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宝住房 手记(三)吴仁宝住的旧房子“最值钱”
吴仁宝家的地板 中广网北京1月15日专稿(记者陈钟)当我说要去看看吴仁宝的房子时,我住在华西那家户主告诉我说,“老书记家的房子最值钱。”因为先前听说过吴仁宝的房子很旧,所以我感到颇有些诧异,忙问户主原因。
他却笑了笑说:“你去了就知道。” 车顺着弯弯曲曲的长廊行驶着,说是长廊其实就是路。据说是吴仁宝为了让华西人能雨天出门也不用打伞,便在路上建了很多这样的长廊。我在离他家不远的一块空地上下了车。依旧顺着长廊走,刚走几步,便发现一个朝路的院落里蜂拥着人群,仿佛路上的行人都一下子聚集到这儿似的。
我想这应该是老书记的家了。 这是一栋三间两层的楼房,外加一个普通的围墙,便形成了一个独立的院落。从朝路的侧门进入一层最东面那个房间,这个侧门敞开着,任何人都可以进出。
门上有一幅对联,上书“倾听人民心声,造福四方百姓。”房间里除了墙上四周的照片,什么也没放,其中大多是老书记和家人的。正中的房间同样挂满了照片,大多是他参加各期人民代表大会时留的合影。
只不过屋内摆了一张旧木桌,桌上放着一碗老书记最爱吃的凉拌萝卜丝,桌子旁还有一台老式纺纱机。我去的时候,吴仁宝老伴在家。当我指着纺纱机很感兴趣时,吴仁宝老伴说,“她年轻时是纺织女工,干了几十年闲不下来了,现在无事时便纺上一阵,纺出来的线每斤还可以卖一块二,卖钱倒是无所谓,就图个乐趣!
”老太满脸笑容地说。几十年前,吴仁宝老伴就是用镇上纺织厂每月挣来的28元养活了全家。
那时,吴仁宝正带领村民大干苦干! 一层的最西面房间是老书记的卧室了。除了一张旧双人床外,整个房间还是被照片包围着。就像老书记自己说的那样:“我家最好的装潢就是相片。”看了这些相片,老书记带领华西村民奋斗的形象也逐渐在我脑海中清晰起来。
老书记说过:“人活着为什么?人死后留下什么?一个人活着,需要钱,但不能仅为了钱,应为国家、为人民多作贡献。一个人死了,死即了了,但了的是物质的东西,精神形象不会了,多留一点好的精神、好的形象给子孙后代,比留给子孙财产更重要。
” 在屋内走动的时候,地板不断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我观察了一下,地板已相当破旧并多处开裂,有的裂缝甚至宽达几厘米。楼上的房间没进去,但据说也还都是照片。
曾有人问老书记为什么还住旧房子,他说他有三不——不拿全村最高工资,不拿全村最高奖金,不住全村最好房子。还说:“我不住最好的房子,我住了百姓也不会说什么,这不是为了百姓考虑。百姓住好房子我心里塌实,再说这也是一个教育。
”说是不为百姓考虑,其实就是为百姓考虑。吴仁宝一次私下里表示过说他不住好房子会给华西村那些相对贫困户也能住上别墅有了一个盼头。房子里那些照片记录的奋斗历程和破旧的屋子给我一种非常强烈的两极相反感觉,老书记是精神上的领头、物质上末尾,我忽然觉得这里像个展览馆。
从老书记家回到住处后,我住的那家户主问我是否已明白“老书记家的房子最值钱”的原因?我说,“就像个展览馆,你是在说反话吧。”他说,“是啊,是展览馆就可以收门票嘛。”我们都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