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仁波齐》定档6.20 张杨聚焦朝圣路上的虔诚灵魂

2019-0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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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处女作<爱情麻辣烫>即获金鸡奖,第二部作品<洗澡>直接捧获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张杨,中国电影第六代导演代表.<昨天>.<向日葵>.<落叶归根>,稳扎稳打,使他顺理成章地成为柏林.东京.威尼斯.金马奖常客,2010年,正当市场将<无人驾驶>视为其商业转型之作时,接连推出的<飞越老人院>却变得质朴而直击社会现实. 此后五年,中国电影市场空前繁荣,银幕数开始呈几何级数疯长,"张杨"的名字却从大银

处女作《爱情麻辣烫》即获金鸡奖,第二部作品《洗澡》直接捧获圣塞巴斯蒂安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张杨,中国电影第六代导演代表。《昨天》、《向日葵》、《落叶归根》,稳扎稳打,使他顺理成章地成为柏林、东京、威尼斯、金马奖常客,2010年,正当市场将《无人驾驶》视为其商业转型之作时,接连推出的《飞越老人院》却变得质朴而直击社会现实。

此后五年,中国电影市场空前繁荣,银幕数开始呈几何级数疯长,“张杨”的名字却从大银幕上消失了,圈中疯传这个第六代导演中最有市场潜力的佼佼者隐遁大理,挡住无数投资者的热钱,闭门谢客……

“我并不排斥商业片,但这不是我做电影的初衷,在艺术创作这条路上,和复制自己的成功相比,我更想冒险走得更远,希望在路上找到自己独特的电影语言和影像特质”。这一次,张杨把目光投向了最遥远神秘的西藏。

早在26年前,张杨就曾揣着3000元钱和一台walkman独自在西藏流浪3个月:“长途车一路颠簸,尘土飞扬中,我经常和自己对话:我的理想是什么?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真正想要的生活是什么?这次旅行改变了我一生,它让我变野了,在城市中再也待不住了……”从那时起,西藏成了他寻找人生和电影创作双重答案的地方。

“冈仁波齐在藏语里就是神山的意思,2014年是冈仁波齐的本命年,我想尝试围绕着它同时拍摄两部截然不同的电影,它们应该是电影的两个极端,而我,正希望在这两极之间探索。”

最终,花一年时间,在同一条路上,用同一个团队,同时完成了两部风格截然相反的独特作品:《冈仁波齐》 与《掌纹地·皮绳上的魂》。

“《冈仁波齐》是一个没有程式化剧本的概念,就是用一年的时间,跟着一组真实朝圣的队伍拍摄。用苦行僧的方式跟他们朝夕相处,从他们本身的生活里挖掘故事和人物,虽然这个电影没有剧本,但大概的故事走向和人物设定我已经想了很久:首先要有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他(她)可能会死在路上;要有个孕妇,她的小孩会在路上出生;还要有个屠夫,因为杀生过多想通过朝圣赎罪;要有个七八岁的孩子,这样会增加很多趣味性和不确定性;有孩子就要有他(她)的父母;还要有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他可能是个小流氓,也可能就是一个青春期敏感害羞的男孩,一路上他会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还要有一个50来岁、成熟稳健、类似于掌舵者身份的一个人,他会是整个朝圣队伍的头领。”

神奇的是,这一切预设居然全部应验了——在地处川、滇、藏三省区交汇处的芒康县普拉村,11个普通的村民愿意跟剧组一起踏上这次冒险的朝拜之旅。

目标:冈仁波齐,方式:磕长头,一步一叩……

从13年11月到14年11月底,拍摄团队一整年都待在高原上。

冈仁波齐最高处6656米,平均海拔非常高,这里夏天的氧气量只有内地的70%,而冬天又只有夏天的70%,加之气温又非常寒冷,都是在零下十几度的冰天雪地里拍摄。整个电影通片使用有源声音,从头至尾没有添加任何主观音乐,唯有朝圣队伍的真实地行走:石头掉下来就拍石头;垭口下雪,就捕捉下雪;赶上雨季就拍雨戏,吃饭、睡觉、磕头、念经……在一步一趋的重复中,11个平凡的生命历经生、死、成长、蜕变,而在镜头之外,张杨们则通过镜头平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11月底,电影在冈仁波齐杀青,张杨导演终于可以抽身,带着演员索朗尼玛和两个剪辑师,踏踏实实地转一次山——

“虽然已经在高原上待了一年,但转山对我们依然非常艰难,五十多公里的路程走下来,体力像是被掏空。从5000米的高度往5700米的卓玛拉山垭口攀爬时,每走个几步路就要停下来喘气,休息一会儿后再往前走。大家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一步步往前挪动。这个时候谁也帮不了谁,只能心无旁骛,靠着自己的意志坚持下来。但我内心却是极其的不舍,整个一年,几乎用身体丈量了每一寸土地,我的血液已经和这里融在了一起。从高原下去,我会带走两部电影,而留在这里的,则是我心灵的律动。”

《冈仁波齐》像“朝圣”,平静至极,而《掌纹地·皮绳上的魂》则如“降魔”,兼具“西部公路”与“魔幻现实主义”气质,神秘、悬疑、时空交错,人物环环相扣,爱恨交织,相生相杀,如入天堂,如堕地狱。

“这两部作品创作形式虽大相径庭,但内在有着极强的关联性,它们探讨的都是在路上和寻找的主题。实际上,我最终的目的,是寻找自己真实的生命和电影的关系。冈仁波齐是很多教派的神山,大家都为着自己心中的信仰转山。拍片的时候,团队经常会遇到两个三十多岁的苯教信徒,每天都会逆时针围着冈仁波齐转,而藏传佛教徒是顺时针走,所以两支队伍每天都会相遇,打个招呼,再擦身而过,各自沿着自己的方向前行…他们的计划是转一千圈,我们到时,他们已经转了两年,六百多圈了,看起来面目漆黑,衣衫破烂,但眼神里却都是虔诚和执着,我常常被他们的眼神感动。大家都在按各自的方法修行,包括我自己,这一年的拍摄正是我的电影修行,而这两部看似风格迥异的电影,实际上是我同时朝着两个方向出发,朝着自己的电影神山进行的一次完整的修行:放弃已知的技巧,跳出创作和市场的安全区,像第一次拍摄电影那样,用纯真的眼光去发现,用最笨的方法去寻找,没有完美的电影,但能在艺术上给自己设定一座冈仁波齐,走在朝圣的路上,坚定地去寻找自己心中的电影神山,已经足够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