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辉黑社会电影 梁家辉:被黑帮胁迫拍戏的四年 已视作过眼云烟
专业演员,是功成名就的梁家辉给自己的唯一注解。在巨星时代渐行渐远的今天,梁家辉仍抱有对表演工作的敬畏之心,它植根于梁家辉在电影院里度过的童年,成形于香港电影泥沙俱下的时代,也延续在他的每部电影的每个场口。
回首电影路:电影院里长大 曾被黑社会胁迫拍戏四年
梁家辉的童年,与《天堂电影院》的小男主角极为相似。因为母亲是影院的接线员,梁家辉可以说是在电影院里长大的。在他的印象中,电影院里总是一片漆黑,但屏幕对面的墙上总会有三台放映机,射出三道光。而小小的家辉,因为是偷偷入场的关系,总是坐在最后一排,为了躲开这些光束,他通常都是歪着头看完整场电影的。
"大大的戏院,好几百人,上千人,一起笑,一起感动,就像看球赛一样,不用指挥。进一个好球,全场鼓掌,这才叫电影。"在戏院浸润的童年,给了梁家辉关于电影最初的感受。长大后,梁家辉考入了TVB演艺班,开始在电视片场跑龙套。
刘青云曾经感叹,他在22岁就演了第一部电影,但没想到,在电影圈,22岁已经算很晚了。而在梁家辉的职业生涯里,直到25岁,他才等来导演李翰祥的垂青,主演了《垂帘听政》、《火烧圆明园》两部电影。这两部影片使他一举成名,也受时代所限,使他被部分地区封杀,工作量也随之减少,后来更是以摆地摊维持生计。
在摆地摊期间,梁家辉认识了妻子江嘉年,两人于1987年结婚,拥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如今是圈中知名的患难夫妻。
几年之后,梁家辉的境遇有所改变,票房号召力也逐渐显现。但在混乱的时代里,黑社会一度入侵香港影视圈,江湖传闻,周润发、刘德华、梁家辉等人都曾被黑社会用枪指着脑袋、被逼拍戏。梁家辉透露:"连续四年,每天拍三组戏,每天的睡眠时间不到半个小时,都是在剧组转另一个剧组的车上眯一下,三年多没有休息一天假,如果碰上好心的,就会送我回家淋个浴,换件衣服。"
这四年里,梁家辉共出演了超过48部电影,没有任何片酬。他也很清醒地知道:"10部有8部是烂片,但我可以肯定,没有一次表演是不专业的,戏拍得好不好是我个人的责任,我曾经说过,只有烂电影,没有烂演员,没有烂表演。"对于这些往事,梁家辉也早已释怀:"现在回头再看,都是过眼云烟。"
从冒险家到宅男:梁家辉曾两度为女儿息影
疯狂拍戏的四年,除了使梁家辉身心疲惫,还使他无法陪伴怀孕的妻子和之后降生的双胞胎女儿:"从我夫人怀孕到女儿长大的过程,我已经受到教训,头几年一直没有机会陪她们,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我错过了她们0到15岁,最奇妙的一段时光。"
等到女儿们就读幼儿园后,梁家辉息影两年,做起了全职奶爸。两年之后,他发现这样的状态并不"规矩":"父亲的形象还是应该在外面拼搏。"于是梁家辉又想,等到女儿小学毕业之后再退休。但当时的香港电影正处于回归后的迷茫期,本土制作量锐减,北上步伐还未开启,梁家辉觉得,自己应该为电影圈做些什么,所以再次"退休"失败。
几番折腾之后,女儿们已经去了国外留学,且一呆就是十年。"虽然中间会回来,但时间都不长,最长也不过就是十来天。"
"所以她们从小到大,我都觉得有缺憾,她们也会有缺憾。"在女儿们小学毕业的时候,梁家辉曾经对她们说,"爸爸退休了,不想影响你们。但我这两个女儿真的好像天赐给我,她们会反过来给我一个理由,‘爸,你知道吗?从我们头一天出生的时候,你已经影响了我们,我们不惧怕你继续影响。’"
早年的梁家辉,会为了在南极冰面上发一个长达45分钟的呆而远渡重洋,而现在,他自称"其实是个宅男"。宅男如他,却根本不懂上网,只是在家里做一些琐碎的事情,打扫卫生、剪树叶、替小狗洗澡。每隔几个月,梁家辉还会把家里的电视机、沙发、柜子搬来搬去,重新设计家里的感觉。有时候女儿也会嗔怪爸爸:"柜子不能放在那边啊,风水不好。"
梁家辉说,自己和大多数传统的中国父亲不同,从来不会掩饰对女儿的爱,"不管是从嘴巴里还是行为上,我都不加掩饰,喜欢就应该坦白地表达,不喜欢也应跟她们好好谈。"
"副导演"梁家辉:我就是一个最好的场工
梁家辉没有一点架子,这是真的。跑电影口的资深记者曾讲起几年前专访梁家辉的细节,当时梁家辉像个遛弯的老大爷一样,独自一人走到了采访地点,采访结束后,他又自在地消失在人海里。阅"星"无数的宣传人员,在与梁家辉接触后,也会在朋友圈里感叹:"谦逊、尊重、认真,这样的演员越来越少了。"
此次接受专访,梁家辉其实是为宣传电影《冰河追凶》。为拍摄冰下镜头,58岁的梁家辉亲自跳入了零下四十度的冰河里,别人提起时,他一脸云淡风轻。这位经验老到的影帝级人物,在剧组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还自己从行李中掏出了吊威亚的服装。
梁家辉说,以前在片场,他是一个最好的副导演、最好的场工,看见什么都会很自觉地去做,永远闲不下来,"因为我已经在电影圈工作了那么多年,累计了很多不一样的经验。比如说佟大为的危险动作比我更多,所以我会把我的护具借给他。我以前就见过一些人受伤了,以后都不能工作。"
"其实我们现在工作的场地有很多危机,很多危险的东西随便放。因为现在拍戏工作速度很快,不像以前。"梁家辉担忧道,他在现场会收好钉子、榔头、收紧螺丝,做了场工的事情。但后来他又想:"如果老板、制片人看见我这个大明星帮人家做那个事,人家的工作岗位可能就没有了,所以就是提醒一下别人,让别人自己去做。"
采访前,再到采访结束,《冰河追凶》的导演徐伟一直都守候在梁家辉的房间外。如果不是梁家辉的坐镇,徐伟可能无法开拍这部处女作。"剧本不错我就一定会帮忙,如果不是我来,他肯定没有充分的资金来拍摄,那也埋没了一个人才,埋没了一个好的题材。"早前,梁家辉就曾因为新人导演哭诉没钱继续拍摄,自掏腰包成为了监制,也曾为了帮助刚毕业的电影团队,以超低片酬在武汉过了一个月惨兮兮的生活。
除了亲自出演,梁家辉还打电话给佟大为,邀其出演:"我和大为的交情是从《苹果》开始的,他那个时候还是新演员。现在他已经是内地很有影响力的演员了,对于《冰河追凶》,大为一直纠结要不要接新导演的戏,我就跟他说放心有我在。"后来,佟大为还成为了这部影片的投资人,这也令梁家辉颇感意外。
在梁家辉看来,香港电影曾创出辉煌,但因不重视人才培养,而"把电影工业搞垮了"。"我们现在不能光拿香港电影工业来讲,我们是中国电影。不要犯香港电影早年的错,要培养下一代,必须有接班人。我们难得把电影观众从盗版、电脑、电视机拉回电影院,不要再把他们赶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