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画家李博文先生一段忘年交(张立军)
李老师作画有古朴苍力特点,他画的钟馗、松鹤和雄鹰挺受上海、福建、广州等地人喜欢。每次多买画时都搭送我一张,一来二去自己也收藏一些。我常到他家唠嗑,从他那里知道了画界和书法界许多人和事。他在文化馆期间是许多著名画家的启蒙老师,如宫建华、蔡霖等;搭平台积极扶持过轧钢厂成长起来的书法家商承霖、新华书店走向成名的书法家刘志堂。
他对我说“刘志堂是很了不起的人才,当书店店员时对书法研究很刻苦,功底深,他拿全国大奖时只写了“黄帝子孙”二丈榜书,用宣纸超大我给了帮助,这幅参展作品至今被中国历史博物馆收藏。由于刘志堂性格倔强、内敛,不合时宜,逐渐淡出国内书法界,现在哈尔滨“新晚报”报头仍是他的墨宝,惋惜了!”
后因工作原因我离本市多年,回来后去看博文老师,家已搬了,与他失去了联系。我十分珍视这段(七、八年吧)有所艺术给养的时光。
在网上见到李博文九十寿辰时,出版了自己国画专集,我为其高兴并祝福。傅伯庚先生为其画集作序。难得有人为一位曾对我省、我市文化艺术普及发展付出重要贡献的(查看黑龙江省《文化艺术志》和《哈尔滨志》文化艺术篇人物,国画家李博文)民间暮年画家说话。足见傅先生公正的人品。
李博文和李魁英(李崇文)兄弟俩,都是近百岁的老人。李老是中国美协黑龙江分会员;李魁英军旅生涯,中国美协山东分会员,现住泉州济南。为生计祖父和父亲在山东老家从事为庙堂、宗祠、家具等绘画职业,从小哥俩受到熏陶也跟着学,为他们厚积薄发的国画天才奠定了扎实的艺术功底。有意思的他们经常聚哈或聚鲁切磋画技。从李博文国画作品中透着强烈的粉彩艺术,国画技法兼含年画韵味,是一绝,画法苍古中衬托浓艳但不轻浮,有骨力、见精神。
李老为人谦和,谁咋说咋是、不计较,画坛有人称他自学成才,起步较晚,大器晚成等等,他淡然处置,不宣传自己,自持是金子会发光。殊不知呀,他晚年的艺苑鱼目混珠。当今罕见的浮躁虚伪,文坛亦能幸免?恐怕李老有生之年将与“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时代失之交臂了。
他跟我讲,有许多展商、记者慕名而来,约其参展或发稿子,他跟人讲作品参展或发表后画稿要返给我,接下来作品是返回了,但没如愿以偿的入选或发表。他说,我干了许多“陈景润花两角钱去追讨一角”的傻事.....,听了八旬老人的懊悔,心里酸楚楚的。
李老生活乐观、处事达观,作画自信,作品毫不马虎,作品有股野气和霸气。他从不轻易提及祖辈的事,他对我说“上世纪五十年代到九十年代闭口不谈家事和个人事,以避祸。怕人认为祖业从事的是宣传迷信行当、不光彩。”那个年代走来的老人说出这样的话,我真的很理解。但是他没说文革中是否避祸幸免......
不过凭着十几岁时得心应手的“十八描”和粉彩画的功底,在粉碎“四人帮”后的几年内博文老师接连创作出《钟馗迎福》、《钟馗见喜》、《钟馗怒目》、《钟馗降妖》、《钟馗镇妖》、《钟馗捉妖》系列作品还有《雄鹰》和《松鹤》等多幅作品,一下震惊了国内外画坛,于是有了1982年他的《钟馗怒目》和《雄鹰》两幅作品入选“21届国际墨画展”,在日本东京展出;有了国内拍卖会其作品屡创高价;有了1983年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千里迢迢来家里摄制他画雄鹰作品的全过程,摄入《今日中国》新闻纪录片在国内外放映。
李老师得意地讲了拍摄过程一个有趣细节“高瓦数聚光灯照着我,告诫自己别紧张,但是头上已经出了汗,怕汗水掉在宣纸上只好停机擦汗、再拍。后来,突然停电了?惹祸了!邻居们都有了意见,我说就拍到这吧。随来的同志(市委宣传部的领导)打电话协调区政府,派了区电业部门人来修,半个小时后来电了,终于完成了全过程拍摄。十多年前,家里孩子们到北京中国新闻制片厂要复制拷贝,工作人员说等有时间到库房给查查,至今也没消息”。
说起弟弟李魁英时李老很自豪,“我过八十大寿,弟来哈在寿宴现场作画,为尽心意,他一直作画不停,也近八十岁的人了,我挺心疼,劝他落座吃点他不肯,祝寿的很多省市内有名的书画家争着要他画,后来竟出现了哄抢场面很尴尬。来者都是客,没办法只得登记日后来取”。
李魁英也是山东书国画界高手,在哈尔滨屡次拍卖会上底价虽高,但没有流拍过。特别是他画的虾,有的生猛张力,有的灵动让人惜怜。他的国画作品用墨酣畅、舒展纵放,浪漫中不失沉稳。博文老师曾对我称赞其弟的画“对家传的东西有发展突破、有个性,特别画水产品(荷花、金鱼、虾、蟹)比我画得好,有一次弟弟酒后对我说他画的大虾一定要超过白石大师,我说要讲学习大师画、不能讲要超过大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