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战争电影推荐 战争史现代启示录
战争和平看似相对其实又有很大联系,没有战争、没有胜利,人民必将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而唯有强大的一方才能够保证长久的和平。以下是欧美的一些经典电影介绍。
作者约瑟夫•海勒(Joseph Heller)讥讽战争疯狂本性的经典之作,《第二十二条军规》被曾经获得奥斯卡最佳导演的迈克•尼科尔斯以及一干阵容强大的好莱坞影星们搬上了银幕。虽然巴可•亨利(Buck Henry)撰写的剧本尽可能地将这本二战小说中的精华部分浓缩了出来,但过多的人物和次要情节还是削弱了小说强烈的黑色幽默感。
《第二十二条军规》描绘了上尉尤塞林(艾伦•阿金饰)在军队中所遭遇的两难悖论。尤塞林是B-25巨型轰炸机上的投弹手,他在战争中的任务就是从意大利起飞,去轰炸轴心国的军队。尤塞林无法达到不断增加的规定任务次数,因此一直回不了家。他原以为装疯就能免于飞行,但最后才发现,原来还有个所谓的第二十二条军规:为了免于飞行,我必须假装疯癫。但如果提出免飞申请,那又意味着我精神正常,所以我必须继续飞行。
电影中最能体现军人疯狂行为的情节当属中尉米洛(强•沃特饰)把整个空军基地变成了一家营利性的企业,他不但与敌方签订了轰炸己方飞机跑道的合同,还大言不惭地宣称:“对M&M企业有利的事情就会对国家有利。”丹尼卡医生(杰克•吉尔福德饰)发现自己在被列为虚假飞机坠毁事件的正式遇难者以后,虽然依然活得好好的,却变成了一个没有身份的人。由于1970年涌现了太多佳作,如奥斯卡获奖影片《巴顿将军》、场面恢弘的《虎!虎!虎!》(Tora!Tora!Tora!),已经罗伯特•奥特曼执导的反体制反战大片《陆军野战医院》,和这些电影相比,堪称是七十年代最令人期待影片之一的《第二十二条军规》稍逊一筹,不过这部电影依然取得了商业上的巨大成功。随着时间的流逝,影迷们对这部电影的热情并没有消退。的确,任何一部向世人展现二战黑暗而腐朽一面的电影都能勾起观众对于当下美国军事冒险行为的联想,从而产生强烈共鸣。
当天性幼稚的内特里上尉(阿特•加芬克尔饰)在妓院里义正言辞地反驳一位老者关于生命、死亡和战争的道德论时,他这样说道:“与其跪着生,倒不如站着死,这一点也许你没办法理解。”而老者回应他说:“你恰恰弄反了。在我看来,站着生岂不是比跪着死要更好呢?”这一段对话显然将《第二十二条军规》的讽刺意味体现得淋漓尽致。
电影片名中的“Tora”来自于日语“Totsugeki(意为攻击)”和“Raigeki(意为鱼雷攻击)”的词首音节组合,此外,“Tora”也与日语中老虎一词的发音相同。尽管影片中不会交代这些背景知识,但这丝毫不妨碍影迷们欣赏这部经典之作。此外,影片也没有详细说明日本决定协助德国并攻击美国的决策过程。《虎!虎!虎!》中出现的大多数日本军官对于战争都持反对态度,因此高层的鲁莽可能是导致攻击计划出台的唯一可能解释。至于美国方面,令人厌恶的官僚主义和某些军方人士的过于托大似乎早已为珍珠港的惨败埋下了伏笔。
从理论上看,从双方的角度来详述导致珍珠港袭击的前因后果的确是个极好的想法(克林特?伊斯特伍德在执导《硫磺岛家书》时也采用了类似的手法)。虽然影片对日军的描绘在篇幅上并不长,但相比美方的参演者,日方出场的角色不仅更为生动活泼,而且显得更为人性化。至少幸运的是,《虎!虎!虎!》避免了后期电影——如迈克尔•贝的《珍珠港》(Pearl Harbor,2001)——在剧情上的过度夸张,相当贴近史实。
《虎!虎!虎!》是一部由军队提供支持的官方电影,因此影片的主要关注点在于史实重构上,而且它尽量选择了那些不会过多伤及国民情感的历史片段。电影没有深入探寻战争中个体的遭遇,也没有为了刻画形象丰满的人物而虚构剧情;它以一种大历史背景下的宏观视角展开叙事。这种近乎纪录片一般的历史再现手法自有它的价值所在,尤其是在影片中美国太平洋舰队被部分摧毁的最高潮的一幕中。巨额预算(约两千五百万美元)确保了这部电影能够准确地再现当年战争中的大规模破坏性场面,而烟火、模型和缩微术等手法所营造的视觉效果也完全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预算超支,再加上拍摄过程一波三折(影片开拍后不久,黑泽明便退出了导演团队,由另一位日本动作片导演深作欣二接替),这部电影在上映之初便被视为是一部失败之作。现在看来,在反映珍珠港事件的影视作品中,《虎!虎!虎!》无疑是最忠于史实的一部电影。
以二战期间被德国占领的法国为背景,路易?马勒执导的《拉孔布•吕西安》将自然化的表演与充满寓意的剧情结合在一起,对叛国、权力的蛊惑以及宽恕和救赎的潜在人性进行了深入探讨。初出茅庐的影坛新秀皮埃尔•布莱士成功地塑造了影片中的反英雄主角吕西安。吕西安是个性格压抑甚至有些凶残的年轻人,他在一家乡村医院工作,勉强维持着自己和母亲的日常生活。因为年龄太小,吕西安无法加入抵抗组织,和父兄并肩作战,结果他竟然加入了愿意接纳自己的秘密警察组织;加入了这个邪恶组织的法国人都是为了改善经济条件或提高社会地位,从而选择与占领国土的德国纳粹合作。
在拜访一位胆小怕事的犹太裁缝(霍尔格•勒韦纳德勒饰)时,年轻的吕西安发现自己爱上了裁缝漂亮的女儿法兰西(奥萝尔•克莱芒饰)。最终,在知道自己已经被当初拒绝自己加入的抵抗组织列为暗杀目标以后,吕西安和法兰西以及法兰西的祖母贝拉(特蕾莎•吉瑟饰)被迫逃往乡下。把瑞士当成最终目的地的三个人在逃亡过程中结成了无言的同盟关系,在导演马勒的引导下,观众几乎坚信吕西安和法兰西会找到容身之所,然后共度余生。但很不幸,对于这个临时小家庭来说,幸福总是太短暂。正如1987年执导的电影《孩子们,再见》(Au revoir les enfants)的结尾一样,马勒以出乎意料的手法为这部非传统的成人式电影划上了意外而悲剧的句点。有些残忍和自私的吕西安是个很难让人产生同情心的角色,但正是他的多面人格构成了这部电影的核心主题。由于过于年轻而被法国抵抗军拒绝,进而在国家迅速改变的社会和政治风向中迷失了自我,吕西安行为逻辑的转变过程会让观众感到困惑。维希政府所灌输的意识形态驱使吕西安忠实于纳粹勾结者?而渴望被世界所接纳的念头激发他做出叛国行为?虽然在这个世界中他并不能找到安全感。同样,吕西安对于法兰西的爱恋源于对方是个被剥夺权利的女性,他感觉自己能够控制她,还是因为他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情,从而让自己的命运之途显得更加坎坷?
根据杰克•希金斯(Jack Higgins)畅销小说改编的电影《猛鹰突击兵团》属于相对较晚出现的虚构二战大片,《战略大作战》(Kelly's Heroes,1970)和《血染雪山堡》(1968)都可被并入此种影片类型。《猛鹰突击兵团》的剧情相当于电影《四十八小时》(1942)和《豺狼之日》(The Day of the Jackal,1973)的混合体,迈克尔•凯恩在影片中饰演了一位纳粹上校,他带领一队伞兵伪装成波兰人,混入一处英国农庄,图谋绑架温斯顿•丘吉尔。和《四十八小时》中的潜入者一样,这些纳粹士兵也不慎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原因在于伪装之下的德军制服被人看穿。在暴露以后,他们被迫包围了农庄。
本片是约翰•斯特奇斯执导的最后一部电影,在三十年的导演生涯中,斯特奇斯在动作片和西部片领域立下了赫赫英名,至于战争片,1963年的《大逃亡》则是他的代表作。《猛鹰突击兵团》展现了斯特奇斯对惊险动作场面和外景拍摄习惯性的出色把握,以及豪华铺张预算耗尽的导演风格。但这部电影的出色也因为某些小失误而打了点折扣,比如节奏偏慢,无关紧要的支线情节过多,逻辑性不强,另外,唐纳德•萨瑟兰显然不适合饰演言语俏皮的爱尔兰共和军成员,而迈克尔•凯恩饰演的纳粹军官也存在口音问题,电影以其受过英式教育将这个问题搪塞了过去。不过,话说回来,擅长饰演反面角色的唐纳德?普利森斯饰演的希姆莱则为电影增色不少。在经历了剧情较为平淡的上半段之后,大量的动作场面开始接踵而至,高潮部分相当扣人心弦,影片结尾稍显突兀,令人不禁想起五十年代几部较为奇特的战争电影,如《冒充者,谍海浮尸》(The Man Who Never Was,1956)和《我是蒙哥马利》(I Was Monty's Double,1958)。
《猛鹰突击兵团》是少数几部试图对纳粹角色表达些许同情的战争电影之一,它也因此而被人们所关注。这种基调非常适合与表现纳粹内部等级制度和社会架构的复杂性和多级性,安纳托尔•李维克(Anatole litvak)被低估的作品《将军之夜》(The Night of the Generals,1967)也采用了类似的创作手法。但在影片开头,凯恩所饰演的纳粹军官就因为妨碍一位党卫军官员驱赶犹太人而面临军事审判,这种力图表现人物相对正面性的做法似乎显得过于做作,而且并无深意可言。
《铁十字勋章》无疑是一部极具讽刺感,同时又极为暴力的战争电影,其剧情堪称发生在俄国前线的《日落黄沙》(The Wild Bunch)。但这部电影也对导致战争发生的意识形态提出了强烈的批判。
电影以1943年的东欧前线为背景,讲述了一群德国士兵的故事。贵族军官史特兰基斯上尉(马克西米连•谢尔饰)为了赢得一枚象征德国军人最高荣誉的“铁十字勋章”,自愿来的俄国前线参战,并加入连队。但史特兰基斯很快发现自己与连队士官施泰纳(詹姆斯•柯本饰)存在严重分歧,施泰纳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兵,而且已经获得了两枚铁十字勋章。两人之间的敌意让史特兰基斯故意不下达撤退的命令,结果导致施泰纳的连队被孤立在敌人后方。但凭借集体的智慧,连队得以冲出重围,回到前线。熟料在穿越无人之地时,丧心病狂的史特兰基斯竟然下令开枪射杀这些大难不死的士兵,只有施泰基和少数几个人得以死里逃生。影片最后,施泰纳并没有杀掉史特兰基斯,而是让他加入战场上的近战搏杀,向他展示“铁十字勋章究竟是如何赢得的”。
导演山姆•佩金法最擅长表现的体裁便是体制形象与普通人之间的冲突——这是其导演的西部片中永恒不变的主题。当史特兰斯基羞愧难当时(他陷入泥潭,无法装弹,连头盔也戴反了),画面被定格,战场的枪炮声中竟然融入了一首婉转的德国童谣(“小蜜蜂”)。此时施泰纳能做的就是无法自制地狂笑起来,因为在他看来,所谓的荣誉只不过展现了战争最残忍的一面。《铁十字勋章》既是一部现实主义佳作,又充满了夸张的风格。影片中出现的道具皆忠实于历史,而且整个故事也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而成的。但随着结局的渐渐明晰,资深导演佩金法所要传达的理念也渐渐凸显了出来。在执导这部电影时,佩金法已经度过了自己导演生涯的黄金时期,他所能做的不过是再一次重复往日西部片的类似风格和主题。
但无论如何,从某种程度上看,以慢动作拍摄的血腥暴力,充满男性气概的玩世不恭,反女性情结(例如电影中的士兵们遭遇到一群俄国女兵时所表现出来的炫耀心理),以及对于某些角色的尖刻讽刺,这些佩金法标志性的风格似乎都与二战背景及其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歇斯底里的狂笑、悠扬的童谣和暗示战争疯狂本性的画面定格,这些手法的使用要远远好过简单的理念灌输。
根据科尼利厄斯•赖安(Cornelius Ryan)创作的畅销二战纪实小说改编,电影《遥远的桥》描述了“市场花园行动”(Operation Market Garden)的规划和执行过程。该作战计划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占领一系列通往柏林的桥梁,以攻克德国首都,从而尽快结束二战。这是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但最终却令盟军损失惨重。影片以超强的演员阵容出色地展示了盟军多国部队参与这场作战计划时的英勇表现:空降部队被空投到缺乏补给的敌占区;充当后援的装甲部队在经过所谓“地狱公路”(Hell's Highway)时遭到顽强阻击;随着计划的渐渐展开,平民也被卷入到交火之中。
约翰•艾迪生(John Addison)的配乐和理查德•阿滕伯勒冷静的导演风格构成了这部电影最关键的元素,它们确保了云集的明星不会遮蔽掉人物本身的英雄气概。就残酷的战争场面而论,《遥远的桥》依然鲜有敌手。影片中来往穿梭的吉普车和坦克,从飞机上纵身跳下的空降部队,以及不计成败的英勇行动,只是展现了盟军在“市场花园行动”中所真实付出的一小部分代价。
阿滕伯勒执导的这部电影在演职人员和演出道具的调度规模上都堪称史无前例,影片对盟军的军事失利进行了大胆的描绘。差不多二十五年后,HBO电视网在拍摄迷你连续剧《兄弟连》(Band of Brother,2001)时,为了重现空降兵从天而降的画面,甚至动用了当时最先进的CGI特效。而在拍摄《遥远的桥》时,让数千名伞兵以史诗一般的规模再次空降至荷兰是再现“市场花园行动”的唯一方式,但这一次对准这些伞兵的并非是枪口,而是摄影机的镜头。
电影尤为出色地展现了错误行动计划所带来的灾难性后果。交叉叙事慢慢讲观众引入了一个极端“非好莱坞化”的结局:疲惫至极缺乏补给的士兵们不是投降被俘,就是惨遭杀戮。“市场花园行动”从一开始就是军方过于自信的产物,电影队美英盟军之间的柏林进军竞赛也进行了揭示。阿滕伯勒细致刻画了弗罗斯特中尉(安东尼?霍普金斯饰)针对阿纳姆大桥展开的无畏突袭,这也算是以点及面地对“市场花园行动”作出了陈词总结——这是一次英勇无畏但注定会招致失败的军事部署。
《猎鹿人》赢得了1978年的奥斯卡最佳电影奖,在当时的美国,越战似乎还是人们不愿触及的伤口。电影中年轻的钢铁工人迈克尔(罗伯特•德尼罗饰)、史蒂文(约翰•萨维奇饰)和尼克(克里斯托弗•沃肯饰)都来自宾夕法尼亚西部,导演迈克尔•西米诺通过描绘这三个关系亲密的年轻人的人生经历,深刻剖析了战争的本质。影片从三人开赴战场的前几天开始展开,其长达三个小时的剧情按时间可划分为三个部分:战前、战中和战后。
与其他反映越战的电影相比,《猎鹿人》中的战斗场面并不多,关于战争的大部分剧情都是以北越恐怖的水牢为背景。西米诺没有依靠激烈的战争场面来打动观众,相反电影前一个小时的时间都用来描绘美国普通的城镇生活。影片的第一幕以长达二十分钟的婚礼场面为高潮而告终,并由此略带感伤地向观众展现了一个脆弱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即将被发生在地球另一端的战争所破坏。作为预演,婚宴现场被一个饱受战争创伤的士兵意外打断,他默默地喝着闷酒,希望借酒精来麻醉自己,然后忘掉可怕的战争经历。西米诺用俄罗斯轮盘来暗喻战争,这样的意象不但极为明确,而且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从战争泥潭中活着抽身而出大体上是运气使然,而卷入丛林战无异于扣动左轮手枪的转轮。只有经历过某种程度的心理摧残以后,战士们才能逃出生天。三个人中最为坚强的迈克尔相对正常(罗伯特?德尼罗却表示这是他拍得最为吃力的一个角色,但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然而看似矛盾的是,原本三个人中最幸运的尼克却卷入了错综复杂的地下赌博纠纷中,为了赢钱,他不断参加俄罗斯轮盘赌比赛。
《猎鹿人》通常会被误认为是一部对刚结束不久的越战提出批判的战后抗议影片,但实质上,电影的立论并不在此、西米诺导演的是一部反战电影,它反对的战争并不见得一定就是越南战争。影片没有特意针对美国卷入战争或越战本身进行批判。在西米诺的镜头中,越共是一群连孩子都不放过的虐待狂,他们作战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战俘营中不会缺少参与俄罗斯轮盘的赌徒。
不管对越共如何妖魔化,西米诺都发人深省地刻画出了士兵们被抛入危险丛林中的残酷感。《猎鹿人》让我们得以亲眼目睹了战争对个人、家庭乃至整个社会的摧残。
“这部电影与越南战争无关,它本身就是一部战争史,”1979年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在《现代启示录》的首映式上如是说。《现代启示录》耗费四年时间才得以在菲律宾糟糕的条件下拍摄完成,期间还遭遇了外景地被摧毁以及主角突发心脏病等一系列不测。电影的剧本是约翰•米利厄斯(John Milius)根据约瑟夫•康德拉的小说《黑暗之心》改编而成,在拍摄过程中迈克尔•赫尔(Joseph Conrad)又对其不断作了修改。虽然科波拉最后拿到戛纳电影节上放映的版本一直被人们视为是“过渡版”,但在当时依然引起了轰动。
电影讲述了美军上尉威拉德(马丁?辛饰)寻找并处决一位名叫科茨(龙马•白兰度饰)的前美军上校的故事。似乎已经陷入疯狂的科茨正躲在柬埔寨的边境地区,于是威拉德率领一小队士兵沿着湄公河逆流而上,穿越丛林前往柬埔寨。在寻找上校的过程中,他也慢慢变得疯狂起来。最终,威拉德找到了科茨,此时他才发现这个曾经久经沙场的男人竟在丛林中建立了一个独立的野蛮王国,并自封为神。《现代启示录》的前半部着重描绘了越南战争的疯狂:美军士兵吸毒成瘾,虽然装备着现代化的武器,但连敌人的影子都看不到。影片最让人难忘的一幕当属直升机中队的头头基尔戈上校为了在海滩上冲浪,竟然使用凝固汽油弹将一处与世无争的小渔村烧成废墟。电影后半部分的剧情更显得哲理化:威拉德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将现代文明抛在脑后,变得野蛮起来。在现代文化中,以活人祭和血腥仪式建立起恐怖王国的科茨就相当于神话传说中魔鬼的化身。科茨才是真正的“黑暗之心”。他最喜欢阅读的书籍是詹姆斯•弗雷泽(James Frazer)的《金枝》(The Golden Bough)——一部以国王祭祀杀戮为主要内容的著作。
电影名称《现代启示录》最初是以涂鸦的形式出现在影片中的寺庙墙上,它同时也借指科茨的恐怖王国,这个自拥为神的疯子已经超越了世俗社会,将自己等同为神话人物。当威拉德呼叫来空军,对科茨的住所进行轰炸,并最终取代他的位置时,疯子终于达成了自己的终极目标。威拉德最终开启了天启。影片在展现火烧丛林时就使用“大门”乐队(THe Doors)的名曲《末日》(The End),意在告诉观众:这样的循环是无止境的。《现代启示录》并不是一部反战影片——它是一部控诉战争永存的激进神话寓言。时至今天,它依然是战争电影史上最具想象力和哲学意味的一部佳作。
《铁血军营》是作家兼导演塞缪尔•富勒根据二战期间自己在第一步兵师服役时的亲身经历创作而成的。在这部电影中,富勒诠释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式电影,预算只及典型好莱坞大片的零头,镜头语言毫无矫揉造作之感,制作坚实且富有表现力。
因为所佩戴袖章的缘故,美国陆军的第一步兵师也被人亲切地称为“大红一师”,在二战期间,他们经常是战场上与敌方交火的先头部队。电影以一位士官和四名士兵组成的一个特殊队伍作为描摹对象,记叙了他们从北非战场到西西里岛,再到诺曼底登陆战,穿越法国和比利时(包括了著名的突出部战役),最后进入捷克斯洛伐克并解放集中营的过程。正是借助他们的视角,我们才得以在大银幕上重温二战时期那些发生在欧洲战场上的经典战役。
由于电影主要取材于富勒的亲身经历(影片中的列兵扎伯(罗伯特•卡拉丁饰)正是富勒的原型),因此我们可以通过士兵的视角来审视战争,从这个角度来看,影片对战场微小细节之处的刻画显得尤为令人称道,例如在两栖登陆作战时,为了防止海水进入枪膛,士兵们用避孕套包住了步枪的枪管。还有士兵们在涉水上岸时,他们手中拖着的并非是美国国旗,而是成卷的厕纸,这样镜头看似不真实,但却非常好理解,因为在野外,战士们要使用厕所来护理个人卫生。这些强调真实性和切实关注普通士兵的画面已经超出了拍摄理念的范畴。
电影中还插入了一些表现前线生活小插曲。五人小分队帮助一个年幼的西西里男孩埋葬了他死去的母亲,作为交换,小男孩将一辆伪装德国坦克所在的位置告诉了他们;士兵们还帮助一位法国妇女在坦克里生下孩子,他们把弹链当成马镫固定住她的脚;而最令人酸楚的一幕当属集中营救援的场景。正如富勒所自夸的那样:“我执导的战争电影就是要让你们置身于战场之上。
2004年,《铁血军营》的”修复版“再度发行,影片中加入了八十年代曾被剪切掉的几乎长达一个小时的镜头。这个版本与富勒最初所希望看到的电影非常接近。不管是从视觉角度,还是哲学家角度来看,富勒的这部电影都可以与黑泽明的《影武者》(Kagemusha,1980)划上等号,但《铁血军营》显得更为复杂,更荒诞,且更让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