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人张新文 张新文:20年磨砺资本人生
编者按:从股份制改革、A股发行上市试点、证券交易所筹建,到企业境外上市,张新文所代表的一批改革先行者,为中国企业的股份制改造和中国资本市场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
中国证监会资本市场学院筹备委员会主任张新文
张新文
原北京证监局局长,现任中国证监会资本市场学院筹备委员会主任。
他,十年制度探索,十年一线监管,20年磨砺资本人生。
1986-1998 担任国家经委、体改委经济管理司《股份制暂行条例》起草小组成员,所有制改革处处长,流通体制司副司长。
1998年-2009年 担任中国证监会上市公司监管部副主任,北京证监局局长。
中国股份制改造先行军
上世纪80年代,姓“社”公平是姓“资”成为公有所主体下中国经济发展的最大瓶颈。而得以顺利进行股份制改造、发展资本市场,成了中国的奇迹。
1987年年初,中央召集国家经委和国家体改领导召开会议,讨论起草关于推进股份制改革的文件,后被命名为《股份制暂行条例》。任务下派到国家经委企业体制改革局,也就是张新文所在的局。改革局抽调张新文等五人成立了《股份制暂行条例》起草小组,共同研究起草该条例,张新文主笔。
据张新文回忆,当时围绕股份制改革的论会先后举办了近20场,经过前后7稿和反复讨论,《股份制暂行条例》于1987年12月出炉,并作为代拟稿上报国务院。该条例后被改为《股份有限公司规范意见》和《有限责任公司规范意见》,这两个规范意见正是《公司法》的雏形,对于公司法制建设的发展、实践企业股份制改革的发展,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1992年初,邓小平同志南巡讲话,在深圳重点讲了资本市场和公司制的问题。“关于中国是否搞资本市场,姓“社”姓“资”的问题,不再争论,而是要大胆地试”!最高领导人的讲话,从政治上扫清了股份制改造和建立资本市场的障碍。
1992年3月初,国家体改委和国务院生产办联合召开全国股份制工作座谈会,会议讨论此前搁置的《股份有限公司规范意见》和《有限责任公司规范意见》两个文件,会议纪要上报国务院之后,很快得到批示,责成国家体改委起草《股份制试点办法》和有关的规则,准备试点,时间是1992年5月。
第一股票、第一家证券营业部、交易所的诞生
而在这期间,股票交易也开始萌芽。1986年9月16号,中国工商银行上海分行旗下的信托公司静安区营业部宣布开始进行证券交易,挂牌的公司有两个:延中实业和飞乐音响。张新文等人经过实地考查,更加认识到股份制改造的紧迫。
有了柜台交易,股权能够交易流转,张新文看到了推进股份制改革的星星之火。张新文火速写意见上报国家经委党组,并转报国务院,详细汇报了证券营业部的情况,建议继续进行试点。这,就是中国证券市场最早的雏形。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国家经委、国家体改委在推进股份制改造方面的努力,很多地区股份公司要求发行股票。1988年,1000万股以下小额度向社会公众发行股票的权力下放到人民银行各省级分行,先后有130余家公司发行了股票。而当时股份制公司已经达到了2000家,多数完成了法人持股和内部职工持股。
随着全国股份公司数量的增加,要求交易的呼声愈加强烈。上海、深圳分别筹建交易所,并在1990年的12月迫不及待的试营业。直到国务院1991年5月份正式批准,这两个交易所继才算获得了合法身份,正式营业。张新文说,上海和深圳交易所几乎同时建成,不完全依靠地方的积极性,是上下合力的结果。
中国企业境外上市试点
1992年8月,“境外上市工作座谈培训会”,在北京召开。香港证监会、联交所、律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投资银行等专业人士和境内机关、企业大约150余人参会。会议培训和学习香港市场的上市、监管制度,张新文等人于会后起草《到境外上市公司章程必备条款》,为中国企业境外上市奠定理论基础。
第一批到境外上市的企业共9家,包括青岛啤酒、上海金山石化、马鞍山钢铁公司、北京人民印刷机械厂等等。1993年7月,青岛啤酒率先发行A股、H股上市,此后,张新文又主持试点了38家企业境外上市,掀开中国企业境外上市走向国际市场的新篇章。
从推进股份制改革,到参与A股发行上市试点、交易所筹建、企业境外上市场,张新文所代表的一批人,为股份制改造和中国资本市场的建设做出了巨大贡献,而股份制改革是中国资本市场诞生与发展的基石。
资本市场20年:成绩很大问题也很多
谈到中国资本市场20年来取得的成就,张新文给予以了充分肯定。从制度上来看,资本市场制度相对比较健全;规模上看,A股市值排在世界第三。交易品种比较齐全。同时,张新文认为目前市场仍然存在一些需要不断完善小问题。
在谈到中国资本市场与国外的成熟市场相比有哪些差距时,张新文认为进一步完善制度建设、壮大机构投资者、以及做好投资者教育工作是重中之重。此外,创业板公司后劲不足对中国的经济的增长会有很大影响,应该降低创业板的门槛,对于经营不善的公司采取降级处理或终止上市,而单纯的退市制度,此外,监管要以保护投资者为前提,制度安排要科学,不能顾此失彼。
新股发行制度改革的五个要点
一、新股发行制度改革要延长对一级市场机构投资者的限售锁定期。
二、创业板要降低上市门槛,建立层层遴选机制。
三、继续坚持上市核准制,审核要更加严格。
四、约束上市公司超募、改变募集资金用途等可能损害投资者的行为。
五、改退市为无限期暂停上市。
张新文认为,就目前的现状来看,备案制对于发达国家比较适合的,究其原因,张新文认为和投资者结构有关,中国股市机构投资者尚未发展壮大,投资者以散户居多,缺乏专业素养,由国家行政机关来进行统一审核把关。相关的工作让给会计事务所、律师事务所、证券公司承担相应的责任,为广大中小投资者控制风险,有利于维护市场与社会的稳定。
应建立多层次、差异化的创业板市场
张新文认为,资本市场虽然有了创业板,但他称之为高层次的创业板,下一步应该发展低层次的创业板,给那些没有盈利的、风险较大的真正的创业板公司提供融资场所。同时,应该建议多层次的创业板市场,按在规模、盈利、投资回报率等因素层层遴选,给处在不同发展阶段的企业提供差异化的融资和交易场所。比如建立地方区域必地柜台交易系统。
张新文说:除了全国这种交易所系统以外,自动报价系统以外、柜台交易系统以外,还可以建立区域的柜台交易系统,并按是否约束投资人资质、有无融资功能等方面的分类,建立从低级市场向高级市场升级的竞争机制。由地方政府主导,投资人只限于在区域管辖以内,这种小型市场有利于地方经济的活跃,也有利于建立层层遴选的机制,形成良性竞争,提高上市公司的整体质量。
张新文表示,要严格审查上市公司超募资金,对过份超募、改变资金用途等一系列可能损害投资者利益的行为,管理层应该考虑这方面下一步的制度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