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政梁建章 梁建章 黄文政:中国人口政策需要“大船掉头”
2013年11月12日财新网报道:生育政策调整的方案将在十八届三中全会闭幕后不久公布,夫妻一方为独生子女的将可生育二胎。人口政策改革终于朝放开的方向迈出了一步,有积极意义,但还远远不够。我们呼吁加速改革,尽快全面放开。
现在即使全面放开,在经历补偿反弹之后,生育率也无法维持在更替水平以上。各种调查表明,年轻人的理想孩子数已远小于二。即使农村的年轻人也是如此,因为他们大多已在城里工作,面对着城市生活的压力。在同属中华文化圈的香港,台湾,韩国,新加坡等地,自然生育率都远远低于更替水平。甚至发展水平远低于中国的越南,其生育率也低于更替水平。
不久前媒体报道,山西翼城县二胎试点28年之后,人口并没有急剧增长,生育率反倒下降;山东长岛县实行二胎政策将近30年,人口连年负增长。此外,甘肃酒泉、河北承德、湖北恩施等地都试点过二胎政策,生育率都远低于更替水平。这些实验都印证了,即使是放开二胎也不足以将生育恢复到可持续状态,何况更保守的单独二胎呢?
当然,由于补偿性生育的存在,放开生育在短期内可能会形成小的生育高峰。因为受益者很大比例在城市里,所以可能会给城市的养育资源造成暂时的压力。但这种短期的代价是可以承受的。各种可靠的预测也表明,即使全面放开,今后几年的补偿性生育所增加的新生儿数量也远达不到1980年代和1990年代初期生育高峰的水平。
各地双独放开二胎已经实行很多年,但符合条件的夫妻生育二胎的比例远低于预期,在上海就不到30%。全国的生育率更是节节走低。新加坡、韩国、台湾早年也都实行过软性的生育限制,之后改为鼓励生育,但生育率却一直低迷,迄今处于世界最低之列。
现在即便立即全面放开,由于育龄妇女不断减少,未来新生儿数量会一路萎缩,使中国成为世界上人口结构倒金字塔型失衡最严重的国家。这种人口的极度老化和萎缩将给中国的经济社会造成极为负面的影响,同时也会因为规模效应的降低和国力的相对下降而不利于资源的掌控和环境的改善。
单独二胎政策意味着一对夫妇是否能生二胎取决于他们自己是否是独生子女。这种用出身来决定生育权的做法显然有悖于基本的公平原则。况且,一些面临生育期结束的女性多年期盼能有第二个孩子。她们大都不是独生子女,再不放开她们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在中国新生儿数量长期萎缩已经不可避免的今天,允许她们生育不仅可以避免她们终生的遗憾,也有助于缓解出生人口的衰减。
中国的生育率已经低于替代水平超过20年,早已陷入低生育陷阱。全面放开生育并在补偿反弹过后开始鼓励生育才是正确的方向。我们期望中央体认到,人口优势是中国复兴的战略基础,低生育率所造成的人口危机将严重威胁中国的未来,提升生育率来应对这个危机将会是一项长期的极其艰巨的任务。
希望单独放开是人口政策大船掉头的起点。中国生育率已经太低,需要全面放开生育,并通过切实减少家庭养育负担的措施来鼓励生育,确保中国未来的生育率维持在可持续的水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