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心协力就是家庭的最高指示
邓子恢(1896~1972),又名绍箕,福建龙岩新罗区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新中国的伟大领导者和缔造者之一。历经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曾任中共中央农村工作部部长、国务院副总理、全国政协副主席等职。
“我的父亲邓子恢一生结过3次婚,有5男4女共9个子女。大姐还健在,虽然我们住在不同地方,但多年来一直相亲相爱很团结,一如父亲希望的那样。” 每当有人问起父亲和家族,邓淮生都会这样说。现年72岁的邓淮生,是邓子恢的第三个孩子,也是邓子恢和第三任妻子陈兰的第一个孩子。
“我的第一个妈妈”“我的第二个妈妈”,对于父亲的第一、二任妻子,邓淮生总是这样称呼。邓淮生的“第一个妈妈”和父亲是青梅竹马、自由恋爱后结婚,先后生下了邓淮生的大姐和大哥。1929年,邓子恢领导农民运动时被国民党通缉,为了保住妻子和一对儿女的命,才不得已结束了这段婚姻。
邓子恢的第二段婚姻,是他创立闽西苏维埃政府时期,辗转于红区、白区之间,党组织给安排的妻子。“父亲和我的第二个妈妈属于志同道合、在革命过程中日久生情,后来结为夫妻。”邓淮生说,1934年10月红军被迫撤离苏区进行长征大转移,“第二个妈妈”在转移途中牺牲。刚出生10多天的邓淮生的二哥,连同林伯渠刚出生20多天的儿子,被林伯渠的夫人送到苏区的老乡家寄养。
因为大儿子、大女儿跟母亲在福建龙岩老家,二儿子多年没有音讯,1942年,邓子恢和第三任妻子陈兰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邓淮生的降生给了他莫大的慰藉。当时,邓子恢已经46岁,尽管条件非常艰苦,但他对妻子说,再困难都要把儿子带在身边。与此同时,他还四处托人打听二儿子的消息。1949年,一直没放弃寻找的邓子恢,终于等到了归来的二儿子,与此同时,林伯渠的儿子也被找回来了。这两个15岁的男孩,一个叫赖亚平,一个叫范宜德。
“赖亚平是林伯渠的儿子,他小时患病,腿上留下残疾。父亲觉得不应该把跛腿的孩子送还给林伯渠,于是便托人将我的哥哥范宜德送到北京林伯渠处,而将赖亚平留在自己身边,给他更多的关爱,并给其改名为邓苏生,以纪念苏区人民的养育之恩。”邓淮生说,“二哥”回家后,父亲给予了特别多的关爱和照顾,还让弟弟妹妹多陪“二哥”,一家人要团结友爱,不能拿他的腿开玩笑。
1954年,邓子恢从武汉调到北京,他和林伯渠才当面向两个儿子说明“掉包”的事儿,早已成年的两个孩子才回到各自家中。而对于这个陌生的哥哥,邓淮生和弟弟妹妹们给予了最自然亲切又温暖的爱。因为父亲告诉他们:兄弟姐妹要团结、谦让和包容,“团结”是一个家庭兴旺美好的法宝。而一直以来,母亲陈兰也一直用实际行动告诉邓淮生:只要是邓家的孩子,她全都一视同仁,全都掏心掏肺地爱。
在很多人看来,邓子恢是威严、不苟言笑的。但邓淮生说,父亲其实很随和,无论是对长辈还是子女、无论是对亲人还是下级,他都很平和、亲切。邓淮生还记得,自己读高中的一天,父亲带他和哥哥、弟弟妹妹们去看一个展现“收租院”的泥塑展:一对农民带着一个头上插着稻穗的小女孩。小弟弟问父亲:“这个小姑娘头上为什么要插一根稻穗?”父亲还没开口,眼泪却先掉下来。因为多年致力于土地改革的邓子恢知道:这个女孩要被穷困潦倒的父母拿去抵租。
而父亲哭着说“中国农民多苦啊”的情景,邓淮生一辈子都无法忘记。“我的父亲有着深厚的农民情怀,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农民。中国农民朴实、勤劳,再苦再累都团结一心!”
1972年,因为“文革”中被迫害,常年郁郁寡欢的邓子恢病逝于北京。当时,邓淮生刚刚成家,他最小的弟弟刚满18岁。父亲的早逝让这个家庭陷入巨大的悲痛,但是悲痛之后,他们知道,一家人相亲相爱、团结互助才是对父亲最好的告慰。
父亲离世后的33年里,母亲一个人操持着一大家子,团结着邓子恢的9个儿女。没有上过一天学的母亲,在子女们眼中不亚于功勋卓著、博学多才的父亲。“父亲对这个家最大的希望就是‘团结’,母亲爱他敬他,一生都在为这两个字努力!”
一生清贫的邓子恢,并未给子女留下丰厚的物质财富,但他却给这个家族,留下了价值连城的“传家宝”:一定要有学问和文化,因为它们是唯一能正确指导生活的明灯;要自立,每个孩子成年的第一件事是学会生火做饭,唯有这样,才能过上不依赖包括父母在内的任何人的独立生活;团结,团结兄弟姐妹、身边的同事朋友和每一个可以团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