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宝麟教程 曹宝麟 略论曹宝麟书法创作历程

2017-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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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曹宝麟 曹宝麟 略论曹宝麟书法创作历程一.在渐变中求创新在当代书法创作中,追求风格的渐变与突变是极为典型的对立的两极.在渐变中求创新以曹宝麟

曹宝麟 曹宝麟 略论曹宝麟书法创作历程

一、在渐变中求创新

在当代书法创作中,追求风格的渐变与突变是极为典型的对立的两极。在渐变中求创新以曹宝麟等传统书家为代表,追求风格的突变以年轻的一些书家为代表。曹先生学书谨慎,与一些豪气冲天大胆创新的书家形成鲜明的对比,而后者亦因此常失于法度。

曹先生是在走风格渐变的道路,未敢急于出新。以至几十年来追摹米芾,深得“蜀素、苕溪"三味。所以曹先生应该是当代书坛锲而不舍的追摹传统,取法帖学经典的书家之一,奠定了其作为功力型的书家在当世书坛的地位。与此相反的是一些学书者对一家尚未领悟,便广为涉猎,采了杂花蜜后却缺少酝酿,诸家笔法、体势尚未融合,显得风格杂乱,不够纯净。

曹先生对米字追摹的专一,可为朝秦暮楚者鉴,为急于出新者鉴,因我们会最先忘记后者。因为急于出新,缺少古法的积淀所表达出来的意境是低俗浅白的,是“昙花一现"的辉煌。

有功力才情没有胆识不易形成自己的面目,有胆识没有功力虽能创新却难立足,所形成的新面目最易被世人遗忘,更别说流传后世去经受历史的检验,如当年国展中的广西现象。

追求风格的渐变,全在于能不能在古法中增加自己的情趣与感悟。当自己的性情能够寄托在笔下,将其生动地表现出来,而不再是囿于一家一帖之法,当是创新的成功,解除了古法的茧缚。

米芾穷尽毕生之力集古字,师承诸家,转益多师,进入化境之时已“人书俱老。"其用笔用墨酣畅淋漓,结势跌宕起伏,愈加走入天真烂漫的自由王国。这说明米芾是依靠才情、功力与胆识才由对师法晋唐的集古字,蜕化出独创的“风樯阵马,飘逸超迈"的艺术风格。

渐变需要的是时间,是磨砺,能不能把铁杵磨成针,需要的是毅力、耐心和勇气。有了将铁杵磨成针的功力与感悟,能不能用这根针织出一团锦绣,靠的则是心智的灵秀与才情。与此相对的,是一些年轻书家未能深入的感悟经典与民间,对创新的理解仍然片面,仅依靠天赋去创作,可能会有新意,因为有一些入时的观念的支持,但是缺少了磨砺的功夫与身体力行的感悟,即便有所新创,也只会流于形式,以其所谓的“空间构成"、“墨韵"、“墨象",因其脱离古法的积淀,不过是笔墨游戏而已。

书法难于创新的根源不在于前人之法的高深在束缚我们的笔管,而在于对师承的选择及深入的程度。如抱守一家虽可深入前人精髓却难走出,形成个人的风格。学习诸家虽博采众长,但却融会艰难,费时耗力。皆有悖于今人急于出新,急于表现自我,形成个人书法风格的心理。亦难于做到日日追摹,以求渐变。所以才会去有意地造作以求新意,一味地追求险奇,一味地经营摆布,却缺少了性情自然的流露与抒发。

因今人的生活节奏是紧张的,不再有古人悠然的生活状态。今人频繁的名目繁多的社会活动如书展、研讨会等活动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会增进书艺的提高,远离古人书斋的寂寞与闭塞,但是内心的浮躁之气却愈加严重。因今人的社交应酬已不再是古代书家之间的交游,展厅带来的急功近利的心态都极大地影响了书家“神怡务闲"的创作心境,因此难于有较多的精力去深入地转益多师,既难深入一家,亦难深入众家,因此一些书家追求风格的突变在所难免,亦在情理之中。

二、在经典中求精微

曹先生前些年取法于米芾中年时期的行书力作《蜀素帖》、《苕溪诗帖》等,以至达到黯熟于心,笔法、体势、格调几可乱真,形神兼备。对于米芾《虹县诗帖》等晚年时的大字代表作品似乎未敢较多涉猎,似乎让人质疑。因为对于书家个体来说,其中青年时期的创作对于晚年时的任意挥洒只能算是铺陈与奠基(当然要除去其身体衰弱、精力不济时的创作)。

但是我们应该看到,书家在一生的书法创作中,不同的时期自有不同的风格与趣尚。米芾之每帖自有其“集古"过程中的笔法与体势,皆因书家由于审美理想的变迁,情趣性情的变化,而在某一时期崇尚某些前人碑帖的艺术风格与表现技巧。

如其集古字前期,创作的《方圆庵记》之圆劲转折接近于圣教风貌;创作的《砂步诗》之修长险劲取法于欧书遗韵。若习米字的诸多代表作品,将各个尺牍书作的笔法结势加以融会,笔下的风格则不易统一协调,不易形成自己的艺术语言。

再者,学一家之法亦当有所取舍。曹先生以毕生之精力学米字,当是去其粗率取其精致,去其两端,取其中间。两端者,一为集古前期,以《方圆庵记》等为代表;二为晚年出古之巅峰阶段,以《虹县诗帖》、《多景楼诗帖》等为代表。

中间者,为风格成熟期,则以其38岁创作《蜀素帖》、《苕溪诗帖》为代表。由于米芾在蜀素、苕溪中体现了此时尊崇的晋韵唐法,所以笔下多晋唐笔意,而法度完备。曹先生有选择的取法,在他工稳精致的行书尺牍、手卷创作中可见一斑。

米芾至后期创作,“如快剑斫阵,强弩射千里,所挡穿彻。书家笔势,亦穷于此。然似仲由未见孔子时风气耳(黄庭坚)。" 因而其愈是自由发挥的作品愈是随意而不拘泥于法度,笔力斩绝,气势逼人,变化多端,叹为观止。虽为独特之风格,却也火气太旺,作用太过,亦为习气。如明朝吴宽论其书,“猛烈奇伟,终坠一偏之失。"

由于在承传前人时的扬弃,使得后世书家即便师法一人,但仍各具面貌。南宋高宗内侄吴琚以毕生精力学米,顶礼膜拜,不分良莠,一概取之,虽形神逼肖,却无己意。而曹先生取米之法度,弃之真率,虽避免狂放恣肆,却也少了米芾的笔墨酣畅之自由与天然。避此一弊,失之一利,然古代名家亦难避之。

虽如此,曹先生以米字为根基的行书仍可以纵横当世书坛,其功力的深厚,回归宋人尚意的情怀,体现古人笔墨的精到,皆可为当代书家之佼佼者,当世尚未有学米字有如此功力能与其比肩者。

就这几年曹先生的行草书创作看,在精致中已渐渐融入苏黄米的率真,笔墨的变化更为丰富,已有米字的墨韵,黄山谷气势的开张,辅以东坡之“单钩执笔",意在力求恢复宋意。加之多年来汲取典籍,增补书史,以致书卷气愈浓。

对于米字,不再是精准的复制,已介乎于“似与不似之间",让我们看到了师法经典,书风渐变的过程。我们期待曹先生势将汲取宋意,实现衰年变法,正如米芾之《海岳名言》中云“壮岁未能立家,人谓吾书‘集古字’,盖取诸长处,总而成之。既老始自成家,人见之,不知以何为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