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t)[wsj]阿黛尔的歌何以催人泪下?

上周日晚,英国创作歌手阿黛尔(Adele)成了格莱美奖(Grammy Awards)最大赢家。她总共获得了六项大奖,其中三项是凭借轻松欢快的热门单曲《爱恨交织》(Rolling in the Deep)获得的。

不过,最近上升至近标志性地位的却是她的情歌《像你一样的人》(Someone Like You),这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首歌曲拥有催人泪下、令人战栗的神奇力量。这首歌的催泪效果几乎家喻户晓,《周六夜现场》(Saturday Night Live)最近甚至在节目中上演了一出滑稽短剧,一群工作人员一起弹唱这首歌,藉此畅快淋漓地抱头痛哭了一场。

阿黛尔的歌曲魔力何在?尽管个人经历和文化背景不同的人会产生不同的反应,但研究人员发现,音乐的某些特点与引发听者的强烈情感密切相关。加以感人至深的歌词和激昂嘹亮的嗓音,这些音乐上的结构可以向人的大脑发送比任何其他愉悦感都更强烈的奖励信号。

20年前,英国心理学家斯洛博达(John Sloboda)做过一个简单的试验。他请乐迷们指出肯定会令他们产生身体反应(比如流泪或起鸡皮疙瘩)的歌曲段落。受试者指出了20段催泪片段,当斯洛博达分析这些片段的特点时,他发现了一个规律:有18段包括一种名为倚音的音乐手法。

当红女歌手阿黛尔(Adele)在出席第54届格莱美颁奖典礼前做客《华尔街日报》,演唱了她的新专辑《21》中的歌曲《Someone Like You》。

倚音是一种装饰音,可以与歌曲的旋律产生足够的冲突进而产生一种不和谐的声音。加拿大英属哥伦比亚大学(University of British Columbia)心理学家、2007年相关研究报告的作者之一甘恩(Martin Guhn)说,倚音会令听者产生紧张情绪,当歌曲的曲调回到人们预期的旋律时,紧张情绪会消退,人们会感觉良好。

在紧张情绪消退时,听者常常会战栗。当一段旋律中连续出现几个倚音时,就会形成紧张──释放周期,这会引发一种更为强烈的反应,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泪水开始流下来。

《像你一样的人》是阿黛尔与威尔逊(Dan Wilson)合写的一首歌。歌中时不时地出现类似倚音的装饰音。

甘恩说,此外,在副歌部分,恰在伴唱开始一段新的和声之前,阿黛尔在一段长长的旋律结尾处变换了音高,进而产生了一种类似过山车式的紧张──释放循环。

为更多地了解有关催泪歌曲的构成,几年前甘恩和他的同事曾特纳(Marcel Zentner)从门德尔松(Mendelssohn)的《钢琴三重奏》(Trio for Piano)和巴伯(Barber)的《弦乐柔板》(Adagio for Strings)中找出一些肯定能让人战栗的乐段,然后测量听者的生理反应(心率、出汗情况、鸡皮疙瘩等)。

他们发现,那些让人战栗的乐段至少有四个共性。这些乐段开始时都很轻柔,然后声音突然变大;会突然加进来一个新的声音,可以是新的乐器也可以是和声;常常包括所演奏频率的扩展。

比如,在莫扎特(Mozart)《第23号钢琴协奏曲》(Piano Concerto No. 23 (K. 488))中的一个乐段,小提琴升高一个八度与主调相应和。最后,在所有的乐段中,主调或和声都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偏离。简而言之,当音乐的音量、音色或和声发生出人意料的变化时,最有可能令人脊柱发麻。

《像你一样的人》是个典型的例子。甘恩说,这首歌曲开始时很轻柔,曲调是重复性的,阿黛尔将旋律保持在一个很窄的频率范围内。歌词深情而克制:我听说你安顿了下来,听说你找到了一个女孩,现在已经结婚。(I heard that you\'re settled down, that you found a girl and you\'re married now.)这些都为一种多愁善感而忧伤的情绪做好了铺垫。

当进入副歌部分时,阿黛尔的嗓音升高了八度,声音也越来越响亮。和声出现了变化,歌词更加感人:有时爱会长久,有时爱也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