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林徽州 走出徽州的女人【3】—杰出文学家苏雪林

2017-06-25
字体:
浏览:
文章简介:苏雪林(1897-1999)女,作家.文学家.乳名瑞奴.瑞庐.小妹;学名苏小梅.苏梅,字雪林;笔名绿漪.灵芬.老梅.天婴.杜若.杜芳.野隼.

苏雪林(1897—1999)女,作家、文学家。乳名瑞奴、瑞庐、小妹;学名苏小梅、苏梅,字雪林;笔名绿漪、灵芬、老梅、天婴、杜若、杜芳、野隼、绿天、绿漪女士、雪林女士等。徽州地区太平县(今黄山市黄山区)永丰乡岭下村人。

在古代,太平县虽不属徽州府所辖六县,但它与歙县、休宁县、黟县相邻,同属徽文化核心区域;共产党夺取政权后,划给徽州地区管辖。苏雪林儿时好动、爱玩,整日和“诸叔和兄弟再纠合衙署里公务员的子弟,共有二十余人,分成两队,或操演,或厮杀,把孩子们的野蛮天性充分发挥出来,常常玩得兴高采烈。

我虽是个女孩,却最喜爱这类游戏。一姊一妹,深藏闺房,我却混在男孩子队里,满城满郊乱跑”(苏雪林《 儿时影事》)。 

苏雪林在《我的学生时代》一文中回忆道:“像我这样一个出生于由农民变为官吏,保守习惯十分坚强的家庭的女孩,先就谈不上教育权利,为的那只是男孩的专利品,我们想鼎尝一脔也戛乎其难。”她从七岁开始,才跟着叔叔及兄弟们在祖父衙署所设的私塾里读些《三字经》《千字文》《女四书》《幼学琼林》等。

之后,她从叔叔和哥哥那里借一些通俗小说带读带猜。这样,她不仅能读《西游记》《水浒传》《三国演义》《封神榜》等,对《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之类的书也能读个一知半解。

后来,叔叔、哥哥们都先后到上海读书,寒暑假回家都要带书和报刊回来,苏雪林便饶有兴致地阅读起来;连当时流行的译作《天演论》《茶花女遗事》《迦茵小传》《十字军英雄记》等,也都读得着迷。这一段童年时代的苦读史,为她后来的创作及学术研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苏雪林后来回忆道:民国二年我家由上海搬到安庆,思想比家里任何人都开通的二叔,把我和她女儿——即同我家塾读书二年的从妹都送入那时教会设立的女学校。学校并无所谓教科书,也不以学生程度牵就年级,假如一个一年生,国文好,可以住六年级,算术好可以插入四年级。

上课时注重问答,不惟上过一课英文,第二天要你诵读、解说、要报出一个个生字叫你写,一段段文句叫你默,其他各课也天天要问。儿童都有表现自己的本能,更有渴想超越他人的本能,所以班上问答也成了我们很大的快乐。

第二年,苏雪林听说安庆省立女子师范恢复招生。她“费了无数的眼泪、哭泣、哀恳、吵闹”甚至以“跳涧自杀”来逼求母亲最终“战胜了对乡党尊长的服从,带我和堂妹至省投考。虽然费了很大的努力,进了女子师范,然而现实与理想仍然远不相符。

”女子师范学校的“授课方式与教会女校大异其趣,完全采用注入式,教师每天将知识填鸭子似的硬填进学生脑海,填完以后,便把这只鸭子撇在一边,永远不闻不问,数月以后,或学期终了时,才教你整个倾吐一回。

我们每天上五六小时的课,全是静悄悄地听着教师的解释,抄着教师黑板上写的文句,没有一丝刺激,也没有一丝兴奋,除了发放作文卷子的那个钟头,心灵略有扰乱与变化以外,其余时间,这颗心似乎已被放入冰窖,完完全全的冰结了。

这才领会到教会学校教课问答的好处,学生为怕第二天先生要问,不敢不充分预备,对于记忆当然有莫大帮助,而且不愤不启,不悱不发,问答之际,死的知识会变成活的,片段的会变成系统的,本来模糊的会变成明确的。我们的脑筋天天放在砺石上磨砺一回,即顽钝异常的也会变成锋锐”(苏雪林《我的学生时代》)。

苏雪林毕业后留母校附小任教,当得知一直与她争第一名的那位皖北“学敌”考入了北京高等女子师范预科,怦然心动,也非升学不可,费了很大周折,才“与庐隐女士一起做了国文系旁听生。幸系主任陈钟凡先生很欣赏我俩国文成绩,一学期后,便由他作主把我们改为正科生”(苏雪林《我的学生时代》)。

十九岁她写了一篇三四百字的五言古诗,继又将其写成短篇小说《始恶行》。当她念给家里人听时,竟赚了家中女眷无数的眼泪。这篇小说1919年刊于北京高等女子师范年刊后,给同班好友冯沅君阅后,寄给在美国读书的哥哥冯友兰,受到好评。

    苏雪林到北京这年,正值五四运动发生未久,深受“五四”新文化思潮的影响,听了胡适之、李大钊、周作人、陈衡哲等知名教授讲课后,学识大有长进,加上她从小就喜欢写诗作文,于是就了文学创作。发表的文章清雅逸趣、轰动一时,因此,一时间“安徽才女苏梅”在京盛传。

1921年秋,求知欲十分旺盛的苏雪林,抱着走出去闯一闯的梦想,考取了吴稚晖、李石曾等创办的法国里昂海外中法学院,学习西方文学和绘画艺术。三年后,因父去世、母亲病危,辍学回国。回国后,遵照母命,与从未谋面的五金商人的儿子张宝龄完婚。

张留虽学美国麻省理工学院,但与苏雪林的情趣迥异。婚后不久,母亲病故,她便随丈夫去苏州安家。其夫在苏州东吴大学执教,苏雪林则应苏州基督会所创办的景海女师聘任为中文系主任,并由陈钟凡先生介绍给东吴大学兼授古典诗词课。

苏雪林婚后不过几年,两人便分手。后在上海沪江大学、安徽大学、武汉大学教书。1949年离开武汉到香港真理学会工作。1950年前往巴黎从事神话研究。1952年赴台湾,应聘为台湾省立师范大学教授、台南成功大学教授,期间还应邀至新加坡南洋大学讲学一年半。

苏雪林有强烈的文学创作欲望,她的自传体小说《棘心》是她文艺创作的处女作并一举成名。在写小说的同时,苏雪林对戏剧创作也有兴趣,还写了三幕话剧《鸠那罗的眼睛》。        

    苏雪林一直在教学之余,坚持散文创作。1928年出版了散文集《绿天》,颇有反响,先后十多次再版。其中《扁豆》和《收获》两篇散文被叶圣陶先生分别编入《高小国文》和《初中国文》课本。

1950到1960年代出版了散文集《欧游揽胜》、《归鸿集》、《天马集》、《人生三部曲》和怀念胡适先生的《眼泪的海》、传记文学《我的一生》,1970年代出版了散文集《风雨难鸣》。现在,她的写景散文《溪水》也被大陆选入沪教版七年级语文教材作为学生学习范文。   

     苏雪林在现代文学评论、古代文学研究以及翻译领域也很有成就。她在武汉大学讲授“新文学”课程达18年,在当时与同在武大教书的凌叔华,袁昌美三人被文坛称为“珞珈三杰”。

其间,她一边教学一边研究现代作家的作品,发表几十篇文学评论,后来结集为《中国二三十年代作家》一书出版,引起了海内外新文学研究者的重视。同时,她还致力于古典诗词与古代文学史的研究,陆续出版了《李义山恋爱事迹考》(后改名为《玉溪诗谜》)、《蠹鱼生活》、《唐诗概论》、《辽金元文学》、传记文学《南明忠烈传》等。

1949年到香港真理学会工作时,翻译了法国圣女小德兰的自传《一朵小白花》,写了《中国传统文化与天主古教》一书。1952年赴台后,继续笔耕不辍,1950年代出版了神话研究专著《昆仑之谜》和学术专著《中国文学史》等。

退休后,并继续潜心对《屈赋》的研究,1983年150万字的巨著《屈赋新探》终于问世,这是她花费三十年心血,纵观古今,中西文化比较研究的成果。

   苏雪林是一位爱国忧民之士。抗战一开始,她便将自己多年积蓄的薪金和稿费兑换了五十两黄金,捐献给危难中的国家,而她在四川乐山却过着靠自己种植瓜菜的艰苦生活。同时她又拿起手中的笔讨伐侵略者的血腥罪行,写出《乐山敌机轰炸记》、《敌人暴行故事》等来激发同胞们对侵略者斗争的决心。

她还鼓励侄甥辈奔赴抗日战场奋勇杀敌,“你必须始终如一地向前奔去,上慰领袖谋国的忠贞,中慰父老慎重的付托,下慰我与你母亲热切的希望”。“我们一家有五个青年在军中服务,也足以自豪了”(苏雪林《寄华甥》)。

1998年5月,苏雪林以百岁高龄回到故乡岭下村,游太平湖,登黄山。据说她的故居书屋“海宁学舍”前面干枯多年的紫薇花也为她的回归而烂熳吐芳。1999年4月21日,苏雪林在台南病逝,遵照她生前遗愿,后辈将其骨灰安葬在她梦牵魂萦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