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广平追求者 追许广平无望 高长虹撰文讽鲁迅

2017-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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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简介:鲁迅与许广平的通信,原信现存160封,其中鲁迅致许广平有78封,许广平致鲁迅的有82封.收入<两地书>的是135封.其中鲁迅致许广平的68封

鲁迅与许广平的通信,原信现存160封,其中鲁迅致许广平有78封,许广平致鲁迅的有82封。收入《两地书》的是135封。其中鲁迅致许广平的68封,许广平致鲁迅的67封。

许广平是广东番禺人,生于1898年,比鲁迅小17岁。1923年秋天,鲁迅应好友许寿裳之邀,到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1924年更名为北京女子师范大学)讲课,就在这里认识了许广平。许广平长得身材高大,而且总是坐在第一排,尽管如此,鲁迅对这位外貌并不太出众的广东姑娘,并不会有很深的印象。

而许广平多年以后这样回忆道:“突然,一个黑影子投进教室来了,首先惹人注意的便是他那大约有两寸长的头发,粗而且硬,笔挺的竖立着,真当得‘怒发冲冠’的一个‘冲’字。一向以为这句话有点夸大,看到了这,也就恍然大悟了。

褪色的暗绿夹袍,褪色的黑马褂,差不多打成一片。手弯上、衣身上许多补钉,则炫着异样的新鲜色彩,好似特制的花纹。皮鞋的四周也满是补钉。人又鹘落,常从讲坛跳上跳下,因此两膝盖的大补钉,也遮盖不住了。

一句话说完:一团的黑。那补钉呢,就是黑夜的星星,特别熠眼耀人……”这样的师生关系延续了一年多,直到1925年3月,由于许广平写信向鲁迅求教,他们之间才有了进一步的接触,原本疏远的师生关系才有了突破。

追爱未成

高长虹写文抒愤

然而这其间却发生了“高长虹事件”的插曲,在他们的爱河中激起了涟漪。

高长虹与许广平同岁,1898年生于山西一个破落的书香门第,从小就养成一种反叛和孤僻的性格。作家伊妮指出,意外的是,具有反叛性格的他,却乖乖地听从了祖父的安排,与一个无爱的乡下缠足女子结了婚,并生下了孩子,过着一种麻木的生活。

直到1924年下半年,他来到北京谋求精神与生活的双重出路。他在一条僻静的小胡同里,创办了《狂飙》杂志,积极地从事“狂飙运动”。他突然造访西三条胡同的鲁迅,1925年4月,也就是鲁迅与许广平开始了“两地书”通信不久,鲁迅亲自买了酒,邀高长虹与向培良、荆有麟、章衣萍等几人到住所来喝酒,共商创办《莽原》的事。从此,作为“莽原”社的同人,鲁迅与高长虹过从甚密。

就在此时,高长虹发现了热情如火的许广平,并暗暗地爱上了她,只是鲁迅一点儿也不知道。许广平以她女性细腻的心,也许早有所察觉。目前并无史料可证明。不过据许广平6月17日给鲁迅的信,谈到对高长虹的诗文的感受,许广平对高长虹好像并不怎么欣赏。

随着鲁迅与许广平的恋情日渐公开化,高长虹才发现自己患的是单相思,这种失落的痛楚,令他寝食难安,到鲁迅与许广平比翼南下后,高长虹更陷入了精神崩溃的边缘。他公开向鲁迅挑战,他写了《一九二五,北京出版界形势指掌图》,把鲁迅热心支持青年创办文学刊物,说成是为了“得到一个‘思想界的权威者’的空名”,到后来,则“戴其纸糊的权威者的假冠入于身心交病之状况矣!” 

对于高长虹的突然攻击,鲁迅开始真是莫名其妙,只是对其置之不理;后来实在气愤,才写了几篇小文予以反击。但他仍然不知高长虹为何对他如此恨之入骨,直到1926年11月底,高长虹在《狂飙》上发表一首题为《给──》的诗,再加上熟知内情的朋友的说明,鲁迅才豁然领悟。

高长虹在诗里以太阳自况,以月亮比许广平,而咒骂鲁迅是黑夜。鲁迅立即给在广州的许广平去了一信,说:“《狂飙》上有一首诗,太阳是自比,我是夜,月是她。我这才明白高长虹原来在害‘单相思病’,以及川流不息到我这里来的原因,他并不是为‘莽原’,却在等月亮。

但对我竟毫不表示一些敌对的态度,直待我到了厦门,才从背后骂得我一个莫名其妙,真是卑怯得可以。我是夜,则当然要有月亮了,还要做什么诗,也低能得很。”

后来鲁迅在《故事新编》的《奔月》中,写了善射的后羿打猎回来后,遭到了徒弟逢蒙暗算的故事,不言而喻,故事中的逢蒙就是影射高长虹。而现实中的高长虹在追求许广平失败后,改追冰心。后来韦丛芜告诉鲁迅,高长虹给冰心写情书,已阅三载了。1929年冰心结婚后,将这捆情书交给了丈夫吴文藻,吴文藻于旅行时,随看随抛入海中,数日而毕。当然这是后话了。

——摘自《鲁迅爱过的人》 (蔡登山著   文汇出版社)