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王4黄春华 人间和平的寓言——读黄春华长篇小说《猫王》
我记得小时候读过一些童话与故事。这些美丽的故事大多通过可爱的连环画让我们熟知,正是这些令人魂牵梦萦的“小人书”,曾经滋养过我们最早的梦,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如今,黄春华也以一种连环画的方式展示他讲故事的高超技艺。他走进了猫的王国,编织着同样让我们信以为真的童话与传奇,以他娴熟的笔法演绎着猫国的爱恨情仇与旷世恩怨。一场场战争与杀戮,一次次阴谋与诡计,那深入骨髓的嫉妒与报复,那深埋心中的自卑与痛苦,还有那无处不在的爱恨情仇,它们挟着我们的心灵游弋,拷问着我们的灵魂。
这样一个猫国的传奇与史诗,其间竟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至真至善至美的情感。有温暖也有冷漠,有思念也有仇恨;有悲欢荣辱,也有恩怨情仇;有刻骨铭心的爱,也有痛入骨髓的恨……可以看到,作者并不是为猫而写猫的,他的笔力直指人间,这与其说是一部童话,还不如说是一部寓言。
这正是一部人类的寓言,是人世间如何相处,如何互相谅解,如何达成和平的寓言。
故事的背景是图米国与邻居野猫国世代为敌,故事从图米国老猫王格拉拉开始。猫王有两个儿子,大的叫白布拉,小的叫黑布拉。和许多家庭一样,哥哥白布拉受宠并最终当上了国王,黑布拉因此嫉妒与自卑。后来,兄弟同时爱上了猫美人巴布拉,而巴布拉最终选择了白布拉,黑布拉由此埋下了嫉恨与报复的因子。
巴布拉为白布拉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左黄拉,一个叫右黄拉,这更激起了黑布拉的嫉妒之心,于是他在亲信乌谷拉的谋划下与野猫国的国王康基杜勾结起来,设计陷害国王白布拉,软禁了老猫王格拉拉,成功篡夺了王位。故事急转直下,左黄拉与右黄拉的命运走到前台,特别是对于侥幸逃脱的左黄拉来说,复仇的重任落在了他的肩上。而右黄拉则“认贼作父”,与黑布拉相处融洽,并在老猫王的暗中指点下成功放弃了复仇与仇恨。
最后,逃脱了黑布拉魔掌的左黄拉不可思议地来到了鼠界,认识了一只名叫“贼”的鼠国小公主,并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当他历尽艰辛带着父王遗愿回到猫国来复仇时,他没有想到,复仇竟因为黑布拉的自杀与他亲手杀了弟弟右黄拉而变得毫无意义,而他终于绝望地发现,仇恨没有出路,他已经不属于猫国,而是属于鼠界,因为鼠界还有爱。
故事到此结束。一口气读完这好看的故事,我竟有种荡气回肠的感受。小说后部那几段字句老是跳出来,横亘在心间:
黑布拉平静地笑了笑,说:“尽管我十恶不赦,但我是真心忏悔自己的罪恶,所以,我的灵魂是平静的。而你,只有一个魔鬼装在心里,灵魂早已经出壳,就像我年轻的时候一样。我要用我的血唤回你的灵魂……”
不用说,这些不经意间的字句正是这部《猫王》想要传达给人们的思想精华,也是作者苦心经营的所在。作者花费了很长的篇幅讲述了这么一个曲折离奇的猫国童话,其目的就在这里:劝导人们放弃仇恨与杀戮,要宽恕,要爱。可以说,作者的劝谕毫无生涩之感,它不仅有充分的铺陈,笔触细腻传神,故事也传奇生动,令人神往。它当之无愧要成为一部很有号召力的儿童文学佳作。
当然,我也有一点点的不满足,那就是作者无形中用多了的人的意思在里面,而猫的属性与特性就显得不够充分了。特别是猫国的恩怨情仇,有着过多人的影子,从而削弱了猫的特质。另外,猫的转变如何更加合情合理一些,如何更像一只猫,而不是一个人,这些都要有独出心裁的洞见与发现。而从小说来看,对猫的独一无二的描述并不多见,更多的是一种常规而人化的叙述。猫的世界要有更多猫的味道,如能这样,小说就更完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