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辉散文 母爱散文新突破(吴光辉)

2018-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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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2009年我国的散文创作明显处于"牛市",年产高达数十万篇之多,但其中真正能够称得上精品力作的并不很多,究其原因,主要还是散文写作者们的创作

2009年我国的散文创作明显处于“牛市”,年产高达数十万篇之多,但其中真正能够称得上精品力作的并不很多,究其原因,主要还是散文写作者们的创作思维存在着某种传统定势,束缚了他们的创作思路。而母爱散文却成为本年度散文界一道十分亮丽的风景,在文本意识的创新与社会责任的担当两个方面都拓展到一个新的高度。

对于散文文本意识的创新,学者刘锡庆力主散文文本的净化,他认为艺术散文应用真实自由的笔墨去揭示个性,抒发感情,裸露心灵和表现生命体验。散文文本意识的创新有着多种层面的指向,首先应该是指对文体本身的认识,建立自觉的文本意识,体现文体本身的美质,并在此基础上不断以一种实验创新的态度去面对散文。

此外,还需认识到散文文本意识创新的关键应落实到社会责任和文化担当的生命体验上,使其拥有必须的丰厚精神内涵。母爱生活正是给优秀母爱散文的作者们提供了独具个性的生命体验,同时他们没有就此停滞在生活和情感的创作表层,还将个性化的情感自觉地融入社会和文化中去思考与感受,从而给文本意识的创新提供了必要的精神条件。

一个散文家要想有所突破,有所建树,就必须拥有个性的本位体验和创新的文本意识,其作品也必须体现出社会关怀和文化担当。有论者指出:“在经历了上世纪80年代‘回到文学自身’的探索,在喧嚣浮躁的大众写作之后,当文学体验着‘不可承受之轻’时,重新呼唤文学的社会担当和艺术坚守,不仅有着迫切的现实意义,而且也有着更加长远的历史意义”。

文学的社会责任应该与散文的文本意识和生命体验形成一种水乳交融般的艺术状态。从维熙的《母亲的鼾声》、王宗仁的《藏羚羊跪拜》、史铁生的《我、地坛、母亲》、周明的《有了爱便有了一切》、王鼎钧的《一方阳光》等作品就给散文文本意识的创新提供了最好的社会关怀与人文实践。

他们以个体母爱的生命体验为情感起点,并最终超越个体母爱中的有限必然,呈现了对人类生命、社会现实的整体存在价值的一定思考,从而使这些母爱散文比起其他题材的散文更具有强烈的打动人心的情感因素。

散文与其他文体相比而言,是一种私人化和个性化更强的文体,更多的偏向于个人经验。独抒性灵正是母爱散文的文本意识最为显著的特征。但若处理不当,也会导致散文文本在理解与实践上的另一个极端,即缺乏社会照应,形成所谓的“三缺”。

一是“缺钙”,缺少恢宏气势,缺少宏大格局,造成小家之气;二是“缺氧”,创作者头脑里缺少丰厚的思想氧分,造成思想贫乏、内容肤浅;三是“缺铁”,缺少铮铮铁骨的文化批判精神,只关注回避社会现实的私人情绪。母爱散文需要真正深入并捕捉现实生活中所蕴涵的人文精神和社会关怀,只有做到了这一点,才能在文本意识和生命体验上做到恰到好处的艺术把握。

母爱散文文本意识的新突破还表现在散文的文本形式方面的大胆创新。作家个性化的生命体验使散文文体特征得到了充分的张扬,一些作品也避免了传统千篇一律的歌颂母爱的描述方式。在去年的母爱散文作品中做得十分突出的是,谢望新的《珍藏一个名字:母亲》、迟子建的《川逝》、格致的《庭院》、王族的《鹰志》等。

在这些作品中,作者的创作姿态从传统说教型向平等交流型嬗变,使散文个性化、秘密化、意识化,更能接近生命本真。随之而来的是散文表达方式的巨大蜕变,扩散型结构与泛灵化语言都给这一年的母爱散文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突破。

此外,值得我们关注的是这些母爱散文的情感表达不再是过去对母爱的单一颂扬和怀念,而是趋向多元化的情感表达,使其更加真实、宽泛和复杂,表达出母爱情感的个性化和多样化。特别是出现了一批对母爱情感中苦闷和焦虑的描述、思考与批判的作品,这些思考与批判又都建立在作者对责任的承载与人文的担当之上,这确实是值得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