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西路军军政委李卓然魂归瓜州

2018-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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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2008年4月18日,原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常委兼政治部主任李卓然在去世19年后,其留在北京的剩余骨灰与夫人鲁陆的全部骨灰由子女亲人从北京护送着

2008年4月18日,原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常委兼政治部主任李卓然在去世19年后,其留在北京的剩余骨灰与夫人鲁陆的全部骨灰由子女亲人从北京护送着长途跋涉,最后送到西路红军曾经抛头颅、撒热血,与数倍于我军的敌人殊死搏斗的甘肃省瓜州县,安葬在高耸矗立的红军纪念碑旁,终于实现了他魂归瓜州的遗愿。

李卓然1899年11月10日出生于湖南省湘乡县的一个农民家庭。1917年进入县立中学就读,毕业后投考武昌高师被录取,因家景贫困未入学。1920年同周恩来、邓小平、赵世炎、王若飞、聂荣臻、李富舂等同志赴法国勤工俭学,1922年加入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1923年转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1925年秋离开法国经德国赴前苏联,先后在莫斯科东方大学、中山大学、列宁格勒军政学院学习。1930年春回国,在上海做兵运工作,主持翻译了前苏联红军的条例和命令,后被派到中央苏区工作,曾任红一方面军司令部直属总支书记、毛泽东办公室主任等职。1934年夏任红五军团政治委员,同董政堂、刘伯承在十分艰难的条件下,同敌人浴血奋战,掩护党中央和中央军委撤离江西革命根据地并参加了长征,后参加了遵义会议。

1935年9月,李卓然任红四方面军前敌政治部副主任,1936年11 月任西路军军政委员兼政治部主任,面对国民党军队的重重围堵,他和西路军将士一道,在极其困难的情况下,与顽敌殊死搏斗4个月,谱写了悲壮的篇章。红军西渡黄河后,国民党马家军疯狂堵击,高台一战,红军损失惨重。1937年3月,西路军成立西路军工作委员会,李先念统一军事指挥,李卓然负责政治领导。他们带领剩余的一千多人进入祁连山,又从肃北石包城北上进入瓜州,在安西榆林窟蘑菇台休整、召开军事会议,攻打安西城,王家屯庄突围,又经过白墩子、红柳园战役,将剩余400余名红军带到星星峡同党中央代表陈云、滕代远会师,为革命保存了一批实力。西路军在半年的时间里,与数倍于我军的敌人喋血搏斗,消灭马家军25000余人后惨遭失败,可歌可泣。在战略上有力地策应河东红军和友军,对西安事变的和平解决,推动全国抗日统一战线的形成,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李卓然1937年底回到延安,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先后任八路军后方总政治部、陕甘宁晋绥联防军政治部主任,西北军区政治部主任等职。后任中共中央东北局常委兼宣传部长,1954年11月任中共中央宣传部副部长兼马列学院院长。文化大革命中受林彪、“四人帮”迫害,1979年任中宣部顾问,1982年9月当选为中顾委委员,1989年11月9日在北京病逝,享年90岁。党和国家领导人江泽民、李鹏、杨尚昆、万里等亲自参加追悼大会,邓小平、陈云、李先念、彭真、邓颖超等送了花圈。

李卓然在世時,曾多次回忆在河西走廊征战的情景,想念在那里牺牲的众多战友,他说他们都很年轻,我能活到今天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有一种负久感亦时常折磨着他。在晚年和弥留之际,亲属和工作人员在征询其后事时,把要办的事书写在纸上,呈送到他面前,让他指点。“在征询谢世后骨灰存放地点时,一张纸上分别写着北京八宝山和湖南湘乡两地,供其选择,他均摇头,长久地望着墙上的一幅世界地图,眼睛发亮。人们揭下地图送近他,他伸出颤抖的左手在地图上艰难地摸索着,比划着,指点着,弯弯曲曲的指到中国的西北角,最后,手指停在了安西县,然后不停指点,口中‘嗷嗷’有声,眼含泪花。”@鲁陆(曾任文化部艺术司顾问)也表示,将来百年后亦一定随夫西行,到丈夫要去的哪个地方永远地陪伴他。李卓然去逝后不久,按照他的遗愿,亲属把他的骨灰分成了几部分,有一些撒入祁连山地等战斗过的地方,剩余的装入骨灰盒暂时存放在北京。

1990年8月12日下午,李卓然的夫人鲁陆在中宣部办公厅副主任蒋承焕、行政处处长刘吉顺的陪同下,携二女李延风(中央对外宣传办公室地方局副局长)等亲属共13人来到瓜州,在酒泉地委宣传部部长马骥英的陪同下,同县委副书记马福俊、宣传部部长姜荣治接洽,把一些骨灰撒入瓜州西路红军最后一战纪念碑后正南的一棵白腊树下。在旁边栽了一块简易的“李卓然之墓”小木牌。不几年,这个小木牌经不起风吹日晒变的面目全非。流落瓜州的老红军苟金元、赵明祥看到了心中非常不安,建议县上领导立一块正式的石碑。县上四大班子非常重视,一些群众纷纷解囊捐款,县人大常委会主任马福骏亲自出面,安排设计制作了一块石碑,上书“李卓然之墓”、落款为“中共安西县委、安西县人大、安西县政府、安西县政协 1994年7月1日立”,背后刻李卓然生平简介。鲁陆、李延风还特别到老红军苟金元、赵明祥家中登门看望,当得知苟正光是老红军苟金元的儿子时,鲁陆非常高兴,将自己在北京的住址、电话告诉苟正光,邀请他们上北京作客。

苟正光将自己绘制2米长的榆林窟壁画临摹品《舞乐图》作为珍贵礼物赠送给了鲁陆,彼此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谊,象亲戚一样互相记挂着,保持着联系。2004年,时任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的李卓然三儿子李若谷从西欧开会回国路过安西,在十号基地下飞机后前来祭奠父亲。还同县上领导戴超、王玉福,老红军苟金元、赵明祥及西路军研究专家姜荣治、苟正光等坐谈,给两位老红军分别赠送了1000元生活费。2007年9月任国家外贸办副主任的李卓然二儿子李延生来到瓜州祭奠父亲,在苟正光等人的陪同下,前往西路军征战过的榆林窟蘑菇台、安西老城、王家屯庄、白墩子、红柳园、星星峡、哈密等地实地考察,缅怀西路军。并亲自在花牛山选了一块天然石作为父亲的纪念碑。2006年12月13日李卓然夫人鲁陆去世,其子女决定按照父母遗愿将父亲剩余的骨灰和母亲的全部骨灰送瓜州安葬。2008年2月19 日,李卓然的二女儿李延风冒着严寒来到瓜州商谈安葬父母骨灰事宜,和市县领导朱玉兰、戴超、李丽、高生荣及研究西路军人员姜荣治、苟正光、李春元接洽,做了许多前期准备工作,并一同到红军这最后一战纪念碑前和父亲墓碑前敬献了花圈。

阳春三月,瓜州大地晴空万里,树木葱郁。在安放李卓然、鲁路骨灰仪式上,酒泉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文联主席秀荣和瓜州县人大、政协的领导、社会各界干部群众一百余人来到现场,共迎这位与瓜州具有血肉联系、生死相依的西路军将领。当李卓然、鲁陆两人的骨灰盒放进白色圆型墓室后,李延风等后人又亲自种植了一棵小白腊树。当笔者采访李延风时,李延风说:“我爸爸比我妈大二十多岁,那棵大白腊树就是我爸爸,那棵小白腊树就是我妈妈。” 李卓然、鲁路的骨灰安放结束后,李延风等还在酒泉市委宣传部副部长秀荣,瓜州县委常委、宣传部部长高生荣等领导的陪同下,重访70年前父亲李卓然与西路军将士长征经过的祁连大雪山(梦珂冰川),重温西路军的丰功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