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放牛的王二小是我小伙伴
“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孩子却不知哪儿去了,不是他贪玩丢了牛,放牛的孩子王二小……”这首《歌唱二小放牛郎》歌唱的主人公,其实叫阎福华,他是我儿时的伙伴。从孩子王到儿童团长阎福华生于1928年,在家中排行第二,因此又被称为阎二小。阎二小兄弟3个,他哥哥早年得天花夭折了,弟弟在他牺牲的第二年也被敌人杀害,不久他父母也相继去世。
二小是有名的“孩子王”,村里的孩子们都服他。那时,我父亲参加八路军在战斗中牺牲,母亲也病故了,二小对我特别关照。我俩天天一起放牛,二小不仅经常从家里给我拿菜饼子和山药蛋吃,还保护我不让别人欺负。
1939年冬,晋察冀日报社进驻我们村。孩子们也组成儿童团,到村头路边站岗放哨,二小被选为团长。
二小经常利用放牛作掩护,把编辑部编排好的稿件,送给住在二庄的社长邓拓审阅。
献身二道泉山崖
1941年秋,日军来“扫荡”,报社的同志在乡亲们的配合下与敌人周旋。9月16日上午,我和二小正一边放牛一边放哨,忽然发现不远处山头传来信号:敌人来了。二小忙对我说:“你快去报社送信。”我问:“二哥,你呢?”“别管我!”说完,他把牛往山沟里赶。
我一口气跑到报社报告敌情,大家迅速进山洞隐蔽,我也跑到对面悬崖边藏起来。过了一阵子,我看见铧子尖后梁上来了一群鬼子,其中一个用刺刀顶着二小后背朝前走。二小知道报社编辑部就设在铧子尖,报社同志和群众就在周围山上隐蔽着,于是故意领着敌人兜圈子,拖延时间。
二小领着敌人从上午9点转到下午3点多钟,把敌人累得筋疲力尽。太阳快落山时,他领着敌人转到了二道泉山顶。当鬼子观察地形时,二小突然朝一个站在悬崖边的鬼子猛扑过去。旁边的一个鬼子发现后,用刺刀刺进二小的胸膛。二小被刺中后,站立不稳坠下山崖。
我看见二小摔下山崖,想喊又不敢喊。很快,报社的武装梯队向敌人发起了攻击,一举歼灭了这股敌人。战斗结束后,大家强忍悲痛,把二小的遗体埋在一个树坑里。
王二小就是阎二小
二小牺牲的第二天,一名西北战地服务团的记者(后来才知道他叫方冰),找到我采访有关二小的事迹。他是含着热泪采访完的。我也是一边讲一边哭。
一个月后,报社一位姓郑的同志来到我们大伙中间,教我们学唱一首儿歌:“牛儿还在山坡上吃草,放牛的却不知哪儿去了……”这首歌还没教完,我们就“哇”地哭了,边哭还边和他争论:放牛的孩子明明是阎二小,为什么编成王二小?郑同志给我们解释说,孩子们,这是音乐作品,是要经过改编的。
再说,你们不是叫二小“孩子王”吗?所以就叫他“孩子王——二小”。经他这么一解释,我们才安静下来。(口述/河北平山史林山82岁整理/薛少华)
编辑插嘴:《歌唱二小放牛郎》,方冰作词,劫夫作曲。方冰,出生于1914年,是老一辈的作家、诗人,1997年去世。劫夫,著名作曲家,音乐教育家,1976年12月17日病逝于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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