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星之月》:这部怪片太投机?为你破解三大嫌疑

2018-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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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木星之月> 一个叙利亚的年轻难民,在非法越境途中遭遇警察,与父亲走散后不幸被枪击,却意外获得了漂浮能力,送至难民营后被贪婪而不道德的医生发

《木星之月》

一个叙利亚的年轻难民,在非法越境途中遭遇警察,与父亲走散后不幸被枪击,却意外获得了漂浮能力,送至难民营后被贪婪而不道德的医生发现超能力,他利用年轻难民的怪力赚取钱财,之后在某一刻人性转变,转而协助难民躲避警察的追捕……这部由曾经获得一种关注大奖的凯内尔·穆德卢佐所导演的《木星之月》,从第一个镜头开始就一路宣示要奔向金棕榈的雄心壮志,可仔细深究,这个超现实的怪力神片却在满满的精心讨巧中,适得其反,弄巧成拙。

欧洲电影节一向偏好一些体现欧洲现实危机题材的作品,戛纳也不例外,2015年,并不出众的《流浪的潘迪》夺下大奖就是最好的证明,或许是受其启发,《木星之月》在人物背景和表达主旨下照猫画虎套上“难民”的叙事元素,在这框架里,让主角拥有飞天的能力,以试图达到一种视觉上的夺人眼球和主创所以为的,能投奖项喜好的,一种在表达上的暧昧不清和深不可测的复杂性。

电影把剧情的转折和关键时刻设置于一场发生在地铁里的爆炸案,这显然是对现在不断出现的欧洲恐怖袭击作现实的呼应。年轻难民如上帝般的空中漂浮和医生无信仰所导致的非道德行为,这样的一组对比也很难不让人怀疑,这就是要推着观众去解读一些宗教符号及其背后的精神意涵,意图过于明显。

并不是这些契合当下的热点议题就不能成为电影表达的题材和工具,只是《木星之月》所呈现的,是只有概念,没有深度,只有入口,没有出口,只有杂糅,没有融合的混乱状态。

不得不承认,片中的每一个长镜头段落都异常精彩,也不得不佩服导演和摄影师在调度和运镜上的巧思和技巧。开场中,难民从在树林里的逃跑到获得漂浮能力飞上高空的一镜到底,镜头的拍法先是对准难民侧面跟跑,然后随着他上天,呈现360度的旋转,这样的一气呵成确实能在电影一开篇就一鸣惊人,让影迷群起沸腾,立马亮出一个个长镜头大师的口袋名单,诸如阿方索-卡隆,杨索等等。紧接着,医生进入难民营的片段,又一个长镜头紧贴背后跟随,这般摄影风格也能马上联系至电影《人类之子》与《索尔之子》,而这个长镜头,在跟随的同时,也会自动离开紧贴的背部画面,扫视周围再移回,行成了一种第三人称的观众视角,仿佛是我们在跟着医生的步伐。

然而,如此开场的长镜头风格却没有一路进行到底,引领起电影的整体样貌,反而大部分是在一个又一个难民漂浮的片段才使用,这种不断重复的漂浮秀,无疑是在损耗长镜头的美学效果,而加剧这种破坏的,是利用短镜头剪辑来做段落的拼接,长镜头的运用被完全割裂开。

长镜头的美学,应该要像《人类之子》与《索尔之子》那样的始终如一,或是像《路边野餐》那般,在某一个时段内焕发出惊鸿的表达效果,而《木星之月》的用法更像是炫耀和显摆,为配合超现实的漂浮能力做的一场又一场秀。

电影起码有两处交代不明。一是关于年轻难民的漂浮说明,在某一场戏中,他的漂浮神力突然能让周遭的整个三维空间都随着他的旋转而转动,但在其它漂浮场景里,他的旋转却又不能扭转三维空间,电影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这再次证明了漂浮就是一场刻意制造的视觉表演秀,对人物的深度塑造,故事的循序推进都毫无作用。

二是关于宗教与身份的象征。医生说,“我们只会平行地看世界,却忘了要抬头”,漂浮的难民似乎可以看作是天使的化身,结尾的悬浮又像是受难的耶稣,后面被唤醒信仰的医生一路保护难民,或可视为赎罪者或圣徒。

但这些如电影所愿的象征性解读,其实在医生人性被唤醒前就已经失效。在一场对话里,难民清楚表明,自己愿意跟随医生,只为他能帮助自己找到父亲,他因寻找父亲而存在,这也许可以看作是他被射杀后意外获得漂浮能力而存活的理由。但当他的父亲在爆炸中死去,他却只难过了一小会,而从逻辑上来看,这个“天使”的化身本就该在那一刻“死去”,但之后却开启了医生觉醒的救赎之路,这已经没有了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