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美妻子 名人婚恋:女记者项美丽与才子邵洵美的跨国恋

2018-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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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过了会儿海军回来了.他拿来个袋子,里面装着三文治.鸡蛋之类的东西, 还有一瓶柠檬汁,是从他朋友家里拿来的.海军说:"我现在要去吃午饭了.一两个小时后我再来看你."他就这样走了.安全,清爽,冷静,讨嫌.车厢里热得流油,外面似乎凉爽一点.这使人感到仍然有个机会,只有一个机会.我们没再看见海军.因为列车很快就开动了.我们开始了上海之旅.追溯起来,其实项美丽的每一段冒险,都与一次恋情有关,从她二十三岁那年跟个作家去欧洲开始,出走非洲,到三十岁那年来中国,每一次,都是"此情无计可消除&

过了会儿海军回来了。他拿来个袋子,里面装着三文治、鸡蛋之类的东西, 还有一瓶柠檬汁,是从他朋友家里拿来的。海军说:“我现在要去吃午饭了。一两个小时后我再来看你。”他就这样走了。安全,清爽,冷静,讨嫌。车厢里热得流油,外面似乎凉爽一点。这使人感到仍然有个机会,只有一个机会。我们没再看见海军。因为列车很快就开动了。我们开始了上海之旅。

追溯起来,其实项美丽的每一段冒险,都与一次恋情有关,从她二十三岁那年跟个作家去欧洲开始,出走非洲,到三十岁那年来中国,每一次,都是“此情无计可消除”的结果。不甘于在“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怨愤中困守愁城,作为一个自信满满的现代女子,既然面前的每一条路都”没人说别去”,她便”仰天大笑出门去”。管它三七二十一,见路就走。

在去南京之前那些天里,项美丽与邵洵美之间的关系似乎空前的冷淡。项美丽在战事爆发后甚至有好几天与他失去了联络:

洵美怎样了?战争爆发后我花了几天时间才找到他。他没有设法第一时间把他改换地址的事情告诉我,因为我们吵了一架。

看来,项美丽是憋着一股跟邵洵美吵架的怨气而去南京的。不过,如果她跑去南京时多少还对那海军抱着点好感,把他当成一个也许可以寄托终身的港湾,也在那个兵荒马乱的站台上烟消云散了。这位安全、清爽、冷静的好男人,完全符合她当年开出的择夫条件,甚至可以说是超标了。

他是那样的循规蹈矩,忠实可靠。然而今非昔比,现在的她,是一个陷入一场热恋的女人,所以每个与她相遇的男人,都会有个参照系。在她描写海军那不动声色的冷静笔调中,情不自禁带了点调侃。

与那个傻呼呼老是妙想天开的邵洵美/潘海文/宋云龙相比,这位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绅士与她根本不是一路人。在这黑云压城城欲摧之际,她明白了自己要的是什么。“我一心只想着那列火车……海军被我拋诸脑后。”此时此刻,“仍然有个机会,只有一个机会”。

那列命定的火车很快就开动了。而这段恋情也就是这样随着南京的远去无疾而终。南京在四个月之后陷落。项美丽也从此没再去过那个城市。她还是得回上海去面对她的问题。

她的问题跟别人不一样,非关安危,也不是生存问题。因为她完全可以跟她那些美国、英国朋友们一样,在这座危城还没完全陷落之前逃之夭夭。在这种时候还留在城里的西方人,如果不是负有特别使命,就是无处可去的倒霉鬼。

项美丽肯定不属于后者。这就难怪英国情报部门对她的行止大惑不解,有段时间还把她当作重点监视对象,列为项目,材料厚厚的一大本。也难怪宋庆龄一直都信不过她,一口咬定“这个女人是特务”。因此在项美丽撰写《宋氏三姐妹》时,她一直不肯合作。还警告她的秘书小心,别跟她来往。

还是温源宁说对了一半:她陷入了与邵洵美的热恋无法自拔。不过,邵洵美并不是完全不把她当回事。1937年三四月间,热恋中的邵洵美曾提出与盛佩玉离婚跟项美丽结婚。至少他私下里曾跟项美丽如此表示。 但是项美丽感到这不是个能使她安心的解决办法。

首先,卲洵美还是爱盛佩玉的;在这种情况下把他从盛佩玉身边拉开,对项美丽来说没任何意义。其次,他有那么一个大家庭,六个孩子和一大群亲朋戚友都把他当作主心骨。要是他俩远走高飞,他逃不开责任; 而她,也逃不开良心的谴责; 因为这个大家庭的成员,包括孩子们在内,都是项美丽的朋友。

他们两人肯定为了摆脱这一困境一直都苦恼不堪,反复商讨。在《太阳的脚步》中,当多萝西抱怨她只不过是云龙的妾时,这位总是妙想天开的诗人突发奇想,提出了一项解决办法。

“我是我自己父亲的儿子,也是我伯父的儿子。”云龙说,“你记得吧,我告诉过你的,我伯父没儿子,我父亲就把我给他作了儿子。我们中国人常常这么做。哦,这在一家人看来这没什么不同。但现在你看,我便合法地变成了两个人。所以我也可以合法地拥有两位妻子。只有两个。因为现在多妻是不合法的。但你是另外一个我的另外一个妻子,所以没人会因此向我问罪。你看呢?”

“不行。”多萝西说。

“好了,别担心,我说的是真话,你不是我的妾。”

云龙的这种怪论,看上去似乎令人啼笑皆非。不过,如果我们把它看作小说情节而半信半疑的话,下面这段引自《我的中国》的回忆,却是与之遥相呼应。说明它并非完全虚构。那场谈话发生的时间是“八一三事件”之后,也就是项美丽为邵洵美抢运出那些财物和藏书,并同意作他那间印刷厂的挂名厂主前后的日子里。有一天,他们谈到米尔斯先生,项美丽不无哀怨地说,有了这只猴子,以后她就不会寂寞了。

“……我会要在这里、在这间安乐窝里老去,发胖,到了星期天下午,就等人打电话来。”

“啊,别傻了,”洵美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是我家的一份子。你永远不会孤寂一人。我告诉你我们可以怎么作。你一定要跟我结婚,然后就会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