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廷黻婚变 婚变毁了蒋廷黻后半生
在一本《传记文学》杂志上看到了著名学者、外交家蒋廷黻的一批家书。信是1941、1942年蒋廷黻在美国写给夫人唐玉瑞的,不禁有一点震动,因为对蒋廷黻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就在蒋廷黻写下这些情真意切的家书后不久,其婚姻即出现了问题,并且严重影响了他的后半生。
蒋廷黻的原配夫人唐玉瑞是其留美时期的同学,自由恋爱,1923年蒋廷黻获哥伦比亚大学博士学位后,相偕同船回国,就在船上请船长证婚,这不仅在当时,就是在今天也是别开生面的新鲜事儿。由此也可见二人感情的深厚。蒋氏之婚变缘于其外交、史学之外的一个爱好——桥牌。蒋廷黻的牌技甚高,难有牌逢对手之乐,其婚姻中的第二个女人沈恩钦就是因为桥牌闯进了他的生活。
时下八卦名人情史蔚成风潮,蒋、沈二人怎样同桌玩牌同席饮宴,又如何眉来眼去日久生情,自有嗜好八卦者解密。但归根结底,这究竟是个人的私事, 而蒋氏婚变的私事之趟入公域,实在别有原因。
抗战胜利后,蒋廷黻出任国民政府行政院善后救济总署署长,掌握和支配全国善后救济的物资,其官阶与部长同级但实际权力更大。恰在此时,唐玉瑞陪幼子赴美就医,蒋廷黻于是将沈恩钦夫妇双双调到总署任职,不久更支使沈恩钦的丈夫远赴国外,留下沈恩钦单独在总署内陪署长打桥牌,遂一发而不可收。
后来蒋廷黻奉调联合国,沈恩钦又以随员身份双宿双飞,直至蒋廷黻以单方面理由在墨西哥宣布与唐玉瑞离婚,而与沈恩钦在美国结婚。
蒋氏的婚变,不仅唐玉瑞个人无法接受,就法律手续而言也存在问题。蒋氏心中的新生活一开始就陷入了烦恼之中。另一位外交家顾维钧也闹过婚变,其原配夫人黄蕙兰在回忆录中生动记载了唐玉瑞不屈不挠“维权”的场景,“她眼见婚姻无可挽救,于是背上一块标语牌,站在联合国大厦之前,向公众宣示她丈夫违法重婚。
……又写信给我,问我能否安排与罗斯福总统的遗孀见面。”以蒋氏的声望、地位和影响,这样的尴尬注定会给其后半生造成重大困扰。
作为一个天才的史学家,蒋廷黻未享高寿,其后半生也几乎没有值得一提的著作,与婚变关系甚巨。而他在婚变中的表现,又不能不使旁观者对其操守产生怀疑。当初,刚刚从学者转型做官员的蒋廷黻对上门谋事的老乡头痛不已并大发感慨,时人对其居官时的清廉也赞叹不止,然而时移势异,其在婚变时的表现无论如何都要算是公权私用了。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难道一个素有操守和底线的学者一旦沾上权力,如蒋廷黻、顾维钧也逃脱不了类似的规律?
对蒋廷黻他们来说,决定其悲剧命运的恐怕还是缘于其对婚姻的认识。一个与蒋廷黻完全相反的例子是陈寅恪,陈寅恪曰:“学德不如人,此实吾大耻。娶妻不如人,又何耻之有?”又曰:“娶妻仅生涯中之一事,小之又小者耳。轻描淡写,得便了之可也。”这是一个立志献身于学问者的悟道之言,当然这样的见解并不适用于普通人群,但毫无疑问,蒋廷黻应该是一个比较适宜的倾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