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的之死因 从《短歌行》看刘馥的死因

电视剧《三国演义》中有一位人物师勖,是一位乐师。曹操在横槊赋诗《短歌行》后,请师勖点评。师勖曰:“丞相歌词虽然文采盖世,只是雅乐应该‘中正和平’‘典雅纯正’,可是短歌之内有不祥之言……‘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这几句既不符合雅乐规范,也大不吉利!眼下南征在即,大军临战之时,出

虽然在《三国演义》原著中,并没有师勖这个人,不过其中却有一个人的境遇与之相似,这个人是刘馥。根据《三国志・卷十五・魏书十五》记载,刘馥是沛国相人,曾任扬州刺史。在《三国演义》第四十八回《宴长江曹操赋诗锁战船北军用武》中,曹操横槊赋诗《短歌行》,“歌罢,众和之,共皆欢笑。

忽座间一人进曰:‘大军相当之际,将士用命之时,丞相何故出此不吉之言?’操视之,乃扬州刺史,沛国相人,姓刘,名馥,字元颖。馥起自合淝,创立州治,聚逃散之民,立学校,广屯田,兴治教,久事曹操,多立功绩。

当下操横槊问曰:‘吾言有何不吉?’馥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此不吉之言也。’操大怒曰:‘汝安敢败吾兴!’手起一槊,刺死刘馥。

众皆惊骇。遂罢宴。次日,操酒醒,懊恨不已。馥子刘熙,告请父尸归葬。操泣曰:‘吾昨因醉误伤汝父,悔之无及。可以三公厚礼葬之。’又拨军士护送灵柩,即日回葬。”由此可知,电视剧《三国演义》中的师勖应为导演虚构,他在原著中的原形实为刘馥。

不过,曹操本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应该不会因为听不进意见而随意杀人。那么,曹操为什么要杀死刘馥呢?

我们认为,“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这几句确实与诗作中的其余大部分诗句有些脱节。曹操是一位优秀的诗人,应该明白这一点。那么,曹操的创作意图究竟是什么呢?如果《短歌行》的确是曹操于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赤壁之战”时所作,“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这几句则很可能不是曹操作诗时犯了错误,而是他特意所作。那么,曹操为什么要在这首诗中特意加上与主题有些脱节的诗句呢?

曹操所作“月明星稀”,是指当时他在自己和其他诸侯的势力之间所做的一个比较。因为“赤壁之战”时,曹操已经吞并了董卓、吕布、袁术、袁绍等诸侯,成为了北方之主。因此,他把自己比作“月亮”,同时把其他诸侯(如刘璋、张鲁、马腾等)比作“星星”,以此来说明自己的势力将会越来越大,其他诸侯的前景将会越来越暗淡。

“乌鹊南飞”则是特指当时刘备逃到南方的事实。曹操曾与刘备曰:“当今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所以在曹操的心目中,刘备是一位强敌,不能等同于那些如暗淡的星星般的诸侯。不过,当时曹操正处于强势,是他在追击刘备,虽然想要特指这个对手,却又必须使他显得很弱小才行。因此,曹操用南飞的乌鹊来特指当时逃到南方的刘备,以此来说明对手有多么弱小。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分析,“绕树三匝,无枝可依”也就不难理解了。“绕树三匝”中的“树”指的就是当时的孙吴;“无枝可依”中的“枝”指的就是当时孙吴的战斗力。曹操在特指刘备是“弱小”的乌鹊后,又接着把孙吴比成了“无枝”的树。意思是说,刘备不是去依靠孙吴了吗?但孙吴也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是无法让刘备来依靠的。

在曹操看来,当时的形势已经对自己非常有利了,只要他能够取下江东(孙吴),统一天下就指日可待了。《短歌行》集中表达了他对于“赤壁之战”必胜的决心,并借此来激励自己手下的将士们。

学术界一般认为,《短歌行》的主题由两部分组成:一是曹操基于生命的脆弱,感慨年华逝去(如“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二是曹操希望能够广招天下贤士,成就一番霸业(如“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然而,如果把“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这几句与“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和“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结合起来分析,不难发现:曹操认为,虽然自己处于强势,但去日苦多,如果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完成天下一统的霸业,就必须打胜“赤壁之战”。正因如此,曹操才特意在《短歌行》中加上对自己、刘备、孙吴和其他诸侯之间的势力进行比较的诗句。一方面是对天下贤士发出邀请,另一方面是激励自己手下将士们作战的信心。

由此可见,“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这几句不仅不是与《短歌行》主题脱节的部分,反而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可是刘馥却说这是“不吉之言”。在曹操看来,刘馥此说必然会动摇军心,于是,志在必得的曹操不得不假借败兴之名杀死了刘馥。

虽然通过《短歌行》来分析刘馥的死因只是一种假设,正史中并没有记载这段史实。不过,这并不能证明刘馥因《短歌行》而死的说法就没有成立的可能。

一者:《资治通鉴・卷六十五》记载,曹操于建安十三年7月南征刘表。同年10月,曹操自江陵顺江东下,之后与吴军遇于赤壁。这说明,“赤壁之战”确实发生在建安十三年。

二者:据《三国志・卷十五・魏书十五》记载:刘馥于建安十三年卒,他死于“赤壁之战”不无可能。

三者:在人教版的《高中古诗文翻译赏析》(第三册)和《高中语文第三册》(新教材)中,都有《短歌行》是曹操作于建安十三年“赤壁之战”时的注释。

我们认为,曹操横槊赋诗、之后杀死刘馥的故事,目前虽然无从考证,但并非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