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江出山要比在山清 丁文江:出山要比在山清
4月13日是我国地质学“开山大师”丁文江诞辰130周年纪念日。丁文江的出生地泰兴将举办多项活动,纪念这位地质先贤。现代快报记者带你走进历史,一起回顾这位“新时代徐霞客”的卓越成就和工作中的点点滴滴。
1935年12月5日晚上,在湖南进行地质考察的丁文江赋诗数首,其中一首《麻姑桥晚眺》写道:“红黄树草留秋色,碧绿琉璃照晚晴。为语麻姑桥下水,出山要比在山清。”小诗写就一个月之后,丁文江殉职于考察途中。七绝《麻姑桥晚眺》日后流传甚广,其中“出山要比在山清”一句,成为许多人珍爱的座右铭。
“出山要比在山清”,可谓丁文江一生清廉品行的最佳写照。这直白的7个字,也显示了学者丁文江的家国担当。
丁文江海外留学归来之时,恰逢民国肇始。当他饱含热情准备效力祖国之际,却发现,自己其实身处一个军阀混战、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时代。
身处乱世,丁文江不愿做袖手旁观者。他鼓励青年人从政,一再批判好友胡适“不谈政治”的主张,他说:“你的主张是一种妄想:你们的文学革命、思想改革、文化建设,都经不起腐败政治的摧残。良好的政治是一切和平的社会改善的必要条件。”他相信:“只要有几个人,有不折不回的决心、拔山蹈海的勇气。不但有知识而且有能力,不但有道德而且要做事业,风气一开,精神就要一变。”
正是抱着改良政治的初衷,1926年,丁文江欣然接受孙传芳邀请,就任上海淞沪商埠督办公署总办一职。一上任,即公开表示:“我敢说我对淞沪市政,没有丝毫私人利益夹在里面……我来担任这个职务,绝不想弄一笔钱,买一所房子享清闲福气。
”任内,亲戚、朋友托请谋职者烦不胜烦,丁文江一不想培植私人势力,二不愿任人唯亲,打发的方法只有一个“送钱”。但他的经济状况甚窘,他曾写信给胡适,要胡适想办法把自己在担任庚子赔款退还委员会委员时的津贴寄来。
8年后,也是抱着于国家有所作为的初衷,顶尖地质学家丁文江,暂时搁置了自己的专业,受聘成为中央研究院总干事。他相信,在他的努力下,能够“把这个中国最大的科学研究机构,重新建立在一个合理而持久的基础之上。”
继丁文江任中央研究院总干事的朱家骅,曾不无中肯地评价丁文江的从政:“他不但是一位地道的科学家,而且极有行政能力,是学者中少有的奇才,他热心政治完全出于爱国思想和责任心,绝非世俗一般热衷功名利禄。从淞沪总办任上下来,他依旧两袖清风,不亏书生本色。”
丁文江两袖清风,朋友们有目共睹。傅斯年说:“他从来不曾坐过免票车,从不曾用公家的费用作私用,从不曾领过一文的干薪。4年前,资源委员会送他每月一百元,他分给几个青年编地理教科书。他到中央研究院后,经济委员会送他每月公费二百元,他便分请了3位助理各做一件事。”
不重金钱的丁文江其实非常需要钱。他从欧洲留学归来后,便担负起几个弟弟的学费,费用超过了他收入的一半,但他毫无怨言,总是量入为出,从不欠债。四弟丁文渊留学欧洲花费颇多。好心人劝丁文渊向教育部或江苏省申请官费,因为时任留学生监督的沈步洲、教育部次长袁希涛都是丁文江的朋友。
丁文渊写信给丁文江商讨此事。丁文江回复四弟,大意是说:“照你的学历以及我们家中的经济情况,你当然有资格去申请。
不过,你应当晓得,国中比你贫寒的子弟实在不少。他们没有这样一个哥哥能替他们负担学费。他们想要留学深造,唯一的一条路就是争取官费。多一个官费空额,就可以多造就一个有为的青年。”20年后,胡适将此事写入《丁文江的传记》。
现代快报/ZAKER南京记者
白雁 尹有文
(泰兴文联林林、仲海荣对本文亦有贡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