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格基金方爱之揭秘:怎样找到能做大事的女人?
方爱之最近出现在了电视上,那是一档项目路演真人秀,她是其中一位投资人评委,在节目上唇枪舌剑地跟创业者问答、点评、砍价,有时候还要跟其他评委抢人。最近这档节目捧红了一个出生于1998年的女孩,神奇百货创始人王凯歆。节目上,方爱之和另外4个投资人抢着投她。最开始方爱之还担心她不懂电商专业词语,问她神奇百货的GMV如何,结果王凯歆blabla说出一堆词儿。“她真的非常强。”
方爱之后来想,如果王凯歆已经30岁了,真格还会不会投呢?也许30岁就真的不投了,因为这个女孩就胜在小小年纪已经比同龄人更懂创业。如果是一个大龄创业者做95后电商,很可能会违背“真知”——这是真格投资的数个理念之一,它指的是“创始人要知道一群用户需要什么”。
性别问题要具体分析
在很多VC面对女性创业者再三犹豫时,真格不太在意性别的投资风格,已经让它成为一家投了很多美女的基金:造作的舒为、节操精选的陈桦、简单心理的李真、美衣地图的安立娟、小肚皮的袁琛雯、企鹅和猫的王胜寒与张喃喃??。其中近年收益最高的可能是蜜芽宝贝的刘楠,更早年间徐小平还发掘了“小龙女”龚海燕。
方爱之说她对性别没有任何偏见。不过有时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那个真人秀里还出现过一位卖冰淇淋的女孩,上节目的时候已经怀孕,当方爱之问她准备休息多长时间时,女孩给了一个看上去挺正常的回答:三到六个月。结果方爱之有点疑虑:她是真的要创业吗?
听起来对女性的要求苛刻得有些可怕?但方爱之说,她自己生小孩时,也就休息了一个月而已,而且在这一个月内她做了3个项目,通过3个电话成交。“你是CEO,就不可能离开公司那么长时间。”
不要以为这位女投资人真的那么想回来上班,可是有太多事在等着她处理,而项目不会等着她坐完月子,可能早被抢走了。
“这当然不好了,我也不希望这样,尤其是第一次当妈妈时,你不知道孩子什么时候睡,什么时候哭,哭了又代表什么意思,真的没什么心思想工作。”可是她又不得不随时想起工作。
真格投资美衣地图时,创始人安立娟也是怀着孕创业,小孩出生一个月后就飞到北京来谈融资。一个同时扮演CEO和母亲两种角色的创业者,没什么好办法同时对得起两个孩子。对她来说,只能放弃跟其中一个孩子在一起的时间。
美衣地图后来走了点弯路,安立娟现在关闭了项目,但方爱之“投人不疑”,她说只要安立娟再创业,她还是会投给她钱的。
安立娟属于方爱之口中“足够强”的人:北大光华管理学院本科,斯坦福MBA毕业,曾在宝洁工作,还在网上写过小说,粉丝好几万。遇到这样的人,方爱之可以完全不看项目,100%下注这个人。“我对小事无所谓,我喜欢能做大事、能赚钱的人。”方爱之说。
几天前,名单上有个清华本科毕业、用三年时间在斯坦福读完硕士和PhD的小伙子,想在大数据领域创业,但还没找到方向,可方爱之立刻就去见了他,因为“他非常强,在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里能排进前十”。
也有很多商学院的人多少有点不接地气的毛病,导致他们在创业方向上会走些弯路,但方爱之有耐心,愿意等。不过在纯粹看人的案例中,她也投过一位极其接地气的创业者——刘楠。
影响力就是用15分钟颠覆一切质疑
真格和刘楠的故事人尽皆知。当年有人要收购刘楠的淘宝店,她打电话给徐小平寻求建议,徐小平看中刘楠身上的意见领袖属性投资了她。不为人知的插曲是,方爱之一开始看不懂刘楠,因为那时她的淘宝店数据实在没什么突出之处。方爱之问徐小平:“她的数据跟你签的那些公司都差不多啊?”徐小平说:“我看重她的影响力。”方爱之又去看刘楠的微博,当时粉丝不过1万多,徐小平仍然不置可否,只是坚持让方爱之去见见刘楠这个人。结果两人聊了15分钟,真格立刻决定投资。
“刘楠每次告诉你她要做某件事时,你都会认为她的主意太棒了!”方爱之还说,当她与不止一名CEO见面时,刘楠是让她印象最深刻的一位。刘楠之于真格一定是个教科书级的投资案例:如果投人只能看一个标准,那就看影响力。
方爱之来到真格也很偶然。最初徐小平找到当时在红杉的胡丹(现在是买单侠创始人),胡丹介绍了方爱之。她本来不想做投资,因为她是想冲在前面做事的人,并不想做“幕后”。“当时我连YC是什么都不知道。”
最早方爱之供职于GE,因为在她当时的认知里,GE在解决全世界最难的问题,比如在能源、医疗方面做了很大贡献。但她后来发现“人不能为了自己的一个目标去一家公司,而是应该做自己最擅长领域的事”。在大公司工作可能不是她擅长的,方爱之正在考虑去一家小公司时,胡丹劝她见见徐小平。后来她又见到了沈南鹏,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你要跟徐老师做这样一期基金?”沈南鹏讲了很多,其中有一句话打动了她:“徐老师的性格最能吸引创业者。”
“我当时想,如果我未来要创业,在真格的几年经历一定会对我有帮助。”方爱之说,没想到真格可能是她最后一份工作。第一天上班她看了几个项目,就感觉简直不像工作,每个项目都激发起自己强烈的好奇心:这事儿能做成吗?
真格投资有一套针对创业者的打分系统,是方爱之带着团队做的,前后考虑13个因素,包括影响力、领导力、决策能力、长远眼光、学习能力、灵活性、人品、商业能力、坚持能力、3C团队和魅力等,每项10分。如果130分是满分的话,达到110分以上的创业者就一定要抓住。把徐小平的感性投资哲学梳理成这样一套科学体系,用数据证明徐小平的感性很靠谱,这可能是真格历史中最精彩的一段时间。
不过现在这个系统已经不用了,方爱之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真格已经形成了无需打分的投资体系,也可能做天使投资要乐观点——如果当时用数据挑刘楠的刺,大可以挑出很多问题:花王就有天猫店,为什么要去你的淘宝店买纸尿裤?粉丝不过1万人,哪里有影响力了?可当所有数据都指出这个人很普通时,见到刘楠的那15分钟颠覆了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