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余人体油画 《唯美肖像》谢楚余油画 人物实记
正在中国举办巡展的“意大利乌菲齐美术馆珍藏展”分为三个大类,第一个大类就是“肖像画”。漫步在这些肖像画之间,开始漫无边际的想象:这个眼神深邃的男子画像曾经挂在一个怎样华美的房间里?这个温婉美丽的少女又曾经怎样被人疼惜?他们曾经在这个世界上真实地存在过,现在却因为一张名画而成为永恒。
你有没有想过,也给自己、给自己爱的人绘制一张精美的肖像?当然,你可以反驳我:摄影多方便啊!但是你如何解释很多人拿着照片去请画师画成油画?
绘画是一种情结,映射着人类与生俱来对艺术的向往,和对逝去的精致年代的怀念。
在摄影技术发达的今天,肖像画已经不复往日的风光。我们习惯了快节奏高效率。然而贵族情结不会泯灭,就像我们还会喜欢老上海的旗袍、瑞士的手工腕表、法国庄园的葡萄酒。就像我们,还是喜欢蒙娜丽莎。
当然,今天还有许多实用主义者,对于请画家画肖像有了更多的考虑。在形象就是资本的“广告时代”,一张好的肖像画就是品位和实力的证明,挂在办公室,可以给客户良好的第一印象;挂在卧室,让朋友赞叹你的生活情趣;留给后代,也是一笔精神和物质的双重财富。相信随着艺术品价值越来越被认可,和艺术精神的传播,肖像画会迎来它的复兴。
画家说:用自己的方式尊重艺术
在古代,肖像画只是少数人的专利,只有君主、高级神职人员以及政治家等才有权力要求画家为其绘制肖像画,后来随着欧洲人文主义思潮的高涨,新兴和富裕的阶层开始打破这一常规。至15世纪,肖像画逐渐成为西方艺术中一个流行的画种。16世纪,肖像画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模式,即“正式肖像”,并由此开始蓬勃发展。
没有人不希望能够挽留年轻的岁月。庞大的社会需求催生了16、17世纪这个历史上“肖像画”最为兴盛的时代,只要有机会,任何一个杰出的肖像画家都有可能成为皇宫贵族的座上客,不少优秀的画家因此获得爵士封号。如精于渐隐法的达芬奇、擅长配色的拉斐尔、谙熟体态的米开朗基罗、以及迷恋透视景深的乌切罗,都是遐迩闻名,订单纷至的肖像高手。
如今的中国,许多画家对待肖像画的态度却变味了。他们不再认为被人邀请绘制肖像是一种荣耀,即便是接受订单,也多半遮遮掩掩。似乎画家就应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应该不为金钱所动,只为自己而创作。
其实艺术大可不必和金钱撇清关系,无数伟大的画家正是因为有了资本家或皇室的支持,才得以专注于创作,取得伟大的艺术成就。那些出钱支持艺术创作的人,有个专门的称呼——“艺术赞助人。”
世界顶级拍卖行佳士得以3700万美元售出一幅16世纪初的肖像画。画的作者是意大利文艺复兴三杰之一的拉斐尔,画中男子华服美髯,气宇轩昂,正是著名的美第奇家族成员洛伦佐?德?美第奇二世,人称乌尔比诺公爵。这幅画本是美第奇家族与法国宫廷联姻之见证,如今明星般地受市场追捧,不仅缘起于世人对大师古风的崇爱,更是资本介入艺术的一次精神回归。
西方学者追封美第奇家族为文艺复兴之“教父”,一来是感念他们对欧洲艺术的慷慨资助与大力扶持,更重要的则是佩服他们塑造了新的艺术生态和文化风尚。此后,西方主流艺术大多受惠于资本,也受制于资本背后的私欲和心机。这种状况绵延至今,并为全球效仿。
为美第奇家族创作肖像的多是名家高手,其中最有腕的当属米开朗基罗。他为美第奇家创作了一组陵墓雕刻,其中的公爵像伟岸健美,极似他一贯拿手的古典英雄,周围人对此批评说完全不像本人,他的反驳是:“一千年后没有人会知道或在乎这个人的相貌,但所有人都会惊叹于用高超技艺雕刻这肖像的艺术家。”
精英说:肖像画应该更能体现人的精神气质
其实,肖像画在中国的历史与西方同样漫长。史籍记载了东周敬君画妻失妻的故事。汉·刘向《说苑》记:“齐,敬君者,善画。齐王起九重台,召敬君画之,敬君久不得归,思其妻,乃画妻对之。齐王知其妻美,与钱百万,纳其妻。” 从上述记载中可看出,我国古代肖像画在两千多年前便已具备了相当写实的水准。
两汉时代,殿阁壁画中出现了许多纪念性肖像,在宫殿、庙堂、馆阁、学堂等墙面常常绘上功臣勋将、先贤圣哲的画像。西汉王充在《论衡》中记:“宣帝时,画图汉列士,或不在于画上者,子孙耻之。
从隋唐开始,宫廷中都有专职的肖像画家,士大夫和民间人士中也有不少肖像画高手。北宋末至南宋,随着文人画的倡起和山水、花鸟画的勃兴,肖像画的发展受到一定遏制,士夫文人画家逐渐不屑于写真,肖像画创作开始以宫廷和民间为主。
有意思的是,文人士大夫虽不屑画肖像,却也不能免俗地请来民间画师为自己画像。如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明人《沈周像》轴,沈周自题曰:“人谓眼差小,又说颐太窄。我自不能知,亦不知其失。面目何足较,但恐有失德。苟且八十年,今与死隔壁。”这种不计较形似而唯恐失德的观点颇具典型性。
中国最早出现油画肖像是在清代帝后像中,纯用西法绘制,惟取消了光线造成的阴影,只表现结构固有的明暗凹凸,这些作品基本出自外国画家之手,如乾隆时《慧贤皇贵妃油画像》轴、光绪时《慈禧油画像》轴(均藏北京故宫博物院)。
人们希望通过图像,不但可以识别画中人物的体貌特征,也能够透视其心理特质。观看肖像是一个构建信心和理想的过程,既有对自我的认可,也有对他者的向往。眼睛从图像中看到自我赖以安身立命的各种元素,也看到一个被社会眼光憧憬的楷模;这种期待可能来自古代伟人的示范,也可能来自同辈翘楚的丈量,或者来自身份、教义和世俗的指引。
对社会权贵而言,肖像还是他们提供给公众眼睛的消费品,观者付出的不是钱币,而是景仰的目光与恭顺的心态。像美第奇这样有政治抱负和艺术品位的家族,其成员对身心的图形外显必有更严苛的质量要求。那些挂在宫殿室内或放在礼堂广场的肖像,不仅要看起来有说服力,还要能辐射个性、感召民众、震慑对手、荣耀后人。
今日的中国艺术界,创新是时代的主流。除了玩“观念”搞“另类”的当代艺术,传统艺术也更加注重独创性。但无论在哪个年代,艺术品都不介意成为商品,否则我们何必兴致勃勃地谈论拍卖会上的价格“新高”呢?收藏是对艺术家的认可,也是对艺术品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