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冲的书 许渊冲:我们都是北大的 都是朱光潜、钱钟书的学生
柳鸣九是法国文学研究会第二任会长,编写了三本《法国文学史》,主编了《盗火者文丛》、《本色文丛》(其中有我两本文选),他主编的《雨果文集》选了我译的六个剧本,《外国文学名家精选书系》中有我选编的《罗曼·罗兰精选集》。现在简单谈谈我对他的看法。
首先,我们是北大的先后同学,我是一九三八——一九四三年在北大、清华、南开合组的西南联大毕业的,比他约早十年,但我们都是朱光潜、钱钟书的学生。朱光老向周扬说:鸣九的报告很好,这是老师对学生反对极左思潮的高度评价。我的翻译工作也是按照朱钱“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原则进行的。
其次,鸣九对法国文学作品的评论,水平很高。就以我翻译的《雨果戏剧集》的序言而论,他指出古典主义重理,雨果的浪漫主义重情。至于雨果和莎士比亚,则是莎士比亚重真,雨果重正。这就是说,莎士比亚基本上是以历史人物的实在性与故事情节的可信性来表现历史兴衰的。
而雨果的浪漫剧则带有相当明显的反封建、反君主专制的色彩,表现了他的民主主义和人道主义的正确立场。莎士比亚化是不寻常的戏剧性与真实人性的结合。雨是最大的本领是抒情,用想象力在舞台要构筑了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这是雨果和莎士比亚不同的一点。
最后,鸣九约我编译《罗曼·罗兰精选集》时,谈到L’?me enchantée,罗大冈译为《欣悦的灵魂》,后改为《母与子》,苏联认为这是罗曼·罗兰的代表作。我译成《心醉神迷》,或简化为《神迷》,征求鸣九的意见,是否收入选集。
鸣九认为《神迷》不如《约翰·克里斯多夫》,不能算是罗兰的代表作,不必选入。由此可见他反对日丹诺夫的极左思潮,是贯彻始终的。一粒沙中见世界,几件小事也可以小中见大了。
作者许渊冲,北京大学教授,中译外、外译中双向的文学翻译大师,大量文学名著的翻译者,国际与国内多项著名翻译奖、最高殊荣的获得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