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室内合唱团柳杨 专访彩虹室内合唱团金承志:制造神曲的温州后生儿

温州网讯 有一个音乐团体,他们明明是正经的严肃的合唱团,却总能通过“不正经”的合唱作品,引起以都市白领为主的年轻群体的共鸣;他们出品的《张士超你到底把我家钥匙放在哪里了》、《感觉身体被掏空》、《春节自救指南》,刷爆朋友圈,每一首合唱歌曲点击率都破亿;连正经的央视新闻都专题报道这个“全中国最不正经的合唱团”。他们就是上海彩虹室内合唱团(以下简称“彩虹团”)。

这个合唱团的艺术总监兼指挥是温州青年音乐家金承志。趁着他回温过年,记者与他面对面,听他讲“九分严肃一分幽默”合唱团的幕后趣闻,以及他个人的成长故事。

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家过年

1月17日,“彩虹团”出了新神曲《春节自救指南》,专治父母逼婚、亲戚围堵、熊孩子爆炸、隔壁老王等春节顽疾,听完后,很多网友表示躺枪了,说的不就是自己吗?这首作品是金承志的最新作品,他说里面的词“字字泣血,都是人生血泪史”。

《春节自救指南》的爆红,彩虹团收获上亿的点击率和无数网友的好评。对金承志个人而言,最大的收获或许是能以“胜利者”的姿态回温过年。

“今年过年七大姑八大姨都特别安静,估计她们都在盘算着曲里哪句话是写她们的。连最亲的爷爷这几天话也少了,爷爷傲娇地说不想成为我明年曲子的素材。”不过家人毕竟是家人,虽然念叨少了,但是长辈们还是下明令了——三到五年内带个女朋友回家,否则,你懂的……

在温州的幸福时光是创作源泉

金承志,1987年出生于温州的商人家庭,三岁开始学钢琴,二十岁考入中国音乐学院指挥系。他说自己的成长经历跟普通男孩一样,都是一路调皮捣蛋走过来的。“现在想来,真的要特别感谢我父母的开明,父母特别支持我发展自由意志,所以我就养成了一个不喜欢受约束的个性。”

二十岁前在温州的生活,是金承志最幸福的人生时光。他的很多作品就有强烈的温州元素。比如《净光山晨景》里有“永嘉独著瓯浦云峰”的歌词,而《泽雅集》收录的7个作品,基本上都是根据他在泽雅生活时看到的一些真实场景,以及经历和体悟而写的。“当时我们一家人在泽雅山上租了一处房子休养,每天就过渔樵耕读的生活。我爸种地、打鱼,我妈养花、做饭,我就负责吃,那段田园时光给了我很多灵感。”

除了温州的山水,温州话也在他的作品中时不时留下痕迹。包括“kalei”、“zaogai”、“还没兮”等温州方言都时不时出现在作品中。

非正规军的合唱梦想

2010年,在金承志大三的时候,他跟8个指挥系的同学为了参加某一合唱比赛成立了彩虹室内合唱团。彩虹室内合唱团从最开始的9个人,到如今发展成有40多人的室内混声合唱团。

“彩虹团”的团员们都不是“正规军”,他们的正职五花八门,有程序员、医生、公务员等,年龄从16岁到36岁不等。这40多人平日在各自岗位上发光发热,只在每周一晚像小鸟归巢一样赶到上海,一次排练3个小时。

金承志认为彩虹团现在的状态很好,团员们都有体面的本职工作,都真心喜欢唱歌,到彩虹团就纯粹为了唱歌的梦想。他坚持认为要让经济支持梦想,梦想的舞台才会更大。

“我不赞同为了梦想放弃生活,那就是在做梦。我觉得做任何事情得先保证自己活下去,必须清楚自己的生活状态。”合唱团走红后,每年都招新。如今的招新,场面已经很火爆。去年的秋季招新,只招10人却来了800多人面试。金承志透露,要成为合唱团的团员最基本的是音乐素养要好,入团以后还要求能准时参加排练。

金承志刚毕业的时候,靠着帮人编曲、排练合唱等方式养活自己。早期的彩虹团十分艰难,一年一场的音乐会都难以为继。而自从2016年出《张士超》一曲走红开始,状况就好转了不少。如今,这个中国最知名的合唱团之一半年开两到三场演唱会。商演和广告也随着他们走红不断上门。

要用工业化模式生产音乐

在《春节自救指南》走红之前,2016年初,一首《张士超你到底把我家钥匙放在哪里了》,就已经让原本只是在上海古典音乐圈小有名气的彩虹合唱团名声大噪;随后一曲《感觉身体被掏空》,以幽默口吻直戳年轻人加班痛点,再度成为朋友圈热点。他们的共通之处就在于非传统的合唱缔造出神曲,形成了现象级的传播效应。

彩虹团所演唱作品的作词作曲大半由金承志一人包办。金承志“产出”很大,一年能创作出20-30首。除了有“灵感”,这也归功于他对作曲技法的研究。“音乐是艺术,大家都说创造性更重要。但是我个人觉得做音乐就是做产品,工业化的模式更重要,需要效率、准则、方式,当产品达到最基本的60分时,再去谈创造性的30分会更合理。”

看过彩虹团演唱会的观众都知道,彩虹团坚持14:1,即他们的演唱会有14首严肃歌曲,外加一首“不严肃”的做彩蛋。

“我的作品有很多维度,我不喜欢标签化自己和团队,我希望每个维度每个作品都能展现音乐和自己不一样的一面。未来我们还会尝试更多的维度。”金承志说。

>>>对话

神曲给大家创造一个吐槽的渠道

记者(以下简称记):别人称你们为“网红合唱团”,你自己怎么看待当网红这件事?

金承志(以下简称金):我丑,我不是网红。我团里的成员们才是真的网红,他们美。

记:网络和同行的褒贬不一,你怎么看?

金:我其实不是很在乎别人的看法。很多时候,有些人都是只听了几首我的作品就开始发动攻击。对于这个,我都不屑应战。

记:知乎上有篇关于“在彩虹团的真实体验”,真实体验是?

金:枯燥。打磨一个作品需要大量精力,用现在的话就是“匠人精神”。日常里,我们的排练非常专业和高效,行程表上甚至细分到每五分钟该做什么。我个人认为,我们更像日本美国的专业演出团。

记:大家都记住你的“神曲”,知道你严肃的作品的人不多,会不平衡吗?

金:高雅和低俗很难去做界定。我认为神曲这个词是中性的,我不喜欢给自己贴标签。但是别人贴标签,我是无法阻止的。我觉得无论商业活动,还是音乐厅演出,把音乐质量做上去,这个才是最重要。

记:有网友说你们的神曲是高级腹黑,你要不要辩解一下?

金:其实不管《张士超》还是《春节自救指南》,我们的作品都是给大家一个渠道去吐槽,但是不会煽动听众去伤害任何人。我们只是披着搞笑的外衣,传递恰当的价值观。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判断,他们不会喜欢纯粹搞笑的东西。我相信大家因为喜欢上我们的“神曲”,然后关注我们更多的作品,会知道我们是有艺术追求、有稳定价值观的团队。

记:有打算回温州开唱吗?

金:说来奇怪,我没在温州开过演唱会,很期待不久的未来会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