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惠英红:自曝从影40年心酸成名史 当初最羡慕张曼玉

2018-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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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惠英红受访资料图 人民网北京8月29日电 (记者李岩)她是一代武侠宗师张彻.胡金铨口中的"最美打女",是金庸.古龙笔下最钟情的"百变女侠",是张曼玉.钟楚红眼中的"温情师姐"-- 惠英红从影40年, 两次凭实力登上金像奖影后宝座,人生高潮时却身陷自杀抑郁.亲人离世等囹圄,幸得许鞍华.成龙等圈内好友陪伴力挺,方用29年抗击病魔,回归家庭,重振演艺事业,用她自己的话说,"人生本就是一出戏,我只是按自己的演法,把它变成了一部传奇--"

惠英红受访资料图

人民网北京8月29日电 (记者李岩)她是一代武侠宗师张彻、胡金铨口中的“最美打女”,是金庸、古龙笔下最钟情的“百变女侠”,是张曼玉、钟楚红眼中的“温情师姐”……

惠英红从影40年, 两次凭实力登上金像奖影后宝座,人生高潮时却身陷自杀抑郁、亲人离世等囹圄,幸得许鞍华、成龙等圈内好友陪伴力挺,方用29年抗击病魔,回归家庭,重振演艺事业,用她自己的话说,“人生本就是一出戏,我只是按自己的演法,把它变成了一部传奇……”

华灯初上,8月底的北京已褪去盛夏时分的燥热不安,一部讲述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独居老人与陌生租客间胜似母子的温情电影——《幸运是我》席卷帝都。真挚而厚重,满满的人文情怀溢于言表,作为影片主演的惠英红(以下简称红姐)静卧沙发,眼泛泪光,哽咽地告诉记者,故事的细枝末节均源于自己的母亲……。

电影《幸运是我》资料图

优雅大方,喜笑乐观,一身黑衣长裙的惠英红刚刚接受完一个两个半小时的杂志专访,她悄悄地告诉经纪人自己有些累,两个小时后还要赶晚班机回香港,她说,这是她离家最长的一次宣传,自己有点想家!

年过五旬的红姐至今未婚,仍然与自己的妹妹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几十年如一日的相依相伴,与影片《幸运是我》中的芬姨患有同样疾病的母亲,成为她心中时时的牵挂,“她现在虽然已记不得我是谁,但每次看见我都很开心,我觉得这就是我的福气。”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角的红姐,慢慢地揭开尘封在心底几十年来对母亲的愧疚之情,她说,这就是她不计片酬,倾尽全力出演这部电影的“缘因”。

“在没有得这个病之前,我母亲是个很温柔,很和善的女人,什么事都为子女和家人考虑,是我们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忽略了她,竟忘记了她也在慢慢地变老,也会生病……”红姐看了看窗外绿得发亮的叶子陷入沉思,不停地跟记者强调是自己“耽误”了母亲的最佳治疗期。

13年前,刚刚从人生低谷中爬起来的红姐,依靠朋友们的资助和帮忙,开始接拍各类影视剧中的小角色准备复出,而就在这个时期,与自己住上下楼的母亲却得了早期的阿尔兹海默症,“一天开电视几十次,无缘无故地打电话给我,对我的穿着打扮品头论足,有一次我真的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和她大吵了一架,但吵完就很后悔,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所以只能不停地躲着她,直到一次她摔伤被送进医院,我才知道她已经病了十几年。”

红姐讲起自己的母亲一脸内疚,当看到《幸运是我》这部电影剧本,片酬她连问都没问就只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不要把这位老人演得太老;第二,有一些细节可以参照我的母亲……”

“算是对母亲的一种补偿么?”惠英红躲开记者的眼睛,像是在自问自答。“我经常和那些年轻人说,对待父母不光是要在他们身边,还要真正的关注他们,父母看着我们长大,我们能陪他们变老,真的是我们的幸运……”

出生于60年代初的惠英红,祖籍山东,其父本是当地大户人家,却因在1949年全家迁居香港后被骗而致家道中落。惠家共有8个子女,惠英红排名老五,自懂事时起,从未过过1天“大小姐”生活的她,就随母亲在湾仔一带乞讨度日。

“我妈会带着我们去那里卖一些纪念品、口香糖、扑克牌什么的,通常水手都会觉得我们可怜买一些,一天下来生意还蛮不错的。”惠英红微笑着似乎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有一次我被警察抓去,我妈就像疯了似的要去夺警察的抢,她觉得如果我被抓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虽因经济原因,惠英红遗憾自己没有念过几天书,最羡慕的就是那些上大学的朋友,但过早地与社会接触,也让她开拓了眼界,增长了见识,超于常人的勇气和独立成为了她受用一生的东西。“如果我没在那个地方,或者我想东西也没这么成熟,未必会进电影圈。

惠英红在《射雕英雄传》里饰演“穆念慈”

14岁的惠英红离开湾仔后,进入当地有名的美丽华夜总会唱歌跳舞,很快就被当时任张彻的副导演午马发掘,由此入行。在当时,正是武侠片的天下,略有京剧和舞蹈功底的惠英红顺理成章地走上“打女”之路。

从《射雕英雄传》里的“穆念慈”,到《绝代双骄》中的“移花宫主”,“很多镜头都是真打,很多兵器也都是真的,想想当时真的蛮危险。”1982年,红姐凭借与刘家良在影片《长辈》中的精湛演技,荣膺第一届香港金像奖最佳女主角,“当时没什么感觉,因为家里还很穷,所以总想着这个奖杯要是金的多好,还能卖点钱……”

拿奖之后,惠英红逐渐成为邵氏当家花旦,虽一直想改变戏路,但“打女”的标签化,却让她屡试不爽,“钟楚红、张曼玉拍电影都是美美的,而我拍摄的电影却只有打打打。” 90年代末随着武侠片的没落,惠英红一时间竟无片可拍,由于心理上的巨大落差,她得了抑郁症,自我封闭,拒绝见人,甚至一度吃安眠药自杀,几度幸得家人及时发现,才逃过一劫。

死里逃生后,惠英红开始反思,朋友金庸、许鞍华等好友纷纷现身鼓劲帮忙,2003年在不计较角色的情况下,凭借在电影《心魔》中母亲一角再次斩获金象影后,颁奖礼上她泪流满面,个中心酸只有她心知肚明,“如果没有这些朋友,就没有我,所以,一生有朋友的陪伴,是我的福气。”

“孤独是一只鱼筐,是鱼筐中的泉水,放在泉水中;孤独是泉水中睡着的鹿王,梦见的猎鹿人,就是那用鱼筐提水的人……孤独不可言说。”这是近期惠英红时常朗诵的一首海子的诗,她说自己不太懂得诗歌本身的含义,但在看到这首诗的时候,自己的脑海里就会有电影画面的浮现。

虽已过了“知天命”的年龄,孑然一身的红姐,仍然对婚姻充满渴望,对爱情充满向往,两段失败的恋情已成过眼云烟,“他应该是个有责任心的,很独立的,很温柔的人。”谈到择偶标准,红姐如少女般地笑得灿烂。

从儿时记忆到人生坎途,从恩师教诲到圈内闺蜜,红姐对所有的问题都来者不惧,也许对她而言,千帆散尽,方见人间真情本色。忆起最爱的哥哥离世,她哽咽不愿多提,谈起自己的初恋,湾仔偶遇的美国水兵口中的 “我爱你”,成就了她对爱情的所有幻想……

工作之余,红姐坦言自己爱上了油画,在不避讳退休的前提下,笑言自己想开个画展,想出去旅行,想一个人静静地看书,也许,还会尝试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