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影坛大师 盘点黑泽明导演的十部最佳电影
黑泽明在日本的影坛当中是当之无愧的天王级导演,包括整个亚洲直至如今也很少出现过如此完美的导演。那么在黑泽明大师的一生当中到底是哪些电影象征了他的实力呢?我们下面先来看看他的第一部作品《姿三四郎》
一个柔道天才的成长,从愣头青的“小子”始终不成熟,但就是这不成熟造就了武术追求的极致,璞要成玉就要琢磨,姿三四郎的过程就是对传统的尊重、尤其是对武士精神的再现,适应环境的要求。电影主题歌中“去时轻松愉快,回来胆战心惊。”黑泽明每次给战斗场面的塑造方法都不一样,六十年之后,香港导演杜琪峰以《柔道龙虎榜》对此做出致敬。以男性情义、只抽到底为表现,这部风格化强烈的电影最终实现了黑泽明处女作有话说的追求。
从芥川龙之介的小说到法国先锋派电影,再加上黑泽明对于人性的把握、语言的不可靠的反思,最终形成了这样一部故事。发生在战乱、天灾、疾病连绵不断的平安朝。某日,在都城附近大泽中发现武士金泽宏被杀,被控杀害武宏的盗贼多襄丸、武士之妻,召唤武宏灵魂的灵媒。目击证人行脚僧,及发现金泽尸体的樵夫椿壳等人以四个不同的时间,不同的方式说出供词。
电影以“不懂……我真不懂”开始,到“……亏得你,我相信人了”结束,发出这两声感叹的是旁观者行脚僧,同时他也是所有供词的聆听者,在一个恶劣时代宗教人士无疑是最后的诚实和良心,让我们姑且相信这电影的尾巴有着最后的光明。巍峨矗立的罗生门显然是文明的象征,如今在豪雨中残破衰败地担当弃置的场所,死尸、谎言、弃婴、转折都在这里集中,人类情感的秘密都一览无余地堆放在这里。
比杀人更可怕的是谎言,比软弱更危险的是不承认,比黑暗更阴冷的是遮蔽的光明。从密林里到罗生门下,樵夫是唯一的第三视角,然而他也有过错需要掩饰,于是在法庭上他说的仅仅是少部分的事实,在农夫的逼问下采取默认,最终有所忏悔和直面。人性本善?本恶?都要关照自己一下。如何走出软弱和无力,是值得我们当下思考的。电影里说:“哪里有软弱,哪里就有谎言。”软弱在现实中的表现方式有许多种,有大有小有多有少,欲念、颜面、杀机、盲从,都是理性和人道的死敌,我只能代表我自己说希望自己能够走出这迷雾。
《七武士》的背景,是在武士道衰退时期,武士们的一种出路的寓言。寄寓了黑泽明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他对武士道精神的看法。在这个世界上,日本人的个性普遍具极端和强烈,在柔顺与残酷之间游移,温和与激进同在,危险和冲动的思想易于受到鼓舞,而武士亚文化显然处在激进这一侧,然而在一定程度上也被要求风花雪月和附庸文雅。
日本之美黩武而又爱美,倨傲自尊而又彬彬有礼,顽梗不化而又柔弱善变,驯服而又不愿受人摆布,忠贞而又易于叛变,勇敢而又懦弱,狂热而不后悔而在日本流行着“开花当开樱花、做人当作武士”的俗语,充分体现了日本人的国民性。武士道最核心的就是格外重视“名誉”,对武士而言,名誉比生命更重要,生死一线、生死大义都不过是勘破人生本质后的履行而已,如果需要死便去担当决不苟且偷生,这并不是说武士普通有赴死而往的教条,其实他们更看到生要有价值,不必要的时刻也决不轻言牺牲。武士为了维护自己的名誉,性命随时可化为鸿毛,这是因为日本作为岛国地域狭小,没有回旋余地,武士们遇到问题只能像过了河的卒子一样拼命向前。对于耻辱的体验,没有任何一个民族能够和日本相比。
伟大的黑泽明以伟大的莎士比亚为偶像,《乱》便是在《李尔王》的基础上,用史诗片的气势拍出了最伟大的黑泽明作品。本片的故事,看似虚构于日本战国时代,但是在中国的战国时期,有一个更为悲切的真实故事,那就是主动学习胡服骑射的赵武灵王,同样是处理接班人不当,最终被饿死沙丘。
黑泽明的故事,则是让父子相仇,这仇的来源是人性的卑劣之处,对于权利欲望的追求、实现和占有、觊觎,完全排他性的“孤独”统治权,都经过一步步的推进。从老迈的枭雄秀虎欲将领土分给三个儿子,希望他们同心协力继续家族的伟业。但是事与愿违,这导致的是家族的分裂,小儿子被驱逐,而秀虎则为两个儿子所不容,长子和次子间又尔虞我诈,最终家族在分裂中走向衰亡。
这是嘱托、信任与精神的再生,我在看电影之前先看的是剧本,一如回到先秦的战局。日本战国时代三雄之首的武田信玄,号称“甲斐之虎”。他的信条是“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当武田信玄包围德川军的野田城,即将直取京都完成霸业时,他被敌人的狙击冷枪打中,重伤濒死。临死前,他留下遗言要部下隐瞒自己死讯三年。先前弟弟武田信廉找到的替身,原为窃贼的他面貌和信玄酷似,即日本人所说的“影子武士”,担当起了重任。
一个人由死亡边缘而生还,但当他人的替身,多年以后陈凯歌在《无极》中用鲜花盔甲做了符号化的回应。人的声名本身就是延续过去的符号,当背影出现便可以震慑,死诸葛也便是如此的意象。黑泽明最成功之处,是将这个人的思想改变,他逐渐成为追求自己符号的人,他成为活着的“死者”,彻底失去了自我。这奇特的蜕变,并不产生浪漫和救赎。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或者说我们应该怎样活着,这常常是文艺作品伫足沉思的问题。有些人活着,但却已经死了,这恰如影片《生之欲》里的主人公渡边勘治之前的境况,导演黑泽明借助渡边将死时的遭遇和行为引发我们进行对于怎样活着的深刻思考。
黑泽明在本片不仅仅讲述一个老人由死而生,生而赴死的关于生之意义的故事,同时对于官僚机构的推诿塞责,明争暗斗亦给予严厉的讽刺与抨击,并且还将老人问题家庭制度的缺失一一点出。可以说,这每一个观点都可以衍生出一部优秀的作品,但将这些有机的融入一体则需要很强的影片叙事的掌控能力,无怪乎史蒂芬·斯皮尔博格将此片奉为最经典的黑泽明的电影。
黑泽明在片中用他一贯的视听风格和哲学思考,通过八段寓意深远的梦境,展现了他对现代社会的反思和对人类种种愚行的谴责,既有老者的谆谆教诲,也有青年人尖锐的批判。八段梦境相互独立又有机联系,构成为黑泽明晚期对世界的整体思考。
全片共有八个梦境,分别是:太阳雨、桃园、风雪、隧道、乌鸦、红色富士山、垂泪的魔鬼和水车之村。这八个梦几乎贯穿了人类生活的所有主题,战争与和平、社会与人生。在不同的梦境里有着不同的场景,配合不同的色彩,把人类所面对的所有主题一一呈现。
本片是黑泽明批判现实主义的著名作品,以至于影响了日本政府的法律修改。电影取材于爱德华·麦克伯恩所著之《金格的赎金》的架构,探讨贫富阶级的对立。这部电影主要描述憎恨有钱人的年轻绑匪、提供赎金的正直商人以及投注全力追捕犯人的刑警,剧中充满推理情趣,由最后一个埸景,可以看出本部电影的重心在于权藤与竹内之间的抗衡。靠自已努力而飞黄腾达的权藤,以及对现实极度不满的竹内,两者之间的对立,可说是现代社会中共通的一大课题。在这部片子中没有加入任何说教的意味,反而透过高度的影像技巧,将电影的娱乐性与社会性巧妙地结合。
将富有正义感的人道行为以男性的感觉透过影像完美地表达出来。这部片子可说成功地将这种魅力发挥到极致。本片的立足点,就是当社会开始腾飞,也就是裂变的时刻,各阶层都要面对自身利益时刻被改变的状况做出反应,时代悲剧加上性格元素造成的大悲的下场,实在是很寻常的世俗化结果。黑泽明总是能够将现实提炼,然后在不经意间上升到一个高度,再加上超强的技巧,就完成了电影作品,所以斯皮尔伯格、卢卡斯等新好莱坞电影人将他看成导师和先行者。
这是一部拍摄于特殊时期的电影,谁也无法否认东北亚地区特殊的政治生态及少数民族在不同的政治光谱中的解读。一个追逐黑豹的猎手。猎人的智慧在丛林中。光影与自然、纯粹与真实完美的结合在一起,那是人类遥远的过去,忽然在现实出现。现代人几乎不知所措,黑泽明试图在森林中寻回澄明之境。
无论电影中的人物是不是真实,追回到头,就是原著小说是否可靠,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观众,事实上这是别一种生态的桃花源、小国寡民,甚至是最初的萌芽状态。这不过是一场陶醉的梦,是现代人对自我人生的殖民性带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