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毓海陆权 韩毓海:毛泽东关于文化领导权的思想

7月13日(周六)下午,应乌有之乡书社的邀请,北大韩毓海老师在北大资源宾馆三层1308室作了主题为"毛泽东关于文化领导权的思想"的讲座,乌有之乡的会员和感兴趣的听众参加了本次活动。

讲座一开始,韩老师就指出,关于毛泽东其人及其思想的研究是当下最困难的课题之一,关于毛泽东的研究工作是值得大力去开展的。

紧接着,韩老师围绕着"文化领导权"这一主题,主要阐述了以下两个问题。

1                   从文学角度来看文化领导权

今天,我讲的这个主题的确是有些大。所以,我想仅从文学的角度来简单地说一说。在新中国历代的领袖当中,毛泽东可以说是对文学发言最多的一位了。照现在一些人的看法是,在毛掌权的时期,政治对文学实行的完全是垄断和专制,但我们不禁要问:在这里"政治"一词的具体含义为何?政治与文学的关系具体是怎样?抛开政治一维,难道现当代文学的特色就是非政治化吗?这三个问题没有得到全面地回答,胡乱发言显然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政治是什么?难道政治就是毛泽东?政治就是政党?政治究竟是什么,是没有人能够详尽地阐释清楚的。在我看来政治就在于它的文化形态。传统的政治的合法性来自血缘、暴力、宗教,与之不同的是,现代政治的合法性却来自于文化价值,来自于文化形态!

在现代社会,政治和文学是分不开的,大家可以想一想,当今著名的文学作品,哪一部不是跟政治紧密相联的呢?我们说毛泽东思想,而不是毛泽东理论,在这里,我想跟大家,把思想和理论这两个词分析一下。

思想明显不同于理论,思想是关于什么是世界的思考,是对我们所生存的时间和空间的描述!从时间一维来说,就是要追问,我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问题,毛主席告诉我们,我们是从封建主义、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国家走向社会主义的国家的;从空间一维来说,就是要搞清楚,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毛主席告诉我们,农民兄弟,工人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就是我们的朋友,资本主义、官僚主义、封建主义就是我们的敌人!

那么,理论是什么呢?理论就是对思想的解释!

2                   怎样理解政治?

我们应当怎样来理解政治呢?我认为,政治就是在权力关系中去理解事物,即从矛盾的角度去理解事物。现代政治是一个文化政治,其主角是政党,而不是君主!政治观念是哲学观念的外在表现,与毛关于政治的观点相近的是意大利的共产党的总书记葛兰西,他在狱中写就了《狱中札记》,并提出了"文化霸权"的政治理论。

与葛不尽相同的是,毛泽东则更注重对"文化领导权"地把握。毛认为,只有掌握了文化领导权,才能在实际的政治生活中,尽量地把被动转化为主动,毛甚至认为,有些时候,强有力的文化领导权比经济基础都还要重要!现代政治是一种文化斗争。下面我就简单地举几个例子来更加清楚地谈一谈!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作家必须首先完全地相信它,比如说柳青的《创业史》,就是对生活的很好地再现,可见,十七年文学并不是毫无成就的。有人说,毛主席不尊重知识分子,这也是站不住脚的。比如1950年中央美院的高庄在设计国徽这一问题上,给毛主席提出的建议,毛主席就是欣然接受的。

我们再来谈谈1951年的《武训传》事件。简单说,《武训传》说的就是山东一个乞者行乞兴义学的事情。电影拍出来后,似乎是好评如潮,但毛主席却眼光独具,他看到的不是什么爱心什么道德高尚之类的东西,而是深藏在影片肌理的内在的东西,可以说,关于这部片子,只有毛主席一个人是合格的文学评论家。

毛主席在里面看到的是:1,关于农村土地改革的问题,从均田所有的太平天国到孙中山的民国,土地问题就一直没有解决好,现在有些人通过这部片子要说的就是这个问题;2,关于中国农村乡绅阶级的问题,偌大的一个中国,难道就靠行乞就能兴办起学校来?这明显是对乡绅阶级"营利组织"办义学问题的不满。

再说1954年的《红楼梦》事件。这一事件直接引发了关于经典的阅读及其讨论。就连许世友将军都从中读出了"这里面有百来十条人命" 的心得。这里有以蔡元培为代表的"索引派"与以胡适为代表的"考据派",而以胡适为代表的"考据派"慢慢扩展开来,浸润到文学教育领域,显然就是学术腐败,是搞的伪科学。

《红楼梦》本来是小说,你却要去考据小说里面人物的真假,这也未免是叫皇帝穿新衣了嘛!后来,蓝翎和李希凡专门写文指出了这皇帝穿新装的闹剧。毛主席查看后,大加赞赏,认为可以更大范围的传阅!(佳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