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杜恩波祭金寿山文看土匪金寿山之死
从杜恩波祭金寿山文看土匪金寿山之死
金寿山,又名金万福,海城县人,兵痞出身。早年在天津小站北洋新军中当一个小头目,因过不惯纪律较严的军旅生活,便开小差跑回家乡。他耳闻目睹东北地区土匪、恶霸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的情形,便产生将来在这一带独霸一方的想法。
于是他纠集一群流氓、恶棍、赌徒成立了匪帮,自任总首领。但因力单势薄,不得不暂且投靠在冯麟阁门下。日俄战争前夕,金万福感到出人头地的机会到了,就离开冯麟阁,接受俄军上尉克留金的招募,参加了“花膀子队”(配袖标的俄国别动队)。借助俄军之威,他使用威逼利诱等手段,吞并小股散匪,壮大自己的势力,成为北镇一带的巨匪。
杜恩波,字泮林,别号清醒山人。生于道光二十四年十二月十七日,故于民国六年十二月二十日。其先祖为客籍人,移民小黑山东二十里之四间房。其幼而聪敏,未及冠考中秀才。时与地方文士李龙石,刘东阁诸人并称“辽西六逸”。其性慷慨,广交游,博学善辩,仗义疏财,尝慕汉杜季良之为人。
杜恩波与巨匪金寿山、杜立三、张作霖都有着很密切的关系。他是土匪张作霖的义父,杜立三是他的侄儿。金寿山是他要好的兄弟。1907年,杜恩波受张作霖的欺骗,写信劝杜立三接受朝庭的招安,杜立三上当受骗被害于新民府。杜恩波悔恨交加,在杜立三被张作霖杀害后写有《祭伊侄立三阁卿文》。
《祭金寿山文》也是杜恩波的手笔。写于民国三年,也就是一九一四年旧历五月初八日。从祭文可以看出这个“辽西六逸”之一不是虚的,举人也是货真价实的。
祭文中使我们知道了以下几个事实,金寿山发迹于庚子义和团后期,可能最早接受过俄的资助,但后来应是联日抗俄的干将。其祭文中说:“呜呼寿山,名誉非凡。华洋并晓,中外争传,四千年历史创见,五大洲报纸常宣。忆昔庚子,变乱伊始,拳匪残杀,英雄并起,溃勇乱民,惨无人理。吾弟愤发,毫不为已,挺身倡先,纠合敢死,南北连盟,英豪欢喜,鼎足成立,保全乡里,助日抗俄,威名有几。无害前清中立之约,一洗前清辱国之耻。”
金寿山死于小人诬陷,被捕入狱。祭文中说:“呜呼!吾弟才干,是一好汉。种种祸端,偏听则暗,误用小人,竟遭大难。大罪铸成,大罪诬陷;走狗可烹,狡兔谁献;公理难说,账本难算;皂白难分,是非难辨;一朝失足,定成铁案;每一念及,令人浩叹。”至于是否因为其勾结俄匪,不得而知。
杜恩波的做人,及与土匪的关系本人并不欣赏,不过其的为文确实可值得称道,特别是《祭伊侄立三阁卿文》在东北一带流传甚广,一定有其可取的地方。
《祭金寿山文》来自于河间张星垣的《零金碎玉》。张星垣,河间张庄村人,于宣统已酉年,也就是公元1909年去辽西黑山一带课徒为生,历经十年风霜,返归故里。本人认为是首次发现,搜索网上并没有找到类似的文章。提供给大家,仅供欣赏。
杜恩波祭金寿山文节选
我老愚作告文,为君告奠。告阴灵,告神灵,告鬼灵,虔诚杜撰。一告君自悔自忏,二告君自艾自怨,三告君闻经声化除已见,四告君受佛法改心向善,五告君撞晨钟打破恶贯,六告君擂暮鼓扫除仇患,七告君养灵机阴阳两便,八告君洗灵台心如水淡,九告君遵戒规听佛说法,十告君上慈航超度不犯。
今夜间修冥福,救苦救难。因藉三教贞经以警之曰:吾弟处变,是一好汉。往者不可追,来者犹可谏。慧根不可伤,慧眼不可断。前因不可迷,后果不可贱。
忠孝字必得认真,财色关不可久跕。干净土现已安茔,信义门必得铁限。奈何天毋庸呼唤。好汉好汉,阴灵发现,来格来尝,弗闻弗见。阿弥陀佛,苦海虽无边,回头即是岸。老弟即作鬼之雄,老兄仍为人之患。老当老寿民,老添老寿算,老有老血诚,感应应老念,老天老明鉴。老好善,老好善,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