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西股份:谁的华西村:吴仁宝的孙子孙喜耀浮出水面 但未进核心层

    3月初,一份公告让“天下第一村”华西村再次进入公众视野。这个改革开放以来以集体制企业致富闻名的江阴小村,如今蜕变成一个拥有逾五百亿资产的企业集团。村企合一的历史进程,吴仁宝家族在华西村的历次转变中都是主角。透过吴仁宝家族的三代变迁,足可一窥华西村的全貌。

    财富金字塔

    孙喜耀,一个普通的名字。而在电竞圈,这个名字至少和王思聪一样如雷贯耳。2016年,孙喜耀入股新三板挂牌公司英雄互娱,和王中磊、王中军、沈南鹏、包凡、徐小平等大佬并列为监事。其后,孙喜耀以上海耀宇文化传媒有限公司、EHOME电子竞技俱乐部董事长的身份为人所熟知。

    不为大众所知的一面是,孙喜耀是华西村前任党委书记吴仁宝的孙子,华西村现任党委书记吴协恩的儿子。公开资料显示,由于吴协恩从小被吴仁宝过继给了同村的孙家,最后做了孙家的上门女婿,所以吴仁宝坚持这个孙子随他的母亲姓孙。

    据了解:2008年,孙喜耀从澳洲留学归来之后便担任华西村书记吴仁宝的秘书,随后,孙喜耀出任华茂计算机有限公司总经理一职并延续至今。除了华茂公司外,孙喜耀还参股了无锡乔喜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无锡艺侯穆文化创意有限公司,并担任江苏金蟾数字文化产业有限公司、苏州晟丰软件有限公司等6家公司董事长。

    2016年9月,耀宇文化挂牌新三板,华西集团出现在其股东名单中。而华西集团的掌舵者,正是孙耀喜的父亲,吴协恩。

    “富三代”的创富路令人称羡。值得一提的是,在孙喜耀担任英雄互娱监事之后,华西集团也通过旗下平台入股英雄互娱。截至2016年末,上海毅扬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一村金牛四号投资基金持有英雄互娱2300余万股股权,占比1.62%。上海毅扬投资是华西集团金控运作平台一村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的控股子公司,后者持有毅扬投资85%股权。

    不仅如此,华西集团的身影也出现在孙喜耀投资的上海网鱼信息科技有限公司(“网鱼网咖”)的股东中。

    和孙喜耀同辈的,还有吴洁。资料显示,吴洁是吴仁宝的大孙女,吴洁本人在华西实验学校任职,并未直接涉足企业经营。吴洁的丈夫孙云丰,则在2013年至2015年间担任华西村上市公司华西股份董事长。现在的孙云丰,则担任云南屏边华西村矿业有限公司董事长,被逐出吴仁宝家族核心层。

    除了上述两人,吴家三代还有吴仁宝的长孙吴昊、吴仁宝外孙女缪华、吴仁宝外孙女婿吕苏君、吴仁宝孙女婿李庆、吴昊之妻周丽等参与华西村旗下企业经营。值得一提的是吕苏君,工商登记注册资料显示,吕苏君一人担任了华西村12家公司的法人,几乎囊括了华西村航运业务板块的所有公司。而航运,正是华西村重点布局的业务板块之一。

    事实上,“富三代”并未真正接掌华西村。现如今,在华西村担任要职的,均是吴仁宝家族第二代,这也是吴家掌控华西村的核心层。

    吴协东,吴仁宝长子,华西村党委副书记,也是江苏华西扬子置业有限公司、江阴新华铝型材有限公司、江阴市宝昌建材有限公司等8家公司法人。

    吴协德,吴仁宝二儿子,现任江阴宝屯钢铁物贸有限公司、无锡长业物贸有限公司等5家公司法人。

    吴协平,吴仁宝第三子,现任江苏华西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江阴市华西旅行社有限公司等8家公司法人。

    包丽君,吴仁宝侄媳,现任江苏华西同诚投资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江苏华西新能源投资发展有限公司、江苏华西集团财务有限公司等数十家公司法人。

    李满良,吴仁宝外甥,现任华西股份总经理,也是华西股份主管会计工作负责人。

    通过错综复杂的公司股权结构,吴仁宝家族在华西村的发展中获益颇丰。

    实业之困

    除航运外,华西村还广泛涉足钢铁、纺织、化纤、有色、建材、旅游、商贸等产业,特别是钢铁产业,占据着华西村收入的半壁江山。

    2016年,华西集团公布了一份债券发行说明书。文件中提及,截至2016年3月,华西集团总资产541.93亿元,负债389亿元,其中有息负债245.7亿元,资产负债率高达68.78%。

    单纯地就财务指标而言,华西村的资产负债率并不算高,只是反映了传统行业的平均水平。然而,从华西股份2016年报中,却可窥见另一番景象。

    年报显示,华西股份2016年实现营收21.25亿元,净利润6.13亿元。

    事实上,这6亿元的净利并非经营所得。华西股份合并利润表显示,2016年该公司营业总成本高达21.09亿元,按此计算,几乎陷入亏损状态。

    查阅资料发现,华西股份6亿元的净利润来自于对外变卖金融资产。2016年8月2日,华西股份发布公告,已向浙江华超进出口有限公司(转让该公司持有的东海证券4000万股股权,转让总价4.02亿元。工商登记注册资料显示,浙江华超注册资本3000万元,3位股东以货币出资实缴注册资本500万元,很显然,浙江华超是一个壳公司。

    2016年8月6日,华西股份再度发布公告,已于8月5日向杭州煜隆资产管理有限公司转让该公司持有的东海证券6000万股股权,转让价格6.03亿元。直面传媒注意到,杭州煜隆设立于2015年,注册资本3000万元,实缴注册资本为0元,又是一家壳公司。

    很显然,上述两家公司并无承接华西股份大额转让东海证券股权的实力,背后的故事值得深思。

    值得一提的是,出售金融资产以保业绩,这并非华西股份的第一次。早在2012年,华西股份已通过出售所拥有的华泰证券股权获利6800万。其后,出售金融资产成为华西股份的“新常态”。

    上市公司“出”,作为上市公司控股股东的华西集团则选择“进”。一出一进之间,勾勒出华西村资产盘活的帽子戏法。

    2005年,华西集团进入金融领域。依靠前期丰厚的资本积累,华西集团先后成立了融资担保公司、华西集团财务公司、华西金融投资总公司等企业,陆续投资参股5家银行、2家证券公司。华西集团董事长吴协恩更是豪言:华西能拿的金融牌照要都拿到,政策不允许做的业务也要与别人合作,逐步参与。

    2013年至2015年,华西集团分别实现投资收益3.78亿元、5.03亿元和27.69亿元,在利润总额中占比分别为73.00%、80.36%、193.25%。投资收益的主要来源则集中于银行、证券、期货等金融资产,远远超过经营收益。

    华西村金控核心:一村资本和一村资产

    也正是从2015年开始,华西村全面“脱实向虚”,向金融控股平台迈进。2015年下半年,华西村股份设立一村资本和一村资产,现如今,一村资本旗下已拥有并购、资管、战投、创投多项业务。华西股份声称,要在2017年至2018年间,通过“投资 融资 资产管理 创业投资”金控平台的方式,使得金融投资业务成为该公司的主要利润源。

    而这场脱实向虚的转型,则与华西村广大的村民完全无关。通过一村资本和一村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吴仁宝家族将华西村积累的财富合法地对外进行“投资”,而吴仁宝家族则继续在华西集团和华西股份参控股的公司中担任要职。经过错综复杂的股权转让,或许只有吴仁宝家族的核心层能够理清华西村在外的资产。而这些资产的掌管者,无不与吴仁宝家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华西股份新的业务版图中,实业毫无地位。

    通过对外投资,吴仁宝家族再造了一个隐形的家族资产王国。金融,只是其资产腾挪的手段。而实业,只不过是“转型”的一个小小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