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颁奖礼出昏招,遭好莱坞激烈反弹

2018-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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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作者:Josh Rottenberg.Glenn Whipp.Brent Lang.Christopher rosen 编译:Issac 来

作者:Josh Rottenberg、Glenn Whipp、Brent Lang、Christopher rosen

编译:Issac

来源:《洛杉矶时报》《综艺》《电视导览》

美国影艺学院于周一宣布,为了把节目时长缩短至三小时,今年的奥斯卡电视节目将把四大奖项移至广告时段。这一决定立刻激起了业界内外的强烈反弹。

奥斯卡收视率逐年下降,对其时长过长的抱怨也不绝于耳,面对这种状况,学院理事会于去年八月投票决定,将24类奖项中的一部分移出现场直播——这一决定打破了传统,也引发了一些学院会员的抱怨。

但是,当学院主席约翰·贝利在一份致会员的信中披露,将被移出的这些奖项包括电影制作最为重要的几项工艺——摄影、剪辑、化妆以及发型设计——抱怨升级为强烈的抗议,其中不乏业内最声名显赫的人发声,表达自己深深的失望与讶异。

「如果没有了摄影师和剪辑师的话,我将会遗失自我,流浪在电影的荒芜之中,」斯派克·李在写给《泰晤士报》的邮件中如是说道。他刚刚凭借与剪辑师巴里·亚历山大·布朗合作的《黑色党徒》提名今年的最佳导演。

《黑色党徒》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决定,」吉姆·伯克说道。他是提名了最佳影片的《绿皮书》的制片人。「不在公开表彰剪辑师和摄影师是大错特错的。我的确支持缩短节目时长,但不是以电影制作流程中尤为重要的这两项为代价。」

阿方索·卡隆如诗一般的《罗马》入围奥斯卡十项大奖,包括最佳影片。他在推特上和其他包括吉尔莫·德尔·托罗和罗素·克劳在内的奥斯卡获得者一样,表示了自己的沮丧。

「在电影的历史长河中,存在没有声音、没有彩色、没有故事、没有演员以及没有音乐的杰作,」卡隆写道,他因《罗马》而提名了最佳导演和最佳摄影。「但从来没有一部电影是没有摄影和剪辑的。」

《罗马》

尽管大多数人都在因被拿掉的摄影和剪辑而错愕,但《绿皮书》的导演彼得·法雷利还支持了最佳化妆和造型设计的提名影片。

法雷利列举了1998年法雷利兄弟拍的喜剧《我为玛丽狂》,众所周知,该片有着非常滑稽的画面,还涉及到卡梅隆·迪亚兹的发型。法雷利告诉《泰晤士报》说,「没有发型设计和化妆,我们就拍不了这部电影。没有里面的发型设计,这部电影就会变成普通的视频。」

《我为玛丽狂》

根据学院内部消息,学院领导层曾意料到他们的决定会引来一定程度的反弹。但他们没想到批评会如此猛烈,大家误认为奥斯卡节目会完全抛弃被移出的奖项——包括真人短片。

实际上,贝里在信中强调过,学院「依旧会尊重奥斯卡24大奖项的每一类成就,」他指出,获奖感言将放在电视节目的稍后部分,而这四项奖项的颁奖也会在奥斯卡官网全程直播,这是奥斯卡第一次这么做。某学院会员说,这四项奖项的颁奖方式和其他任何一项奖项都一模一样。

尽管如此,对于很多会员来说,学院拿自己最为重要的几项工艺来「顶罪」,是为了获得更高的收视率,但这种做法并不被看好。

「人们都很愤怒,」某位会员说道,介于话题敏感,该会员不愿透露姓名。「剪辑和摄影?认真的吗?你把这两项和导演亲密合作的工艺拿出奥斯卡,却保留了动画短片。实属冒犯。」

但是,随着去年电视收视率达到有史以来最低,学院领导层很多人都感到在现场直播中移除某些奖项是迟早的事,尽管这个过程很痛苦。贝里在九月份的时候向《泰晤士报》解释,会有人反对这一想法,但他们坚持该想法是经过了慎重考虑的。

贝里那时候预测,最终被移至广告时段的奖项多达八个。「我们会对其稍加剪辑,并放在节目期间播出,托尼奖也是这么做的。开会的时候,我们考虑了各个方面,还看了其中某个剪辑版本,效果很好。」

贝里现在拒绝对此作出评论,节目制片唐娜·吉格里奥蒂和格伦·维斯也保持缄默。

值得注意的是,贝里本人就是摄影师,其妻子卡罗尔·利特尔顿则是剪辑师,两人都是学院理事会成员。有人暗示,他们夫妇感到自己有责任要起带头作用,将他们的这两类奖项移至广告时段。

为了不冒犯领导层,某位学院会员匿名说,「我听说他俩想当模范,想无私奉献,这很高贵——也很蠢。」

对于学院来说,最近的这次风波还仅仅是今年一连串的公共危机和争议中的一部分,他们之前还计划推出新奖项「最佳流行电影」,如今已取消,还有曾选定的主持人凯文·哈特因过去的恐同推文而陷入争议。

三十年来第一次,今年的奥斯卡将没有正式主持人,让很多人都觉得在好莱坞最耀眼的那一晚将看到一只无舵之舟。

尽管有人认为学院这次失策,但也有人同情他们的处境。制片人兼前制片厂执行官比尔·麦克尼柯曾是学院理事之一,他认为,学院努力想要重振奥斯卡,同时坚持尊崇最出色、最精彩的电影这一使命,现在却适得其反。

「学院内大家意见不一:奥斯卡是娱乐节目呢,还是只是其学院会员的一场秀?」麦克尼柯说道,他曾和亚当·山克曼一同负责2010年奥斯卡节目的制片工作。

「如果这是一个娱乐节目——我个人认为它也必须如此——那么你就要搞清楚,它该如何娱乐。不可能不删减的……第一次奥斯卡电视直播少了三分之一的奖项,时长不超过两小时。有时候,更多奖项以及长达四小时的节目,观众是看不下去的。」

实际上,负责播出奥斯卡节目的美国广播公司明确指出想把今年的电视直播缩短到三小时,即使他们让学院来想办法,如何达成这个目标。

美国广播公司是为了收视率考虑,那我们来回望一下过去的奥斯卡,其节目时长和收视率有着怎样的关系。去年十年内,收视率最高的一次是2014年的奥斯卡,那一年由艾伦·德杰尼勒斯担任主持人,《为奴十二年》也捧回了十项殊荣。

《为奴十二年》

当时有4374万人收看该节目,节目时长为3小时34分。比起去年,这一次要更为精简一些,但也不是过去十年里时长最短的一次。与之相去甚远的是2012年,节目时长稍短一些,3小时14分。然而,总共只有3946万人观看了该节目,这样的成绩只能排在中游。

从历史上看,奥斯卡的观众似乎并不在乎节目时长稍长。2002年的颁奖持续了4小时23分,成为奥斯卡历史上最长的一次颁奖。然而却有4054万人收看了那一年的奥斯卡,这一数据是美国广播公司今年拼命想要重现的成绩。

尽管风波四起,学院坚持,不到两周就是颁奖礼了,他们不可能撤回这项决议的。理事会早已声明,未来的节目中,会轮流将四到六项奖项移至广告时段颁奖。今年被选定移出现场直播的四大奖项,保证会在2020年回归现场。

「我是学院会员之一,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会发生。一点也不惊讶。我们开过会了。这是一次实验,以后也不是不可能更改了,」前化妆师和发型师协会会长苏·卡布罗-艾伯特说道。

这一次学院的决定再次引起争议,当然更多是批评,官方则解释回应,算不上「争」,而鲜有真正为奥斯卡筹谋的。《电视导览》倒是「古灵精怪」地出了些主意,比如——改时间。

奥斯卡这个月直播的时候,距离《黑豹》上映已经过去了53周了,提名名单也已经出来了两个月。在如今这个信息时代,每天都有突发新闻,多到可以写满一本书,不可能大家到了那个时候还在对2018年的事物感兴趣。但如果他们的确感兴趣,那奥斯卡真是这场派对的迟到大王。

这么想想:当格伦·克洛斯在二月二十四号那一天,赢得了她一直等待的第一座小金人(克罗斯非常有希望获得最佳女演员),她那个时候已经在金球奖、演员工会奖、评论家选择奖、甚至可能还有英国电影学院奖(这周将揭晓)的颁奖礼上发表过了获奖感言。

即使是她的头号粉丝,如果我们已经看过四次各种各样的颁奖礼了,再看奥斯卡还有什么意义呢?奥斯卡一直坐在后排,也坐得太久了。奥斯卡之夜是好莱坞最闪耀的夜晚,是时候让它听取往日胜者的意见了:拿出世界之王的做派吧。

最后,尽管学院违背了几十年来的传统,引得业内不满,但实际上,很多人(就算不是所有人)只要最后在奥斯卡之夜上拿到了小金人,不管是直播还是被插放到广告时段,都是取得了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