意、活泼、轻松。冰封已久的情感世界开始复苏……身经百战、大小易八岁的王首道竟有些腼腆起来。

延河畔、宝塔下,一番番长谈,一段段低语……两人的心贴得更近了。当二人准备提及婚事时,却有人开始说三道四:“王首道都三十几岁的人了,不会没有爱人吧!易纪均年纪轻轻的,怎么找一个比她大这么多的男人,女孩子还是谨慎点好!”

易纪均听到这些话,心中也很别扭,便渐渐开始对王首道有些疏远起来。忠厚老实的王首道不明原因,又不好多问。两个人虽然感觉不错但还没提及婚姻,自己有什么权利强求别人呢?--联想到自己前两次婚姻的短暂,好不容易喜欢上的女孩子又将离自己而去,本来就少言寡语的他变得更加沉默了……

老乡刘少奇看在眼里,便找来易纪均,郑重其事地对她说:“纪均同志,首道是我的湖南老乡,我们之间非常了解。你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他为人是不是忠厚老实你应该能看出来。他现在真的没有老婆,不要相信别人的闲话,要用自己的头脑考虑问题!”

其实,王首道在与易纪均的一次次倾谈中,早将自己前两次的婚姻经历如实相告。通过这段时间不同角度的观察了解,她深感王首道的为人--对同志、对朋友永远是那么宽厚、诚恳。这样的人做不得终生伴侣,那自己还能去选择谁呢?

一旦下定决心,人就会变得坦诚无畏起来。在一个黄昏,约出王首道,她也说出自己同曹顺标的感情经历以及自己现在名字的由来。王首道听罢,情不自禁地握着她的手说道:“好!你做得对啊!人不该忘旧,他们永远值得怀念!谁没有从前呢?从这点就能看出,你是个重感情的人。”

1938年初秋,在杨家岭的一孔干净、明亮的窑洞中,王首道和易纪均的婚礼正式举行了……时任中央组织部部长的陈云拿出五块银元让李富春为他们精心张罗着婚宴,五块银元的宴席虽然大多是素菜,但清香可口。

暮色降临了,百忙之中的毛泽东、刘少奇、任弼时、张闻天、滕代远等领导特地赶来祝贺,新房中一片欢声笑语。人们惊喜地看到,一向沉默寡言的王首道今天虽然话依然不是很多,但发自内心的微笑却一直挂在嘴边。

毛泽东看着自己的学生,又看看易纪均,听到她同任弼时夫人陈琮英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便大笑着说道:“陈琮英这只‘小麻雀’与易纪均这只就要成亲的‘小老鼠’说起来没完没了。”窑洞中所有的人也都大笑起来。祥和欢畅的气氛中,人们没想到的是,爱说爱笑的“小老鼠”竟然同王首道一起相濡以沫、不离不弃、相扶相依着走过了五十八个春秋!

1939年女儿出生了,三十多岁的人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王首道高兴极了。夫妻商量着给女儿取名叫王苏苏,下面的孩子就叫维维、埃埃,连起来就是“苏维埃”。苏苏非常聪明可爱,小嘴特别会说,三四岁时学人说话就惟妙惟肖,常逗得大人们笑得前仰后合。彭德怀夫妇尤其喜欢她,就常喊她“小保长”。“小保长”性格长相都像妈妈,总说爸爸太忙没时间回家,吵着要个小弟弟来陪妈妈和自己。

到了1944年春天,儿子维维出生了。这对年近不惑的王首道来说真是天大的喜事!儿子!戎马生涯、奋斗半生,终于有了可以接过自己手中枪的儿子!

10月间,中共中央批示由八路军三五九旅组成南下支队,王震任司令员、王首道任政委、王恩茂任政治部主任。先从延安出发,进入被日军侵占的豫、鄂、湘、粤地区,开辟新的抗日根据地。这就是著名的“三王”部队。

夜深了,丈夫还没回来。看着熟睡的几个月大的孩子,易纪均陷入沉思……又要分开了,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延安的条件确实太艰苦了,怀孕时吃不上细粮,维维一生下来就没奶。大人们每天都是集体就餐,可孩子吃什么呢?天寒地冻的也不能总抱出去找别的妈妈喂奶呀!

五岁的苏苏也因为营养不良小脸瘦瘦的。10月的延安已经很冷,取暖的方式是在窑洞中放个石盆烧炭,因木炭紧张每家分到的数量有限。她想煮点小米粥,煮粥时她发了愁,拿什么煮呢?每家配给的那点木炭连取暖都不太够用--有办法了!她跑出去把各家烧完倒掉的炭灰收回来在里面挑拣尚未燃尽的炭渣,虽然不太多,但煮一小锅粥还够……孩子终于能喝上热粥了!

王首道开完会回来了,看着她在一大堆炭灰中精心地挑着炭渣,一双手黑黢黢的,还望着自己笑说:“这下我们维维就有的吃啦!”看着就要离别的妻儿,他不由沉默起来,妻子是个朴实勤快的人,日子再难也不会向组织开口,自己一走她又得一个人拖着两个孩子苦熬了。看丈夫表情易纪均知道又要分开了,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良久,她悄悄擦擦眼泪:“你放心吧,孩子有我,不会有

事的。”两人一齐转头望着熟睡的孩子……

就这样“三王”部队一路过关斩将、突破重重封锁,南下北上又一个两万余里,开辟了一大片新的抗日根据地,胜利完成了南征北返的任务。

天有不测风云。苏苏六岁那年患上了严重的脑膜炎,延安缺医少药,孩子不久就离去了……当时王首道正在南下途中,纪均怕影响丈夫工作没敢通知他。当任弼时电告此事时,王首道良久都没有说话,自己毕竟是男人,又有太多的工作要做。可妻子呢,两个孩子全靠她一手拉扯着,现在女儿走了,丈夫不在身边,命运对妻子的打击似乎太沉重了。夜深人静时,仰望夜空,他对着延安的方向沉声说着:“

纪均,你受苦了!苏苏,爸爸的乖女儿,安息吧!爸爸这样做是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无数同你一样的孩子有个幸福的未来!好孩子,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