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商业银行密集补充资本幕后玄机:超千亿可转债发行成市场新模式
不久之前,证监会发布了上市公司再融资新规,以商业银行为代表,上市公司开始倾向于可转债作为补充资本的来源。
据银监会披露的数据,截至6月末,商业银行资本充足率13.2%,这低于一季度13.26%的加权平均资本充足率。
中国社科院金融所银行研究室主任曾刚表示,“从2013年到2018年,六年的过渡时间内,中国银行业将逐渐实行新的巴塞尔协议Ⅲ,大银行资本充足率水平要求比以往多了3.5个百分点。静态看,即使银行业务不发展,2013年以来的资本监管要求都是在提高的。”
从目前看,上市银行新增融资多通过可转债和非公开发行(定增)完成。今年以来,光大银行实施400亿元可转债,民生银行、平安银行先后公布500亿元、260亿元可转债预案。
超1000亿可转债发行征程
7月28日,平安银行公告称,发行不超过260亿元A股可转债的预案,每张面值100元,按面值发行,存续期限为发行之日起六年。
去年10月27日,银监会同意光大银行发行不超过300亿元的A股可转换公司债券;今年3月,光大转债(113011.SH)上市。今年6月,民生银行公告发行500亿元可转债预案。
银行补充资本充足率有多种资本工具,按相关规定,定向增发可补充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和资本充足率;优先股可补充一级资本充足率和资本充足率;次级债、二级债和可转债可补充资本充足率。
此前,可转债是一种相对“小众”的融资方式,历年来发行笔数较少。但是,今年2月,证监会发布再融资新规,可转债较定增、配股等其他资本工具发行周期短,发行风险小,逐渐成为当前市场环境下银行补充资本的重要选择。
“从再融资新规来看,股份行直接增发还是有难度,所以可转债为主。”有银行业分析师表示。
银行系可转债发行金额巨大,在可转债市场占据“统治地位”。平安银行260亿元、民生银行500亿元可转债发行成功后,三家银行发行额将占2017年可转债市场发行总量的9成以上。
从市场反应看,投资者对可转债热情颇高,可转债的中签率持续走低。今年3月,光大银行300亿元规模的可转债网上中签率仅为0.5%,本月刚完成发行的国泰君安70亿元可转债,网上中签率进一步下降为0.08%,堪比“打新股”。
去年3月4日,宁波银监局同意宁波银行公开发行不超过100亿元的A股可转换公司债券。该可转债尚未实施,经该行股东大会批准后延期一年实施。
今年6月7日、19日,江苏银监局同意江阴农商行、常熟农商行、无锡农商行分别发行不超过20亿元、30亿元、30亿元的A股可转换公司债券。山东银监局也于6月12日批准威海市商业银行发行40亿元可转债。
股价决定银行选择可转债或定增
从原16家上市银行看,除国有大行和招商银行、华夏银行外,基本公告或近期完成了融资计划,股份行和城商行融资基本落定。其中,新增融资多通过可转债和非公开发行(定增)完成。
华创证券银行业分析师张明表示,随着近期银行股价上涨,当前银行估值水平普遍回升,主流银行的静态PB接近1倍,股权融资带来的“1倍净资产”红线有望被解锁。
平安银行可转债发行公告显示,根据监管规定,本次发行可转债的初始转股价格不低于可转债募集说明书公告之日前二十个交易日公司股票交易均价和前一个交易日股票交易均价,以及最近一期经审计的每股净资产和股票面值。
从公开信息发现,可转债从公告预案到完成发行一般需要1年左右,由于发行后6个月内不能转股,真正补充资本也要1年半以后,同时需要银行股价高于约定的转股价格时,投资者才会选择转股。
张明认为,当前估值水平较低的银行仍然选择了可转债方式为主,估值水平普遍高于净资产的银行才会选择增发。“再融资新规对定价基准日的修订,使得定价锁定非常困难。以非公开发行为例,北京银行的基准日交易均价9折与净资产孰高可能成为一种通行模式,如果定价基准日股价偏低,对增发工作还是非常不利的。”
其结果是,股份制商业银行更愿意以可转债的方式补充资本,部分估值更高的中小银行则选择定增的方式补充资本。据Wind数据,目前银行板块2017年动态PB大约为0.88倍,行业整体股息率超过4.3%。
“可转债还是无法补充银行核心一级资本。而现在银行的估值水平还是很尴尬的。”部分银行的估值PB在1倍左右或以上,但若按定价基准日前20个交易日再打9折,若价格还是容易破净(PB低于1),若以净资产来定增则可能低于二级市场。
可转债对银行资本充足率提升明显。以平安银行为例,该行一季度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8.28%,接近了7.5%的监管要求,如果转股,可以提高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1.24%。
银行资本补充能力下降
银行补充资本,面临需求的增加和监管的压力。
中国社科院金融所银行研究室主任曾刚表示,从银行业务需求看,银行表内、表外业务发展,都需要资本补充。从资本监管要求看,对银行资本充足率的要求实际上是提高。
过去银行将表内的一些业务不在风险资产体现或降低权重,这实际上降低了真实的银行监管资本要求。今年以来,随着监管推动表外业务按照“实质重于形式”的要求回表,银行资本补充的要求进一步提升。
但在此过程中,由于部分银行利润下降甚至负增长,使得通过利润留存等内源性方式补充资本的能力在下降。银行对外部资本补充渠道更为渴求。
不过,从目前来看,随着银行补充资本计划相继落地,有未公告再融资需求的银行已寥寥无几。招商证券银行业分析师马鲲鹏认为,从预期差角度,银行股权再融资已是“完成时”。在当前“控总量”的监管大方向下,银行依靠资产扩张拉动业绩增长的时代已经结束,对资本金的依赖已有显著下降。绝大部分银行当前(或完成已宣布再融资后)的资本充足率,已经非常充裕。
从数据看,次级债等资本补充工具发行规模变化不一。据Wind数据统计,截至7月31日,商业银行次级债券发行1776亿元,2015年、2016年次级债分别发行3131亿元、2252亿元;同期,商业银行债发行2557亿元,2015年、2016年该普通债分别发行2217亿元、3673亿元。
由于部分商业银行较依赖二级资本债等工具补充资本,这一情况监管开始予以关注。
“如今年1月,湖北银监局罕见的公告称,不予批准谷城农商行发行二级资本债券,原因是“逾期90天与不良贷款比例”和贷款分类偏离度两项指标均不符合监管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