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的自画像-马蒂斯

马蒂斯(1869-1954) 笔下总是流动着充满生命的色彩。 这是他1918年的自画像,那时的他已画出了《戴帽子的妇人》、《奢华、宁静和愉快》、《红色的和谐》、《舞蹈》和《钢琴课》。颇有一种圆满、安详的感觉。他甚至不象个画家,倒有几分大学教授的味道。

也许这一张更像我想象中的马蒂斯。这应该是1906年的那幅作品。1905年,马蒂斯在秋季沙龙里,展出了《开着的窗户,科利乌尔》和《戴帽子的妇人》。这应该是他被猛烈抨击的时候,也是声名鹊起的时候。那时,他37岁,眼睛里还有着狂傲,还有着殉难的表情。

马蒂斯终于老了。他85岁离开人世,这张自画像是多少岁呢。他柔软地坐在那里,眼角下垂,有些严肃,又有些戏谑。他一生追求的是一种均衡、纯粹、宁静的艺术,现在,他是否已达到?他说:“为了充分表现优美和特色,我在创作一幅素描之前要深入细致地研究构思。我就如同一位舞蹈演员或一位走钢丝的特级演员那样,每天一开始总要进行数小时的肢体柔韧练习,使身体的每部分都能活动自如,在面对观众时,他希望能够用一系列舒缓和敏捷的动作或立地旋转动作来表达他的情感。”那么,我们可不可以说,在这副小小的素描里,他是一位成功的演员。 他老了,依然还在剪纸,还在探索。82岁的时候还在画素描。他心里盛开的人生的欢乐,一直没有湮灭。书里说,他是唯一终生保持野兽派画风的人。其实是不是野兽派也没关系吧。他说,“应该用儿童的眼睛观看世界”。在他的眼中,世界就是这样的。和别人和流派有什么关系。

“如果一个画家面向观众不是为了向他们展示自己的作品,而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自己以绘画艺术的某些观点,那他会遇到很多危险。我知道,许多人都认为绘画是附属于文学的,并且要求绘画不是表达它所特有的普遍的思想,而是表达有文学特性的思想。因此,我担心,人们将会不无惊奇地望着胆敢闯入作家圈子里去的画家。我很清楚地认识到,一个画家最好能够以自己的画来表现他的风格。”-马蒂斯画家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