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我市的伏明达是杨开慧外甥女 曾目睹杨开慧被捕

在星海广场附近的一幢居民楼里,有这样一位高寿老人,她叫伏明达,90岁。了解老人的居民都知道,这位平凡的老人有一段不平凡的历史。杨开慧烈士是老人母亲的堂姐妹,老人曾与杨开慧烈士一起生活了3年,也目睹了杨开慧被捕的全过程。昨日上午,老人当年的数位学生相聚老人家,为老人过生日。

记者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和蔼矍铄的老人已经90岁了。老人身体硬朗,正拿着放大镜看报纸,还时常上菜市场买菜。

老人的学生、69岁的贺兴基告诉记者,老人曾是大连市24中学前身,育才学校的校医,62岁时在中山区学生保健所退休。上学时,老人就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所以不少同学、邻居都和老人一直保持着联系。去年10月10日是老人90岁生日,他们这些已经70岁上下的学生约好给老人过生日。

可是,当时老人患上了胆结石,一直住院,这件事便耽搁下来。春节后,老人身体逐渐好了起来,正好又赶上快过三八妇女节,大家再次相约来到了老人家,为老人补过90岁大寿。

和几年没见面的学生坐在一起,切着生日蛋糕,老人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提起往事,老人的女儿和学生都表示,老人从来没有完整地讲述过这段历史。老人说,她的一生太平凡了,总觉得对不起死去的亲人,再加上一想起那些亲人,她就很伤心,所以,她很少提起过去的经历。

伏明达老人是1921年出生的,从两岁开始,她就跟着母亲住在湖南长沙东乡板仓杨家下屋的外婆家。老人回忆说,自己的外公与杨开慧的父亲是亲兄弟,自己的妈妈与杨开慧是堂姐妹,她称杨开慧为霞姨。1927年,杨开慧回到老家时,她6岁,与杨开慧住在一个大院里。

“我和大弟以及外婆住在西边正房,霞姨住在东边正房。”老人说,霞姨在老家口碑特别好,人和蔼可亲,也很贤惠,她清楚地记得,每次霞姨都会买很多文具,让孩子们站一排,每人发一份。霞姨的父亲曾在国外留学,一家人都很开放,家里订了很多小孩子看的杂志,霞姨也不分里外,让大家随便翻看。

“毛岸英比我小一岁,和我是小学的同班同学。”老人说,印象中毛岸英就是个非常勇敢的人,冬天不怕冷,经常带着孩子们上山打毛栗,下河打鱼。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了3年。说到此老人哽咽了。

1930年10月的那个秋天,是个杀气腾腾的秋天,在那个秋天里,她目睹了霞姨被捕的全过程。

老人说,当年10月的一天清晨,她还在家里睡觉,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闷响,接着,国民党大兵破门而入冲进屋里,把大家全部赶了出去。“我都没来得及穿鞋,光着脚被赶了出去,那时,我发现家里全是兵。”老人表示打开后门时,她发现整个家被国民党大兵包围了,霞姨和堂姐妹杨开英都被绑了起来。后来,这些人在杨开英的屋里翻了一通,发现抓错了人,又把杨开英给放了。同时被捕的,还有霞姨的保姆。

当年11月4日,杨开慧被杀害。久久不愿回忆这一幕的老人叹了口气说,事实上,在霞姨被捕前,大家就发现家附近出现一个卖瓢的陌生人。后来,有人传来消息,称外面风声很紧,让霞姨躲一躲。只是大家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霞姨被捕后,外婆非常伤心,杨开英和霞姨的背影非常像,每当看到杨开英,外婆就不由得想起了霞姨。家人为此四处营救霞姨,但是用了很多关系,也没成功。

1950年4月,老人与杨开英一行8人,应当时大连市市长的邀请,北上大连工作。老人说,路过北京时,他们在北京住了一周,毛岸英到招待所看望他们。杨开英和毛岸英说非常想见见主席,还给主席带了腊肉等家乡特产。于是,毛岸英便带着杨开英到了中南海。“因为没有提前通报,毛岸英还受到了保卫人员的批评呢。”

毛主席见到杨开英后,详细地询问了杨家的情况,并表示“你们杨家都是好人”。看到杨开英带去的湖南特产,主席特别高兴,知道他们要到大连,同行的还有杨开慧的两个外甥女,就不断地问,为何没把她们一起带来。

“我们事后得知非常后悔,这也是我终身遗憾的,错过了与主席见面的机会。”老人说,杨开英临走时,主席送给她们两小筐水果和糕点。大家谁也不舍得吃。到大连后,他们与大连的几位领导一起分享了这些水果和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