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恩美作品 解读谭恩美成长小说《灶神之妻》——英美文学作品发表

解读谭恩美成长小说《灶神之妻》——英美文学作品发表

[摘 要]在英美文学中,“成长”既是一种小说类别,也是一个普遍主题,贯穿于各个时期的文学作品中。美国华裔女作家谭恩美的第二部长篇小说《灶神之妻》主人公是一位成长在中国旧社会的女性,以正面形象和反面形象出现的引路人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极大影响着她与命运不懈的抗争和自我身份的追寻。她经历了成长和成长的仪式,并从中获得了如何确认身份的顿悟,《灶神之妻》是一部典型的成长小说。

[关键词]成长小说 谭恩美 《灶神之妻》

美国华裔女作家谭恩美的第二部小说《灶神之妻》(The Kitchen God’s wife)被美国文艺界称为“谭的第二次胜利”。它是一部赢得广泛赞誉,并产生深远影响的美国华裔文学作品。自出版以来,关于其主题思想,人们就试图从多重角度解读,但很少有人从成长小说的角度去揭示其中的成长主题。

成长主题和成长小说作为一种特殊的小说类型,具有其独特的价值:通过主人公的经历给读者带来心灵的启示和震撼,可以使人们更好地认识自我,认识一种文化、认识一个民族。

成长小说在英美文学中是一种十分重要的小说类型,根据《牛津文学术语词典》[1]定义,“成长小说涉及的是个人在性格发展时期的经历,是关于一个笨孩子离开家到社会上寻求冒险,经过一番艰难终于获得智慧的传说故事”。

而莫迪凯·马科斯(Mordecai Marcus)在《什么是成长小说》[2]中指出成长小说就是以叙述人物成长过程为主题的小说,“它通过对一个人或几个人成长经历的叙事,反映出人物的思想和心理从幼稚走向成熟的变化过程”。

概括说来,成长小说具有以下几个主要特征:第一,小说的叙事必须包括人物的成长;第二,小说的内容具有“亲历性”,主要反映个人的成长体验与心理变化;第三,在结构上大致遵循“天真—诱惑—出走—迷惘—受挫—顿悟—长大成人”的模式;第四,从结局上看,主人公在经历了种种磨难后最终对社会和人生有了重新认识[3]。

1 《灶神之妻》的成长主题

《灶神之妻》的故事主线是一位移居美国的中国“母亲”以第一人称的口吻通过回忆的方式向成长在美国的华裔女儿娓娓道来,故事以抗日战争和内战为背景,基本上是按照女主人公成长的经历顺序排列的,从寄人篱下的童年生活,到痛苦的婚姻,到最终通过自我抗争摆脱命运的束缚找到人生幸福,家仇国恨于故事中交织在一起,完整呈现一幅主人公成长的轨迹图,清晰地勾勒了主人公从幼稚走向成熟,从自主走向社会,从无知走向完善的变化过程。

作者有意借用有关灶神由来的民间传说,把不被人们关注的灶神之妻从幕后推到了台前,主人公在完成成长后也从被人忽略的灶神之妻走向了独立自主的无忧女神。本文按照这一发展顺序,依次对每个阶段进行探讨。

2 童年的困惑

成长小说的显著主题之一就是表现主人公成长历程中的困惑与艰辛,而这种困惑与艰辛总是与成长环境的发展密切相关。

主人公雯妮的童年总共经历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在自己出生的江家与母亲一同度过。母女二人在江家实际上是受尽其他人欺辱的,母亲的美丽和气质及其作为那个年代少有的受过教育的女子,甚至是一头乌黑的长发,都招致嫉妒之心,作为女儿的雯妮这个时期本该是过得很压抑的,但正因为有母亲的呵护和教育,她可以尽情同母亲撒娇,玩耍还有学习,即使是缺乏父亲的关怀,此刻的雯妮内心沐浴于幸福的母爱之中。

而正当年幼的雯妮享受着和母亲相处的快乐时,母亲却抛下她离开江家,留她孤身一人。

年幼的雯妮不懂得如何向他人表达和诉说,只有以哭泣和沉默来传达。此时的雯妮历经了童年阶段的第一个困惑,她的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个问题,母亲到底为何弃她而去,“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她离开的”[4]P56。

她只能在这种不解中为母亲的出走找寻各种理由:“有时我想,我母亲最后…就是因为看中了她的头发”[4]P50,“说不定实情是这样的:我母亲跑出去,回到姓刘的身边了”,“也许她在思考的时候也成了一个革命党…终于获得了自由”。[4]P55

雯妮童年的第二个阶段在父亲的弟弟家度过。母亲逃离江家后,父亲迁怒于年幼的雯妮,命人把她送到了乡下的亲生弟弟家抚养,此后的十二年直到雯妮结婚前从未探望过一眼。母亲使家族蒙羞的举动,父亲对女儿的不闻不问,寄人篱下的孤寂,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之际厚厚的乌云压得雯妮喘不过气,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家里,她的境遇比以前更加恶劣,没有人过问她的生活,所有人都无视这个“我”的存在,这和得到全家宠爱的堂妹花生相比,有如天壤之别:“那时,我住在崇明岛上的家里已经快十二年了…他们只有在想骂我的时候才会注意到我,不是骂我吃得太快了,就是骂我吃得太慢了”[4]P57。

雯妮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一天天长大,童年第二个困惑也随之而来:母爱的缺失,叔叔婶婶对她的忽视,无人诉说的艰辛,使雯妮越发感到爱的可贵,于是在文福出现后,她毫不犹豫的接纳看起来也就合情合理了,“我还能怎么样呢?我让他进来了。

”[4]P57因为她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怎么样的人才值得他托付一生,“一个孤独的姑娘,一个没有希望,却有那么多需要的姑娘。

突然有人来敲我的门———他有魅力,是梦想一种更好的生活的理由。”[4]P57对文福的盲目接纳正是雯妮在历经童年第二个阶段困惑之时,做出错误选择的最真实写照。

3 成长的引路人

成长的引路人是成长小说的一个重要构件。从社会学的角度看,每个人的成长都不是孤立完成的,都会或多或少受到周围人的影响,这些人从正反两个方面不断指引着主人公的生活经历和方向,改变着主人公的生活态度和对社会对自身的认识。[5]P288这些成长中的引路人或正面或反面在主人公成长过程中生产重要的影响,改变着主人公的成长轨迹。

《灶神之妻》中雯妮童年时期的第一位引路人是她的母亲,母亲作为雯妮人生第一个正面的引路人,为雯妮今后的人生态度指引了正确的方向。母亲是一个受过教育的知识女性,她除了用传统的母亲疼爱自己子女的方式来爱自己的孩子外,还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来教育孩子,希望她能站在一定的高度去思考问题。

“我母亲那么宠我…我总想以她一样的高度,用她一样的方式来看这个世界”[4]P45。母亲离去前教给了雯妮最后一句话“你得学会自己走路”[4]P45。这些话语在雯妮历经生活的艰辛和经受人生苦难时,鼓舞着她与不公的命运进行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