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部动画片,再也无法直视香肠了
塞斯·罗根和詹姆士·弗兰克这对好基友搞在一起,污力大概要比孤军奋战的萨莎·拜伦·科恩还要强一点。之前两个人总喜欢在镜头前演绎“上阵亲兄弟”(注意,这里的“亲”是一个动词),但赤裸和缠绵带来的效果并不是很理想,讽刺的力量也受到了影响。
经过数次摸索,塞斯·罗根终于找到了更好地展示“污术”的方法,将魔爪伸向了另一个次元——上映当周就拿下票房亚军的《香肠派对》(Sausage Party)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污浊的世界,比萨莎·拜伦·科恩充斥着屎屁尿的世界更加具有毁灭性,正如印在影片宣传上的影评人所言,难以置信这部片子会毁掉什么?
“香肠派对”(sausage party)在美国俚语中指参加者男性多于女性的派对,由于一部分男性无法在派对上获得幸福生活,因而感到失望和无聊。因此,“香肠派对”成了无聊的代名词。片名就直白地表露内容三俗浓度饱和,未成年人和思想纯洁的好孩子看到塞斯·罗根就直接可以跳过去了。至于那些留下的朋友们,《香肠派对》解决了你在看《食戟之灵》时妈妈闯进门所无法解释的问题,没有衣衫爆裂,没有恰好遮住三点的氤氲香气,只有向上翘起的香肠,凸凹有致的面包——看到香肠和面包做了什么,以后吃热狗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一个不断想向他人兜售商品的时代里,消费就是地球自转的唯一动力,世界是一个卖场,公民成了客户,卖场货架上每天都会高歌一曲,称颂每一位顾客都是万众景仰的上帝。购物被商品解读成被“上帝选中”的过程,顾客“降福”于商品,使商品免于因过期被清理掉的悲惨命运,在商品的宗教世界中,上帝的家就是天堂,没有伤害,没有哭闹,万物被平等爱惜。
然而作为“上帝”本尊,我们都知道真实情况是怎样的,厨房就是地狱,只不过日常要比动画片更人道、更和谐一点罢了。
作为一部“污染源”电影,《香肠派对》有着和所有美国动画片同样的主题:美式英雄。塞斯·罗根配音的男主角弗兰克是一根处男香肠,梦想着用自己填满法式热狗面包女友布兰达——香肠、热狗也是英语俚语中的三俗类词汇,“填充”指的是什么,不说大家也都懂得。平凡的两个人终于被上帝选中,同时装进购物车,眼看着相奸,更正,是香煎一下的美好日子就要来临,却被一瓶被退货后再次被选中的蜂蜜芥末酱搞砸了。
蜂蜜芥末就像是来到平面国的那个球体,想要试图揭露天堂的真相,然而周围人却以为他疯了。自戗后的蜂蜜芥末像所有不被理解的人类先知一样,向人间播撒了普罗米修斯的火种,弗兰克接受到了革命的星火,但却没能行动起来对抗它,而是犯了中产阶级的错误,安于岁月静好。
或许是命运使然,弗兰克在和女友、阿拉伯薄饼、犹太贝果一同回货架的途中偶然得知了更加残酷的真相——上帝传说是为了将广大无知群众从现实的水深火热中解脱出来而编造的,是精神制幻剂。弗兰克深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开始了革命之路……纵有波折,也是历史螺旋式上升的趋势使然。
当然,也像所有美式英雄主题电影一样,商品们打倒了上帝,并在愉悦的狂欢中获得了生命的大和谐,卖场宛如一个上世纪六十年代的美国,完整再现了嬉皮士的两性观念,几分钟的镜头浓缩了成人动作爱情片的全部套路,应有尽有,污浊不堪,降低食欲的效果堪比《法医秦明》。
如果电影在生命大和谐中戛然而止,那么之前铺垫的种族歧视与种族纷争、基情姬情、消费主义反思就统统成了噱头,享受革命胜利果实的香肠面包被告知他们不过是动画形象,一切都是虚空,都是捕风。
除了将香肠、面包用来指代性,具有区域特色的食物还被用来指代特定的人群,比起萨莎·拜伦·科恩,塞斯·罗根更早地懂得了一点,想靠讥讽唤醒人群认清现实是不会成功的,传统的美式做法是,树立典范,给予希望,最后创造可能。但给予希望并不等于马到成功,结尾回归虚无,自我否定,但此时的迷茫不再是原点的迷茫。因为结论上的无力,导致动画片表层上的性、暴力、粗口更加引人注目、令人难忘。不过,总不能把解决世界性难题的重任交给三俗电影吧?
配音阵容除了塞斯·罗根及其好基友詹姆士·弗兰克,还有爱德华·诺顿以及扮演过女艺术家弗里达的萨尔玛·海耶克。角色设置上,那块被嚼过的、模仿物理学家霍金行为模式的泡泡糖是一个亮点,戏份不多,但分量很重,四两拨千斤地制造了剧情的转折点和亮点,不过就算有学界大师加持,这部电影也很难被引进了,能看到的话,且看且珍惜,毕竟飘荡在网络空间的云盘散去后,一个没有黄段子的世界可能很快就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