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君宇与石评梅—愿我在你生命中 生如闪电之耀亮死如彗星之迅忽

2018-02-18
字体:
浏览:
文章简介:说起石评梅,想必很多人会陌生,不是一般的陌生,是非常的陌生,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想写这些故事的缘由,民国是个有趣的时代,也是最有魏晋遗风的时代,涌现出一批特立独行标新立异的女性,她们接受新的思潮,挑战传统里的世俗,有些被旧制度鞭挞的体无完肤,有些冲破了枷锁,获得了重生,她们都非常了不起,但许多都被遗忘,包括我们今天要讲的这位,石评梅.石评梅与吕碧城.萧红.张爱玲被称为 " 民国四大才女 ",这四位里除了萧红与张爱玲的故事和作品为后人熟知些,而石评梅与吕碧城想必许多人不曾耳闻,那待我细细道

说起石评梅,想必很多人会陌生,不是一般的陌生,是非常的陌生,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想写这些故事的缘由,民国是个有趣的时代,也是最有魏晋遗风的时代,涌现出一批特立独行标新立异的女性,她们接受新的思潮,挑战传统里的世俗,有些被旧制度鞭挞的体无完肤,有些冲破了枷锁,获得了重生,她们都非常了不起,但许多都被遗忘,包括我们今天要讲的这位,石评梅。

石评梅与吕碧城、萧红、张爱玲被称为 “ 民国四大才女 ”,这四位里除了萧红与张爱玲的故事和作品为后人熟知些,而石评梅与吕碧城想必许多人不曾耳闻,那待我细细道来。

石评梅

石铭从小教她诗词文章,母亲则教她画画,所以石评梅从小唐诗宋词便不在话下,很奇怪的是她从小酷爱梅花,梅花的孤傲、隐忍和洁白让她感到欢喜。所以她不光画梅,也咏梅,写字用的都是梅花笺,所以,她就有了一个新名字—石评梅。

有梅无雪不精神,

有雪无诗俗了人。

日暮诗成天又雪,

与梅并做十分春。

小小年纪吟诗作对,颇赋才情,后来她到太原的女子师范学校也是风云人物,诗词书画自然是信手拈来,还能弹得一手好风琴,这让大家更是喜欢这位满腹才情的石同学了,如果你觉得她只是一个柔弱的文静女子就错了,在学校的她不光会文的,武也毫不逊色,还真是文武双全。

当时正是学潮涌动的时期,她也看了很多关于革命进步的书籍,她也喊口号、贴标语搞得学校很是难堪,优等生带头搞学潮那多丢人,有次还顶撞山西王阎锡山的夫人,搞得很尴尬,本来阎锡山听闻石评梅的才情想把她聘进家门当儿媳妇的,现在一看原来这样的顽劣才作罢,学校一看这也不行太能闹腾了将她开除。

此处不留梅,自有留梅处。

好在她的父亲是位开明人士,并没有多加责怪,还支持她继续深造,一九一九年,石评梅考入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本来报的是国文系,但因为国文系不招生才读了体育系,在学校里她有两位知心好友,一位是卢隐,一位是陆晶清,三姐妹甚是志趣相投,她同时写了许多诗歌、散文等作品,巧的是正好赶上这年五四运动,她更是热血澎湃,和许多进步青年一起为了新的社会事业而奋斗,俨然不像个大家闺秀。

父亲虽说让石评梅远赴北京读书,但心中自然放心不下,人生地不熟的难免需要人照应,四处打听之下正好一位老乡返京便托付人家说对石评梅多多照顾,这位同乡便是吴天放,很不幸,这是石评梅在爱情这条路上交的第一笔学费。

这位吴天放毕业于北大,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当时供职一家刊物任诗歌编辑,在返京的一路上自然少不了对石评梅的照顾,到了北京也是时常嘘寒问暖,有次在吃饭的时候,吴天放送给石评梅一叠精美的信笺,信笺每页有印有一朵梅花,下方印着 “ 评梅用笺 ” 四字。

这份礼物让石评梅怦然心动。

然而,这都是只是吴天放的套路而已。

吴天放除了能细腻的捕捉石评梅的少女心思,也能侃侃而谈,上天文下地理古今中外名人轶事如数家珍,这让初来乍到的石评梅更是崇拜不已,说白了还是年纪太小没见过世面,再加上这吴天放的御女心经又练得好,轮番轰炸下两人还真有了情。

“ 上帝错把生命之花植在无情的火焰下 ”。

但,狼终究是要卸去伪装的。

也许是上帝不忍心石评梅继续被骗,就冥冥之中指引着她看到真相,尽管很残忍。有次石评梅闲来无事想起去吴天放住的地方看他,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因为以前都是吴天放主动去学校找她的,她满怀憧憬的走进公寓一看。

开门,出来一个孩童。

姐姐,你找谁?

我找吴天放,石评梅正纳闷呢。

爸爸,有人找你。

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时候只见吴天放披着件睡衣匆匆出来了,身后紧跟着出来一个女人。石评梅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吴天放诧异地望着她,狡辩的说这是我一个学生。

石评梅不会听这种无耻的解释,冷冷看了吴天放一眼。

从她走出公寓大门的那刻,他们就已经结束了。

欺骗和背叛,是一个女人无法容忍的事。

她想哭却恨自己傻,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蛛丝马迹,她感到绝望和寒冷,现在想起来那些甜蜜和爱恋就觉得可笑,恶心。自己付出的真心却是别人玩弄的游戏,真是傻,自己决定托付终身的人居然伪装成这样自己却看不出来,是瞎。

石评梅断然不是那种离开男人活不了的女子,自然也不是哭哭啼啼的舍不得。

这一天,幡然醒悟的她誓言:

“ 我绝不再恋爱,绝不结婚!今生今世抱独身主义!我可以和任何青年来往,但决不再爱。

如果谁想爱我,只能在我的独身主义的利剑面前,陷在永远痛苦的深渊里!”

对,就是这样的豪气,尽管吴天放后来去学校找过石评梅,希望重归于好,但她怎么可能还会理这种人渣,吴天放反而还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往后时常在报纸上公开攻击石评梅,可见真是小人常戚戚。

此后的石评梅日渐消沉,自小多愁善感的她还没法从这段痛苦的爱恋中走出来,她把这段感情写在日记里,便有了这样的诗句。

心头的酸泪逆流着,

喉头的荆棘横梗着。

在人前,

都化作了轻浅的微笑。

人这辈子谁还没爱上过几个人渣。

不哭,乖,摸摸头。

石评梅在失落的这段时间里想起一个人,原来是早些时候有次同乡会,她刚进屋就听到了一阵铿锵有劲的声音,走进一看一位青年正在发表演说,激扬文字,指点江山,演讲结束后在闲聊之余得知这位青年叫高君宇,是北京大学的学生,也是学生运动的领袖之一,当场石评梅就被他的激情所打动。

此后两人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偶尔有书信往来,谈理想、生活、社会、抱负,彼此保持着淡淡的友谊。

高君宇

高君宇也绝非等闲之辈,他是共产主义小组首批成员,也是中共最早的党员之一,和李大钊一直有着密切的联系,石评梅在写给的高君宇书信中难免失落低沉,这个的信息高君宇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她也向高君宇倾诉,刚开始高君宇还以为是学业和生活上没有方向,所以鼓励她。后来得知是感情问题后,就经常带她出去转,参加社团的一些活动,那时候她们经常在北平南郊的陶然亭举行聚会,石评梅极爱陶然亭的景致。她甚至说:

这个地方,是她们爱情开始的地方。

最终也成为她们相守的地方。

正是在这种交往中,高君宇也发现她的敏感、才情,以及眉目间的淡淡哀伤,令高君宇倾心不已。

很快,石评梅就要毕业了,在校长徐寿棠的举荐下石评梅到师范附中担任女子部学级主任,兼任体育教员,当时她住在学校宿舍,房子还是卢隐和陆晶清帮忙打扫的,墙上挂着一帧李清照的画像,门口还栽下了菊花和小梅桩,石评梅还给取了一个名字叫:“ 梅窠 ”

一生只爱梅。

一九二三年十月二十六日,石评梅正靠在沙发上看书,这时有人送来一封信,打开里面只有一张白纸,随后又飘落下一枚红叶,她捡起一看,见红叶上题有两行字:

满山秋色关不住,

一片红叶寄相思。

天辛采自西山碧云寺

十月二十四日

天辛是高君宇的笔名,因为在几天前,高君宇因为肺病复发在西山疗养,想必这红叶就是他从那里摘下的,看着捧在手心的红叶,石评梅心里难免触动,想起相识以来高君宇对自己的开导、照顾。她自然心存感激,但想起之前的感情经历,她又是放不开的,谁也不知道高君宇会不会是下一个吴天放,更何况自己还曾放出话说终身不嫁。她已经不敢轻易去爱别人,自然也不敢接受别人地爱,随后提笔在红叶的反面写下了这样几个字:

“ 枯萎的花篮不敢承受这鲜红的叶儿。”

石评梅委婉地拒绝并没有使高君宇放弃,他曾经对弟弟高全德说:“ 现在,我对评梅的感情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深了。” 他在给石评梅的回信中写道: 

“ 你的所愿,我愿赴汤蹈火以求之;你的所不愿,我愿赴汤蹈火以阻之,不能这样,我怎能说是爱你!”

这种热烈又不失距离感的表态让石评梅很是意外,石评梅为此自责道:

“ 我现在恨我自己,为什么去年不死,如今苦了自己,又陷溺了别人。”

高君宇自然不是头脑发热,作为当时活跃的政治家他知道日后可能会给石评梅带来麻烦,这些不稳定的东西他在信中都有表述,他认为很有必要向石评梅坦白:

一:他在老家有一个包办婚姻的妻子;

二:他选择的是革命道路,充满着危险;

三:他身患当时很难治愈的肺病。

他老家的妻子叫李寒心,纯属包办婚姻是父母强迫他成的亲,并没有感情基础,但名义上的确是高君宇的妻子,这个必须要向石评梅说明,包办婚姻在当时是非常普遍的,大可不必嗤之以鼻以为这样就是对爱情的不忠,这是封建遗留的传统,并不是以个人意志决定的,也不是包婚婚姻都是罪恶的。

第二件事是关于事业,高君宇是一位革命家,当时白色恐怖日益弥漫,高君宇也没法保证自己的安全,还极有可能牵连石评梅。三是他身体一向不好,有严重肺病,这在当时约等于不治之症。

所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说,高君宇并不是一个良君的选择,他可以是挚友,但对于婚姻和家庭,那就不见得是一个好的选择,但石评梅知道之后反倒心生同情,也向高君宇袒露了自己当时的情况。

原来石评梅的父亲石铭已经帮她物色了一个对象,名叫高长虹,石铭非常喜欢他,自然有意收做自家的乘龙快婿,话说这高长虹也是位才子,在文学上颇有造诣,曾经和鲁迅先生干过笔仗引起不小轰动。

在石评梅放假回家休假的时间里,石评梅和高长虹就见过几次面,高长虹倒是对石评梅一见倾心,但石评梅对他并不来电,她心里还是喜欢高君宇。只是碍于父亲的面子才来相见,当后来高长虹得知石评梅已经和高君宇恋爱的时候,他选择了退出,并在高君宇去世之后默默地陪伴了石评梅许久。

两人各自被世俗缠身,相互倾诉,一九二四年的一天,石评梅突发急病猩红热,看到君宇正握着她的手跪在床边,头痛苦地垂着,热泪滴落在她的手臂上,石评梅看着他也不禁流泪,还没好好相爱就要分别了吗,这时候的高君宇也是自身难保,他已经被通缉和追捕了,他冒着被抓的风险去帮石评梅配药,直到后来看着石评梅病情好转才离开,临走时他说:

“ 我们以后通信因为检查的关系,我们彼此都另呼个名字;这个名字我最爱,所以赠给你,愿你永远保存着它。”

高君宇离开之后回到了家里,因为他要去办一件事,那就是和妻子李寒心办理离婚,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和妻子长谈,明确表示自己并不爱她,也不可能给她幸福,希望她趁着年轻还能嫁个好人家,李寒心无奈之下只能同意,当看着李寒心被家人接走的时候,他自然也难过,虽然自己不爱这个女人,但她在自己不在家的这些年里操劳持家,是自己耽误了人家十年,于心不忍。

当他赶到上海给石评梅写了一封长信,向她表露自己已经和妻子离婚了,他自己终于获得解脱重得新生,信中掩盖不了那种兴奋之情。但石评梅却高兴不起来,她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破坏了人家的家庭,高君宇这样做,为了自己那也是伤害了别人。

“ 他真的孤身只影流落天涯,连这个礼教上应该敬爱的人都没有了。他终久是空虚,他终久是失望,那富艳如春花的梦,只是心上的一刹那 ”。

而此时的高君宇正处在危险之中,此时的高君宇心里只有石评梅,在给她的回信中写到:

“ 我是有两个世界的:一个世界一切都是属于你的,我是连灵魂都永禁的俘虏;在另一个世界里,我是不属于你,更不属于我自己,我只是历史使命的走卒。”

“ 从此我已是傀儡生命了,为了你死,亦可以为了你生,你不能为了这样可傲慢一切的情形而愉快吗?我希望你从此愉快,但凡你能愉快,这世上是没有什么可使我悲哀了!”

这时候的石评梅也无法拒绝高君宇,他的真诚和热情让石评梅相信他不是那种背信弃义的人,她终于被打动了,既然选择相信,那就不要再隐忍自己的爱恋。

“ 昨天,我忽然很早起来跑到店里购了两个象牙戒指。一个大点的我自己带在手上,一个小的我寄给你,愿你接受了它。或许你不忍吧!再令它如红叶一样的命运。愿我们用白来纪念这枯骨般死静的生命。”

她把高君宇寄来的那只象牙戒指戴在了自己手上,热情的回应了高君宇:

“ 诚然,我也愿用象牙的洁白和坚实,来纪念我们自己静寂像枯骨似的生命。”

两个备受创伤的人终究走到了一起,他们之间的故事没有那么多曲折与狗血,有的只是在相互倾述中感情得到升华与融合。

高君宇画像

但此时高君宇的身体却日益消瘦,病倒在医院,这次换石评梅去医院里看望他了,看着他苍白的面容,她不禁心疼落泪,她将手中的红梅插在君宇桌上的紫玉瓶中,并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

两人能走到一起也属于不易,这让身旁的朋友们都感动不已,有次高君宇问石评梅:

“ 地球上最远的地方是哪里呢?”

“ 便是我站着的地方。”


石评梅马上回答道。

默契的回答让病痛中的高君宇欣慰不已,也再次的向石评梅表露心迹:


“ 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我是飞入你手心的雪花,在你面前我没有自己。你所愿,我愿赴汤蹈火以寻求,你所不愿,我愿赴汤蹈火以避免。”

在高君宇身体康复之后,他们来到了陶然亭,想起之前一起同游的日子不禁感慨,他对石评梅说他很喜欢这个地方,背靠山丘,面向湖泊,假如将来有一天他死了,能埋在这里就好了,石评梅只是笑了笑。

没想到,一语成谶,两个月后,高君宇真的埋葬在这里。

一九二五年三月四日下午,高君宇腹痛急剧加重,被送往协和医院接受诊治,诊断结果是急性盲肠炎,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高君宇,石评梅只能握着他的手:

“ 珠!一颗心的颁赐,不是病和死可以换来的,我也不肯用病和死,换你那颗本不愿给的心。我现在并不希望得你的怜恤同情,我只让你知道世界上有我是最敬爱你的,我自己呢,也曾爱过一个值的我敬爱的你。

珠!我就是死后,我也是敬爱你的,你放心!”

珠是高君宇对石评梅的爱称,这时候的石评梅才真正感觉到他那炽热的爱,便也热情的回应着:

“ 辛!你假如仅仅是承受我的心时,现在我将我这颗心双手献在你面前,我愿它永久用你的鲜血滋养,用你的热泪灌溉!”

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一九二五年三月五日 凌晨两点四十分,高君宇离世,年仅二十九岁。

石评梅听闻几度昏厥,痛哭不已,她守着高君宇的遗体不肯离开。

几天前还看着他亲切的面容,如今却是阴阳两隔。

怎不让人恸哭!

在高君宇的追悼会上,石评梅因为悲伤过度几次昏厥没能参加,但她的挽联上写着:

碧海青天无限路,

更知何日重逢君。

悲痛之余的石评梅写上了一首挽词,现在读来都令人落泪。

梦魂儿环绕着山崖海滨,

红花蓝青锋剑都莫些儿踪影。

我细细寻认地上的鞋痕,

把草里的虫儿都惊醒。

我低低唤着你的名字,

只有树叶儿被风吹着答应。

想变只燕儿展翅向虹桥四眺,

听听哪里有马哀嘶,

听听哪里有人悲啸。

你是否在崇峻的山峰,

你是否在浓森的树林。

呵!刹那间月冷风凄,

我伏在神帐下仟悔。

为了往日的冷落,

才感到世界的枯寂。

只有明月吻着我的散发,

和你在时一样。

只有惠风吹着我的襟角,

和你在时一样。

红花枯萎,宝剑葬埋,你的宇宙被马蹄儿踏碎。

只剩了这颗血泪淹浸的心,交付给谁;

只剩了这腔怨恨交织的琴,交付给谁。

听清脆的鸡声,唱到天明,

雁群在云天里哀鸣。

这时候,君宇,君宇,你听谁在唤你;

这时候,凄凄惨惨,你听谁在哭你。

五月八日,高君宇葬于陶然亭畔,这个曾经他向往的地方,石评梅在周围种下十余株松柏,并亲手题写了碑文:

我是宝剑,我是火花,

我愿生如闪电之耀亮,

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

此后的石评梅时常独自前往陶然亭,对高君宇的思念只能望着这青山哽咽,他的样子他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

石评梅在高君宇墓前

高君宇离世之后,也有人想要接近石评梅,毕竟才女总是有人喜欢的,之前被她委婉拒绝的那位高长虹便是积极的人之一,但无论是谁,石评梅也是没有兴致了。

“ 宇死后我更不敢在人间有所希望。我只祈求上帝容许我忏悔,忏悔自己的过错,一直到死的时候!快了,我快要到那荒寂的旷野里,去伴我那多情的宇。”

一九二八年九月十八日,石评梅感到有些头痛,她还是坚持去给学生上课,几天之后病情加重随即送到医院治疗,但不久开始昏迷不醒,最后确诊为脑炎。

九月三十日凌晨,石评梅便停止了呼吸。

她终究还是追随高君宇而去。

高君宇与石评梅墓

为了怀念石评梅,她的好友庐隐根据石评梅的故事写成长篇小说《象牙戒指》,好友们也整理了她的作品《石评梅文集》,其中写道:

“ 对比她和高君宇的生死之恋,曾经拥有过于浅薄,梁祝化蝶过于虚无,不读她肝肠寸断的血泪之文,不会懂得爱情的力量。”

在新中国成立之后,有一对夫妇也时常来墓前凭吊,他们便是周恩来、邓颖超夫妇,因为当年周恩来中意邓颖超一直没敢表露心迹,是高君宇做的信使,传递他们之间的爱恋,所以他们说高君宇是红娘,这是一点也没错的。

高君宇与石评梅,前者思想前卫敢于牺牲,后者才气磅礴一身浩气,时常想,倘若不是这对夫妇英年早逝,高君宇在革命的道路上继续前进,作为建党初期的元老必然也是名列凌烟阁,石评梅自然也不会早早埋名,这位才女的文学地位于其他三位必然也是有过之无不及。

历史从来没有假设,命运从来没有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