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旬老人抚养两个孤儿 你们心酸吗
今年四月,牛家柳的儿子牛庆山因肝癌去世,儿媳妇随即改嫁,留下两个幼小的孙子。牛庆山的母亲王时秀说,“那天晚上,儿子整个晚上喊痛,我没点办法,就抱着他的脑袋,到了后半夜,我打了个盹,再睁眼看时,他已经用削铅笔的文具刀把手腕割得稀烂,出了好多血!救护车还没等到,他在我怀里呕了几口血,就死掉了。”“我就这么抱着他死的。”王时秀僵硬地比划出一个怀抱的姿势,情绪很激动,但似乎很难再哭出来。
牛庆山生前拾荒用的摩托车,他勤俭节省,每天一大早就出去工作,“天黑回来前都舍不得吃一份钱的东西”。今年,老人种的庄家丰收了,红薯500多斤,玉米100多斤,还有几十斤高粱。但稻谷实在种不动了,他的腰和肺很久以前已经出了毛病,老伴也一身的病。儿子活着的时候,还能干活,靠着拾荒,全家人也能吃饱穿暖。而今,老人的每天都只能黯然神伤。
每天早上,牛家柳老人要煮一锅红薯稀饭当早餐。天蒙蒙亮,牛家柳用棍子挑起一筐青辣椒,另一只手紧攥着一袋红辣椒,佝偻着背向县农贸市场出发了。几里地后走到了村里的公交车站,他突然哽咽起来,指着不远处的路口说:“以前每次我卖菜回来晚了,我儿子都会在那里接我。”
由于持有免费乘车的老人证,加上动作迟缓,牛家柳被其中一个公交司机“当作对头”。“上车骂我一次,下车骂一次,看见我一个人在等车干脆就不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狭小的角落,他挤着坐下来,把辣椒整理好。2块钱1斤的辣椒很快卖完,这次卖了十几块,他说最多的那次卖了50多块,他和妻子带着孙子挑着过来一起卖的,结果在路上被扒手给偷了个精光。
傍晚,牛家柳准备去蔬菜地里浇水,松土,今年他种的青菜长了不少虫眼。忙完农活后,他要走去五六公里外的女儿家里,那里靠近一所小学,老伴住在那里,一边带两岁的幼孙牛农宗,一边给六岁的长孙牛增阳陪读。这些日子,不断有人出价要买牛家柳的孙子,但老人态度坚决地回绝:“要我卖孙?银子堆我高三尺我都不干!”
两岁的牛农宗和爷爷在一起。“医生说如果有钱手术,我儿子还能再活10年,他就能看我的两个孙子再长大一些。”牛家柳垂下眼皮叹息着说。牛家柳的老伴王时秀,要提前半个小时赶去学校,给正在上小学一年级的牛增阳送午饭。看到牛增阳吃饭的样子,王时秀露出少见的笑容。牛增阳的午餐,白米饭加豆腐干。
两岁的牛农宗快要上幼儿园了,两个孙子的学杂费让老人很为难。老人申请很久的低保,至今分文未到;为两个孙子申请孤儿补助,被拒,理由是孩子的母亲并未嫁到外省,不具备孤儿的条件。牛家柳平时不愿在家里多呆,“一坐下来就孤单,坐久了还得掉几滴眼泪,我索性背起锄头到地头里忙一阵,那样还好些。”现在,他家地里种的辣椒卖相正好,“孩子还小,每天喊着要吃糖,吃肉,我挑些白菜辣椒蒜子出去,每次卖个十多二十块钱,回来总能给他们带些好吃的。”
回顾往事,他7岁丧母8岁丧父,跟哥哥长大,分家的时候赶上大跃进,连锅碗都没有,就在那样的时刻他都没想过出去乞讨。撑到现在,2011年他大女儿突然病逝,今年儿子走了,面对孙子,他经常想着要不要出去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