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利玛窦墓 利玛窦墓 大隐隐于党校
“天主堂开天籁齐,钟鸣琴响自高低。阜成门外玫瑰发,杯酒还浇利泰西。”和白求恩一样,利玛窦也将骨灰永远地留在了中国的土地上。尽管北京的城市发展日新月异,但经过数版更迭的北京地图却始终留有“利玛窦墓”的字样,并以“名胜古迹”的标志被标注在动物园以南的车公庄一带。这位域外高人身后居然还是大隐隐于市。
经过礼士路口,从百万庄大街北侧进入一条巷子,就到了北京市委党校家属院。一片上世纪80年代典型建筑的单元楼群被笼罩在苍松翠柏间,从掩映间隙可见一片汉白玉墓碑,下面共安葬着几十位明清传教士。而其中最高大的那座,就是“耶稣会士利公之墓”。
不大的墓地四周被矮墙围着,前有石牌坊大门一座。据史料记载,墓碑上应有“钦赐”二字及少京兆黄吉士题字“幕义立言”的坊额。但如今这些字迹均不见,不过门簪、门口的一字影壁及雕花依然清晰可见。
利公的墓确实很高,在一群传教士的墓中显得鹤立鸡群。这倒也不难理解,无论从辈份还是贡献上,利公都配得上这样的待遇。而这座灰白色的墓身也如利公的一生那般中西合璧——典型的西洋装饰橄榄玫瑰枝点缀四周,顶上却是中国的盘龙,墓身后为方形石制灵柩。
据史料记载,墓碑一面镌“利先生,讳玛窦,号西泰,大西洋意大利亚人……”的中文墓志铭,一面则刻着拉丁文。但如今已看不到这些字迹。听院里一位老住户说,“文革”时为了“让帝国主义永远不得翻身,再踏上一万只脚”,墓碑全部被砸下来埋到地下,直到后来李先念当国家主席时才重新恢复。仔细观之,墓碑上确实有拼接过的痕迹。
利玛窦墓两旁还各有两个稍矮的墓碑。左边的字迹略清晰,能看出“汤若望”的字样,右边的则看不太清楚。而循着香气往下看,汤公碑前放了一簇鲜花,给肃穆的墓地增添了几分生机。“这倒是老有外国人来扫墓,每次他们来都会带束花。对了,今儿不是礼拜天嘛,那就更正常了。”一位遛狗的大妈笑着说。
而与利公、汤公、南公墓矮墙相隔的是一片墓园。里面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石碑林立,大概有四十个左右。看不清碑文,但石碑上都有龙的装饰。据介绍这最“大牌”的是康熙年间的宫廷画师郎世宁。不过铁门紧锁,只有野猫目中无人地从铁门中穿过,大摇大摆进出墓地。
不敢在墓地周围徘徊太久,怕惊扰了先灵,也怕惊扰了这些带着灵气的小生灵。揖别诸位外来先贤后,心中仍存有疑惑:按《大明律例》,天主教会本不得在京传教,在内地的教士升天后也要一律迁葬澳门。那么此情此景,又该作何解释?
原来,这还得感谢贪财的万历皇帝。利玛窦进京面圣,带去了西洋贡物,其中有一对自鸣钟颇得万历皇帝的欢心,谁知慈圣太后也喜欢。万历皇帝不敢违抗太后的旨意,但又想自个儿“闷得蜜”,于是就想到了一个点子:秘谕宫监把自鸣钟的自鸣装置卸了下来,神奇的自鸣钟送到太后那里就不再叫了,很是败兴的太后只好把它又送还给了万历皇帝。
可没想到的是,这自鸣钟被拆下来之后却没人会修好,只能再找利玛窦。结果利玛窦得以留在北京,同时也开始了他在北京的传教生涯。
1610年,利玛窦由于积劳成疾,永远离开了他热爱的中国。虽然明朝没有向外国人赐葬的先例,但不知是感谢他修钟还是翻译了《几何全书》有功,万历皇帝还是破例钦准赐葬利玛窦于西郊二里沟滕公栅栏。打那时起,这里就变成了栅栏墓地,专葬在京传教的传教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